昨天半夜他正准备跟春月和夏蝉做运动。
结果衣服还没脱呢,善恶棋盘就多出了十枚白子。
李善哪里知道这些白子是怎么来的,苦思冥想了一整晚都没想明白。
直到刚刚,熊达说他突破到了筑基三层......
怎么可能啊!!
你丫都没修炼,怎么就突破了??
李善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看熊达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份怀疑便又尽数转化成了愤怒。
这个世界怎么了?!
李平阳背刺我就算了!你熊达也背刺我??
谁能告诉我不修炼凭什么能突破?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做点坏事就这么难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李善满脸不甘,眼神无比绝望。
而熊达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李师弟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难不成是在替我感到开心?
可也不像是开心的模样啊......
“那个,李师弟。”
看着李善,熊达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这是......”
“我很好。”
李善咬着牙关打断道:“一想到师兄你终于如愿以偿,我是真特么的高兴啊。”
“是么?”
熊达心思单纯,当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师弟,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够突破。”
“此事还要全部归功于你啊!”
“......”
归功???Χiυmъ.cοΜ
看着熊达的大脸,李善好悬没气晕过去。
要不是前者的语气无比真挚,他真觉得熊达是在嘲讽自己。
“呼,熊师兄。”
深吸一口气,李善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颤抖着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突破了?”
“嗯?不是因为师弟你么?”
熊达有些茫然:“你让我别修炼,我就没有修炼,然后就突破了啊。”
“除此之外呢?”
李善不甘心,继续追问:“昨天你回去之后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事?”
“没有了。”
熊达如实回答:“发呆、吃饭、睡觉,再没做别的了。”
“......”
不是吧?
难道真是自己的原因??
自己一通瞎指导,竟然真的歪打正着了?
李善痛苦的扶住额头,颇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不过......
镇定!
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
这只是个意外,自己还有机会!
艰难的给自己鼓了鼓劲,李善不再搭理熊达,凝神看向脑海中的善恶棋盘。
昨天遭到李平阳背刺后,白子多出了十四枚。
再之后“忽悠”熊达增加了五枚黑子,帮助周洛灵解封增加了十枚黑子,好不容易已经“翻正”了。
结果熊达突破后又多了十枚白子,导致现在白子还是多出九枚。
九枚而已,不多!
自己还有周洛灵这样一个“存钱罐”,只要多......等等!
这、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只见李善双眼蓦然瞪大,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因为就在刚刚,又有一枚接一枚的白子忽的出现,旋即“噼里啪啦”落入善恶棋盘。
十枚、五十枚、一百枚、二百枚......
当白子总数很快便超过了五百时,李善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打击,眼前一黑直接摔坐在椅子上。
“李师弟!”
“你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朦胧间,熊达的惊呼声忽远忽近,反复鞭笞着李善本就已脆弱无比的心灵。
而与此同时,十方宗各处,许多弟子则正兴奋的议论着同一件事。
“听说了么?那个脸很大的熊师兄也突破到筑基三层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熊师兄一向努力,这不是早早晚晚的事么?”
“哎呀你不知道,熊师兄他此前已在二层卡了许久了,始终没能再进一步,据说是遇到了大问题。”
“嗯?那为何又突破了?”
“听说是因为少宗主呢,只用了一句话便令熊师兄茅塞顿开,然后当夜就突破成功了!”
“是么?那少宗主这次可是帮了熊师兄大忙啊。”
“这是自然,要不说少宗主够义气呢。”
“嗯嗯,我早就觉得少宗主不一般了,有朝一日定会成为大离正道之首的......”
“......”
......
“少宗主......”
“少宗主,你醒了?”
一炷香后,李善在春月的呼唤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春月正拿着一条毛巾给自己擦脸,而熊达则表情焦急的站在床边,见自己睁眼立马嚷道:
“李师弟,你可算醒了!”
“你刚刚突然昏过去了!吓了我们一跳!”
“......”
尼玛,要不是你我能昏过去?
撑起身子,李善没工夫搭理熊达,艰难冲春月吩咐道:
“你赶紧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宗门里是不是有人在议论我。”
“啊?”
春月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听话的点头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
将毛巾递给熊达,她旋即脚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呼......”
听着屋外的脚步声跑远,李善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又一次看向善恶棋盘。
然后下一秒,他差点没再晕一次。
只见密密麻麻的白子占据了大片大片的棋盘,而黑子的数量则可怜的要死。
乍一看就跟一碗掺了几颗黑豆的大米饭似的。
六百三十二......
白子竟然多出了六百多枚......
当算出这个数字的那一刻,李善竟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因为已经无所谓了。
一个结算周期是七天。
今天是第二天,还剩五天。
五天时间,李善觉得除非他能把李平阳弄死,否则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追回这么大的差距了。
所以拉倒吧,就这样吧。
生无可恋的一头躺回床上,李善此刻不论是行为还是心理都已经完成了“躺平”。
盯着天花板,他一言不发,仿佛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
熊达见状还以为是他身体虚弱,看了看手中毛巾,殷勤的凑近问道:
“李师弟,我帮你擦擦?”
“???”
扭头看了五大三粗的熊达一眼,李善瞬间想到了前世东北澡堂搓澡的场景。
大可不必!
真没这个必要!
“熊师兄,我这儿不用你帮忙,你要没啥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李善现在只想安静的摆烂。
可熊达却“不依不饶”,看那模样好像非得表现表现不可。
“师弟你不必如此客气!你昨天不也说了么?同门之间理应相互帮助!”
“熊师兄,我没跟你客气......”
“没客气就好,来,师兄先帮你擦擦脸。”
“卧槽!真不用!”
“没事,师弟你躺好就是......”
说话间,只见熊达抄起毛巾就准备往李显脸上招呼。
而李显也赶忙伸手阻挡。
然后下一秒,两人便听见门口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相公。”
“你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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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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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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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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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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