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仙门分别是青玄门、莫离门、扶摇门和无极门。
按照规矩,每个门派都会先选出几名优秀弟子,然后随机分配比试。
第一组是无极门和莫离门,前者擅长用暗器,后者擅长用鞭子。
只见偌大的擂台上两名女子迎风而立,感受到她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擂台下观战的人也不自觉安静了下来。
钟琳琅和洛婳站在远处观望。
擂台上打得正激烈,红衣女子腾空,一把抓住蓝衣女子挥过来的鞭尾,蓝衣女子也不甘示弱,身手灵活地躲开她投来的暗器。
洛婳侧过头来,问钟琳琅觉得谁会赢。
“这不太好说,一明一暗,想必明的那个要吃亏。”钟琳琅想了想告诉她,忽然注意到一直在旁边的花禾不见了,奇怪道,“花禾呢?”
洛婳摇头道,“她说她要去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钟琳琅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身形娇小的花禾,穿着一袭青色花团袄裙,正气鼓鼓地拉着柳挽衣的袖子,小小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而微微泛白。
钟琳琅有点讶异,她从昨天就再没有看见过柳挽衣了,她也能大概猜到她是和傅景策在一起。
柳挽衣脸色发红,略微挣扎了几下。
“小花禾,你这是做什么?”洛婳不解。
花禾用力将柳挽衣拽到钟琳琅面前,气道:“你让她自己说!”
柳挽衣死死咬着唇,只是低着头不语,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暗暗收紧。
“怎么回事。”钟琳琅皱了皱眉头。
“你不说,我来说!”花禾气愤道,“昨天晚上我就看你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一直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今早我看你又偷偷进了琳琅姐姐的房间,你到底要干嘛!”
花禾的屋子和柳挽衣是靠在一起的,所以才能观察得如此细致。
钟琳琅不语,心说自己猜的还真对,花禾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指傅景策吧,不过她并没有见过傅景策,所以不知道那就是小魔神。
“他才不是坏人!”柳挽衣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大声反驳道,“他救了我!”
她的秉性一向柔弱,这次却令人大吃一惊,洛婳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钟琳琅也有点惊讶。明明不久前柳挽衣还对傅景策谈虎色变,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短时间就对他改观了,这样也是好事,免去了自己在这两人之间斡旋的时间。
花禾愣了一下,被吼了之后羞愤交加,她忍不住推了一把柳挽衣,反问道:“那你说,你鬼鬼祟祟进琳琅姐姐房间做什么!”
柳挽衣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犹豫了好久,从袖袋里慢吞吞掏出一个未绣好的香囊。
香囊的针脚很细,上面的鸳鸯绣了一半。
柳挽衣死死地将香囊攥在手里。
“我看上神佩戴的香囊绣纹很好看。”柳挽衣低声说,“偷进上神房间,是想照着也绣一个。”
她的脸色苍白,咬着唇。
钟琳琅正想说些什么,面前忽然飞来一把短刃,裹挟着阵阵劲风,速度极快。
来不及闪躲,花禾惊呼一声,衣袖竟被生生斩断两半。
钟琳琅伸手扶她,抬起头来。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坐着一个黑衣的少年,正凉凉地看着她们。
钟琳琅皱了皱眉头,捡起那把短刃,抬手将它打回去。
刚刚傅景策算是手下留情了,没伤到花禾,只是割了她的袖子让她不要咄咄逼人。如果有下一次,钟琳琅知道,他不会再这么好心了。
钟琳琅也使出了力气,短刃直直插在树干里,傅景策微微偏头。
花禾反应过来之后气冲冲地撸起半边袖子就要冲过去,“就是那个坏男人!小人!”
洛婳看清楚形势,知道柳挽衣背后有靠山,而且这件事她也没什么错,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伸手揽住花禾,摇了摇头,打圆场道:“青玄门的厨房今天做了蛋黄酥,你不是最爱吃么?”
花禾此时报仇心切,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倔强地挣扎了几下,连说好几句不吃。
钟琳琅递了个眼色过去,洛婳赶紧接收,抚慰道:“琳琅上神自会帮你讨回个公道,这件事也是你咄咄逼人在先不是吗?好了好了,没受伤就没事,我们是客,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花禾撅着嘴巴,越发委屈起来。
钟琳琅和她承诺自己会解决好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挽衣也低声向她道了歉,花禾这才安静下来,和洛婳一同走了。
“今日之事,是花禾胡闹,她年纪小,我替她道歉。”钟琳琅看着她们消失,扭过头和柳挽衣说道。
柳挽衣将皱了的香囊默默塞回袖袋里,轻轻摇了摇头。
钟琳琅已经猜到她的香囊要送给谁了。
她抬手将自己身上的香囊解下来,递了过去,“这个就送给你吧,以后想要什么就说,不必藏着掖着。”
柳挽衣愣了一下,接过来道了声谢,眼眶又红了。
解决完这档子事,钟琳琅不再观看比试,准备回去想想接下来的对策。Χiυmъ.cοΜ
走了没几步,忽然看见远处有个人静静站着,好像在看她。
月白色长衫,鹤纹大氅,青玉面具。
又是那个人!
钟琳琅这次不再犹豫,御风直行奔向他。
戴着青玉面具的男子也赶紧御风离开。
她加快了速度,那男子转过身来,捏了个诀,一道凌厉的蓝光直直向钟琳琅射去。
钟琳琅躲避开来,蓄足了力也向他打去。
男子并没有躲避,等到快被击中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只不过这次,他的面具跌落了下来,却没碎。
钟琳琅飞快追过去,看见完好无损的青玉面具,慢慢停了下来。
她蹲下,捡起了那面具。
青玉,很厚的质感。
昨天他出现了一次,今天又出现了一次,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钟琳琅皱着眉头,想起了他好久之前的那句“以退为进”。
不,这没有关联。
她拿着面具站起身,下一秒却感到一阵眩晕,直直倒了下去。
糟糕,青玉面具有问题!
这是钟琳琅晕过去前唯一的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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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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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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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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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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