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毓媩传之挽狂澜>第59章 弘历受罚
  庄亲王被圈禁的消息震惊朝野,但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也都只是猜测。

  接连数日皇帝在朝堂上都是大发雷霆,臣子们稍有不慎就会遭到训斥,有些甚至是劈头盖脸的怒骂,以至于有胆小面薄的干脆称病请假。

  “谁说西北太平?山西巡抚和陕甘总督上折,说‘西救会’猖獗,扰乱市场、滥杀无辜、聚众闹事、打家劫舍,百姓苦不堪言。如此匪类,不剿灭不足以平民愤。”皇帝手里摇晃着两本奏折,一脸怒气。

  “启奏皇上,据臣所知不只是‘西救会’有如此劣迹,在江浙一带有活跃的红花会,河南和山东有天地会,他们和西救会一样,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杀人放火、聚众滋事,可谓无恶不作,老臣谏言皇上应果断出击,剿灭反匪,以绝后患。”文渊阁大学士王渊颤颤巍巍地出班请奏。

  皇帝要的就是这样的谏言,有了大臣的提议,他正好下旨剿杀,“嗯,王卿所言极是,对待这样的匪类,朕绝不会姑息。来呀,传朕旨意,令王俭、张怀德、扎佐多率部剿灭西救会、天地会、红花会三会反匪。”

  “皇阿玛慎行。”四阿哥弘历迈一步出班行礼。

  众人见了皆是一惊,心说皇帝这几日不知是哪里来的邪火,四阿哥无端的触这霉头干嘛?鄂尔泰和张廷玉互望一眼,没敢言语。

  “四阿哥有什么话要说?”皇帝耐着性子问。

  弘历拱手,理直气壮的大声回复,“皇阿玛,天地会、红花会一直以来打着复明旗号反我大清,确实应该剿灭,但是西救会与他们不同,他们并没有反我大清,而且据儿臣所知,他们的行为也并非山西巡抚和陕甘总督所言。儿臣奉皇阿玛之命考察西北民情,得到的情况恰恰与之相反,有首儿歌这样唱的,‘西救会,西救会,恶霸贪官见了跪;西救会,西救会,为民造福享实惠。’这样的儿哥在西安、银川等地三岁小孩都会唱。所以儿臣认为不应把西救会和红花会、天地会混为一谈,一概而论。红花会、天地会确实该灭,而西救会是一个对我大清有益无害的民间组织,应该给予表彰,大张旗鼓的宣扬才对。”

  皇帝不屑地笑笑,“一首儿歌又算得了什么?弘历年纪还小,看不破这些人的狼子野心,他们打着为民造福的旗号,实则是在收买人心,为自己歌功颂德,积蓄力量。这样的人较比红花会、天地会更加可恶。”

  “皇阿玛,在宝鸡他们在街上开设粥棚,在咸阳出手整治街霸地痞,在汉中组织救援被洪水围困的难民,在阳泉帮助官兵抢回来被土匪劫走的粮食,在大同他们协助官府抓捕偷盗的飞贼,这些都是儿臣亲眼所见。要说他们收买人心,那也是为我大清在收买民心呀!要不是儿臣亲眼所见,儿臣也会相信那些巡抚、总督的折子……”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手指弘历怒骂,“够了!乳臭未干,你懂什么是治国安邦之道?竟然教训起老子来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出去,殿外跪着!”

  众大臣连忙跪下劝说,“皇上息怒,四阿哥并非有意顶撞皇上。”……

  “谁求情也没用!”说完皇帝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一场鹅毛大雪悄无声息地飘下,落地即化。养心殿内,毓媩如坐针毡,她在明堂内来回走动着,几次都冲到东暖阁门口复又停下。再等等,也许皇帝就要发话免了弘历的跪罚,她这样安慰着自己。ωωω.χΙυΜЬ.Cǒm

  明堂内跪着的还有熹贵妃、裕妃和弘昼,他们是得了弘历被罚的消息赶来求情的,可皇帝连见都不见,三人只好在门口跪求。自从皇后崩逝,皇帝性情大变,他变得抑郁寡欢,更加喜怒无常,就连熹贵妃和毓媩都摸不准他的脉,甚至会无来由的挨他的骂。

  弘历都跪了好几个时辰了,外面还下着雪,不行,无论如何也得进去劝说。想到这里,毓媩咬咬牙,把心一横,掀开棉门帘子进入东暖阁。

  毓媩规规矩矩地跪在皇帝身前行礼,“皇上,四阿哥在乾清宫殿外跪着的时辰可不短了,外面寒冷,又下着雪……您看,是不是让他进来给您请罪,哪怕是在明堂跪着也好呀。”

  皇帝放下折子,手里拿着笔,看着身前跪着的毓媩,“毓媩,当年允禵被火烧死,朕记得当时你和允祥在场。”

  皇帝把话题扯开,毓媩也是无奈,只能顺着回答,心里琢磨着伺机给弘历求情,“是的,奴婢当时是和怡亲王一同去祭奠圣祖先皇帝,同去的还有诚亲王。皇上怎么想起这件事?”

