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雁一颗心突然砰砰跳个不停,想到马上要有一大笔钱,嘴角就止不住上翘。
但是,她也没有被石秀红的承诺哄得完全丧失理智。
许春雁可不傻,仅凭几句承诺就替人出生入死。
她受够了在牢里的日子,这辈子再也不要回那个鬼地方!
眼珠子转了转,她舔了舔唇瓣问:“嘴上说说谁都会,可万一我帮你把事情办妥了,你不给我钱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石秀红听了这话声调都拔高了几分。
“你别急呀。”
许春雁笑着说:“要驴拉磨也得给驴吃草不是?你让我干活,不提前给点好处……”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那意思已不言而喻。
石秀红的心提了起来,她还以为这枚棋子还算好用,只要将脏活累活退给许春雁她就能高枕无忧。
没想到许春雁竟然这么不让人省心!
“那你说要多少?”
许春雁头一回在石秀红这里占据上风,顿时得意地笑了,缓缓说出个数字。
“你怎么不去抢!”
石秀红差点没将手中的电话摔出去,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
“一半,多一分没有!”
“那看来这事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许春雁翻了个白眼,她笃定石秀红既然让她出手,就意味着石秀红不愿和这事儿扯上关系,但她早就想杀一杀这女人的威风了。m.23sk.net
再说了,就冲石秀红这德行的,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钱没到手说啥都是虚的,想让她白给人干活儿?那是做梦!!wWW.ΧìǔΜЬ.CǒΜ
毕竟……万一事后石秀红翻脸不承认了?人家有权有势,而她呢?
这一点,许春雁还是拎得清的,胳膊掰不过大腿。
石秀红一脸阴沉,心里真是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她忍了又忍,才没好气儿地说:“你还真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算了。”
她长吁口气:“钱我会给你寄过去,但你小心点儿,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放心,只要钱到位,我保证帮你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达成了协议,石秀红阴着一张脸,许春雁倒是春光满面。
不过挂断电话后,走出电话亭,她立即收起心中的得意,小心地冲四周张望。见没人注意她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登时,她埋头疾行,快步朝街道对面走了过去……
……
与此同时,招待所内,秦卿小嘴儿轻抿,她没什么表情地取下耳机。
“呵!!”
重重的一声冷笑,果然那俩人没个好东西。
秦诏安、秦诏平,这哥俩也在这房间内。
他们回春城后并未直接回秦家,毕竟不出所料,接下来几天有得忙,于是为行事方便,就住在了这家招待所中。
而秦卿一进屋就立即掏出无线耳机监听许春雁那边的动静,她猜到许春雁一定会向石秀红汇报,也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石秀红废了这么大周折,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但是!!
石秀红竟然起了杀意,甚至让许春雁动手?
呵!
秦卿再次笑了,任谁都能看出她这会儿正生着闷气。
“宝儿,来,喝口水。”
诏平拿起一只水杯走过来。
而诏安一看秦卿的脸色就已了然:“她们又出幺蛾子了?”
那两个女人,不管是石秀红,还是许春雁,都是一样的恶毒。
人间渣滓!没有任何底线!
诏平心说诏安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隐晦地瞪了秦诏安一眼,示意秦诏安闭嘴。
没看见吗,宝儿都气成什么样儿了,这人怎么还在这儿火上浇油呢?
诏平心里直嫌弃,简直不想认秦诏安这个大哥了。
而,秦诏安:“??”
心头一哽,讪不答地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吭声。
毕竟……气大伤身。
真要是把宝儿气坏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秦卿长吁口气:“算了,不提她们,反正她们的德行咱们早就清楚。”
她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硬是压下了心头这股火儿。
诏平细细打量几眼她表情,见她似乎比起刚才好点儿了,这才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其实照我说,不如直接找公安。”
秦卿摇了摇头:“法律之所以称之为法律,是要按证据秉公办事的,咱们现在哪怕明知道她们不坏好心,可除非有铁证,不然锤不死她们。”
至于监听……她当然没忘记录音,可就算把录音带交上去又能如何?
行凶未遂,意图行凶,这些判得太轻了!
要么不出手,要么就直接把人摁死,免得再叫那两个人渣蹦跶,真是没得恶心。
至少秦卿是这么想的。
诏平失笑,神色柔和地抬起手,轻揉她的小脑瓜儿:“笨,你二哥我像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我说的找公安,不是直接告她们,而是将她们的企图泄露给公安,然后请求公安的支援。”
“比如我们可以在李慧阿姨那儿进行部署,到时候,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也好抓他们一个现形!”
诏平半眯着眼,他身材颀长,长相又斯文,又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就像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然而那狭长的眼睛满是精明。
秦二叔当年考上了公务员,这些年忙得足不点地,但也陆续升迁,而诏平算是子承父业,他大学读的是法律,秦卿所想到的那些事,他比秦卿更明白。
秦卿一愣,接着抬手挠了挠脸颊:“啊这……”
她感觉她不傻,但莫名有种智商被二哥碾压的感觉?
滴溜溜的大眼睛来回转了转,旋即微微弯唇乖巧地笑起来,甚至还轻轻眨眨眼,一副安静又讨喜的模样。
诏平失笑,再度揉揉她的头。
可另一边的秦诏安脸色阴沉,忍无可忍地问:“你揉够了没?再揉宝儿就秃噜皮了!”
诏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秦诏安就是嫉妒!有种你也揉啊,乱吃什么飞醋!
他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心里跟秦诏安决裂一秒,暂时决定,先不理大哥了。
大哥岁数越大越变态!那偏执的占有欲……嘿!是不是忘了,宝儿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妹妹,而是他们老秦家,所有兄弟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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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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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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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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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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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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