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梅迫切的想要知道石伊刚才和爸爸之间的谈话内容,尽管许雪梅不知道石伊为什么会突然间接受自己的“表白”?可这一切表现的是那么诡异,令人难以接受。
“许雪梅,你就那么想知道刚才和你爸爸之间的谈话的内容吗?”
石伊反过来质问许雪梅,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我,我想要知道在前面一刻的时候,到了现在的话,却不想了解那么多了。”Χiυmъ.cοΜ
“内心的纠结一直是你最大的弱点,是时候做出改变了雪梅。”
听到“雪梅”这样的字眼,她可要变得羞红起来。石伊也感觉到是自己叫错了,连忙修正回刚才的言语。
“不是,不是,许雪梅……哦,这样才对,就叫许雪梅更好一点。”
“那个石伊,怎么称呼都没有问题,反倒是‘雪梅’这样亲切的呼喊我,更使得我感到幸福。”
“不是这样的,许雪梅,你别理解错我的意思。”
石伊手舞足蹈的遮掩刚才说过的亲切称呼,看起来好像有用吧!但又不那么明显。
“这个……你看呐,也不早了,现在也就要我们回去休息吧!”
石伊极力克制肢体上慌乱的动作,摆出一副随心而安的样子。
“行吧,我已经告诉爸爸,让他给你腾出一个好一点的卧房,别再继续睡店里的库房了,毕竟你也睡了一年多了,是时候改变现状。放心吧!相信爸爸很快就能处理完成的。”
“谢谢你!许雪梅,除了学习成绩之外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真是辛苦你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是一位贤妻良母。”
几乎都是许雪梅红着脸,石伊的面色始终如一,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回避现实的问题。两人走到库房门口的时候,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石伊慌慌张张的翻找钥匙开门,许雪梅颇有雅致的看着这个男人慌忙的样子。忽然间,石伊不小心把库房钥匙弄到地上,下意识的弯腰拾取,结果却和许雪梅互相伤害了一回。经受不住如此撞击的许雪梅瞬间晕倒在石伊怀里,石伊缓缓的推开大门,抱着许雪梅慢慢来到床前躺好,盖上被子,再接着跑到卫生间洗一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
石伊看着镜子里沧桑疲惫的自己,很少流泪的他在这一刻难免会湿润眼睛。一捧接着一捧的清水浇打在脸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澈的自来水竟夹杂着一抹鲜艳的红色,石伊赶紧照着镜子查看。
口鼻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流血,细长的血痕一直沿着脸上的沟壑滑到身下,最终侵染整件白色的衬衣。石伊很清楚这意味着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仓库着火大难不死已经是上天眼给予的恩泽,浓烈的烟尘早已污染身体的各个器官,花费再多的钱财源不可能医治如初。现在,石伊只想着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送完许雪梅读书的恩情,毕竟她也和石伊一样有着着难以想象的遭遇。
嘴角和鼻孔渗出的血液迫使得石伊回归现实,直白的面对眼前的困难。缓慢滴落的血液时而急促,时而像静止一样看不出口鼻还在渗血。石伊赶忙使用卫生纸堵住鼻子,擦拭口腔内部,取出那一团已经被淋湿的卫生纸,石伊陷入沉思: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明天在等待着自己,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也许会被一同被带入地下,伴随着腐朽的身躯永远尘埋……
走出卫生间时,石伊看到许雪梅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那本褐色的日记本。许雪梅看到石伊落魄的从卫生间走出,还在想是因为今晚的事情感到不舒服的事情,可看到他捂着嘴巴的细微动作,忍不住的关心问候。
“你怎么了,捂着嘴巴干嘛?”
石伊缓缓的走向许雪梅,轻轻的夺下她手上拿着的褐色日记本,很惋惜的合上日记本。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哦,我知道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醒过来。”
“那都是小问题,被撞一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这次我没有想到会晕倒,害得你花心思照顾。对了,你刚才捂着嘴巴做什么,难道是我身上很臭吗?”
“别,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动作是一直养成的习惯。”
说话之间,石伊的右手还不停地在衣服上剐蹭一番。
“养成的习惯,我不信,把你的右手伸出来让我瞧瞧。”
石伊慌忙的掩饰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舒服,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习惯而已,干嘛还要坚持检查手掌?许雪梅可不管那么多理由,毫不犹豫的扯着石伊的右手仔细检查起来,认真的样子和当年参加高考的他们一模一样。许雪梅看了老半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随后才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己牵上了石伊的手,只能羞涩的甩开石伊的手掌,头也不回的跑出库房。
离去之时,许雪梅再也没有勇气回望,害怕让石伊看到这张哭腔一般的面容,更不想让他为此担心。看到石伊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起,许雪梅就已经注意到他刻意掩饰起来的右手,说什么是一直养成的习惯,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因为,接触手掌的瞬间许雪梅就已经嗅到一股微妙的血腥味,还是刚刚被冲刷过的血渍残留下来的味道。欺骗还是善意的谎言,它们就像是一对分不开情侣那样,牢牢地缠在身边。
许雪梅无力的斜靠在电动车旁边,抽泣着那哽咽一般的声音,恨的不是石伊故意欺骗的做法,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下去?考试意味着就要离别,毕业就算是最终的告别,离开也就再也不可能见面,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吗?
电动车闪烁的灯光不停的驱散路途中那些渗人的黑暗,即使可以照着出一条光明的道路,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相遇的时候。孤单的夜里,许雪梅一直不愿意和同父亲许得来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也没有必要。恨透父亲的欺骗与隐瞒,撒谎的嘴怎么堵都是无济于事的。都消散吧,就像那初晨的雨露一样,化作漫天飞舞的雾气,潇洒弥漫在这个炎热的夏天。
许雪梅关上房门,独自一人闷在被窝里哭泣,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一心一意的备战高考,却忽略这么多关心和爱自己的人,平时那股傲娇的气息总是能够得到包容和理解,但现在,在这一刻看来是那么幼稚,是那么充满不懂事的胡闹。似乎全世界都在欺骗许雪梅,都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从来不会给她成长的机会。哭泣,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悲伤;欢笑,是留给那些面对挫折和困难勇于挑战的人。许雪梅并不在这两者之一,更加难分难解的是?许雪梅恰巧处于它们之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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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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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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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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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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