  “当日火场是怎么个情况,你给朕好好讲讲。”皇帝的脸上像涂了蜡,没有丝毫表情。

  当年的那场大火是毓媩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皇帝恰恰在这个时候重提往事,毓媩不自觉的心头发紧。庄亲王被圈禁,别人不知道原因,她毓媩是知道的。那晚男人们的对话她影影绰绰的听到些,加之侍寝的时候皇帝又无意的念叨几句,她猜到了七八分。今天弘历受罚,她问了缘由,皇帝要剿灭西救会,弘历站出来反对,所以皇帝盛怒。允禵,都是为了允禵,皇帝心中的这个死结是说什么也解不开的。

  皇帝问了,毓媩必须如实回答,更何况她现在顾不上什么允禵,她心里只想的是为四阿哥求情,让四阿哥少吃点苦。毓媩抬起头看着皇帝,“皇上,这件事说来话长,恐怕一时三刻也讲不完。皇上能否先免了四阿哥的跪罚,他都一天没吃没喝了,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呀。”

  皇帝听了,阴沉着脸,“怎么,你是在要挟朕吗?”

  听皇帝如此问话,毓媩连忙伏地哭诉,“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四阿哥身体,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他跪在大殿门外,没遮没拦的……皇上,四阿哥犯了什么错奴婢不知,前朝的事奴婢也不想知道,但奴婢只知道一点,奴婢是了解四阿哥的,他绝对不会做大不敬的事情,更不可能目无尊长,蔑视君王。虎毒尚不食子,您是弘历的阿玛,难道您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放肆!”皇帝大怒,将手中的笔狠狠地向毓媩砸了出去。

  明堂跪着的众人听得分明,顾不得一起冲进暖阁。熹贵妃跪行到皇帝身前,“皇上息怒,毓媩作为弘历的养额娘关心孩子的身子,也是情理之中事情,请皇上息怒呀,皇上。”

  皇帝看也不看熹贵妃,指指门口说道,“都出去!”

  “皇阿玛……”弘昼刚一开口便被皇帝呵止。

  “滚!”皇帝怒吼,拿起书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众人被吓得一惊,慌忙退出。房间里只留下满脸是泪的毓媩和盛怒之下的皇帝。

  “你还要和朕讨价还价吗?”皇帝的话冰冷刺骨。

  “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和皇上您讨价还价。再说奴婢的一切一切都是皇上您的,奴婢就是想和皇上讨价还价也没有本钱啊!奴婢服侍皇上这么多年,头一次见皇上您对奴婢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的问话了。皇上,奴婢想知道皇上您火从何来,奴婢也好仔细回答,免得再气恼了皇上。”毓媩搬出熹贵妃的那套法宝,这法宝如今毓媩已经使用的炉火纯青。

  “还有你毓媩回不明白的话?少拿熹贵妃那套哭哭啼啼来对付朕,你不是告诉朕说来话长吗?不是一时三刻讲不完吗?你慢慢讲,朕仔细听着,一时三刻不够,你可以讲一通宵,反正弘历在乾清宫跪着,你几时讲完,他几时来暖阁请罪。”皇帝的话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怒不可遏。

  毓媩知道皇帝妥协了。她止住哭泣给皇帝磕头行礼,“奴婢谢皇上。”她抬起头眼望着皇帝那张被气得通红的脸,而此时皇帝也正望着她,四目相对,怨气、怒气瞬间消散。毓媩不禁得含着泪“噗嗤”一笑,皇帝还算矜持,佯装余怒未消,说道,“以后再气我,小心罚你板子。”毓媩乖巧地配合,“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

  一小段不愉快的插曲很快便烟消云散,“皇上要问什么?”毓媩转入正题。

  皇帝严肃起来,“皇考周年祭,朕派诚亲王和允祥去祭奠,记得当时你闹着要去,朕就答应了你。可就在你们到的第二天,允禵的住所起火,烧死了两个人,后来你们回报,说允禵葬身火海。朕想知道当时的情形。”

  “当时诚亲王、怡亲王奉皇上旨意去祭奠圣祖先皇帝,十四贝勒陪同,后来大家又在他住所喝了茶,没待多久就散了。不想当晚后半夜住所失火,由于火势太大,又是寒冬季节,很难施救,等火势灭了,房子已经烧得不成样子,房间里烧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两具尸骨。当时陪着十四贝勒守陵的只有他的管家,所以诚亲王和怡亲王断定十四贝勒被火烧死了。”毓媩原原本本地讲述当时的经过。

  “可是允禵没有死。他还活着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皇帝太了解毓媩了,他知道允禵没有死,她毓媩肯定知道,她是从十四贝勒府出来的,允禵没了她不可能漠不关心,而以她的聪明智慧,是不会找不到蛛丝马迹,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个粘杆处。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您。十四贝勒确实没有被火烧死,这件事奴婢是在一年以后知道的。”毓媩从容地回答。

  “哦?说详细些。”

  “那以后不久,十四贝勒府报一品诰命夫人毓姄病逝。皇后娘娘派奴婢去她家中慰问,您也知道毓姄是奴婢的姐姐,奴婢去十四贝勒府,她们竟不让奴婢看姐姐最后一眼,说是姐姐的病传染。这不合情理,奴婢当时就起了疑心,百般追问下,福晋完颜婉萍说了实情,她说姐姐确实是卒了,但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火烧死了。奴婢立即想到这与十四贝勒有关,穷追不舍之下,她们终于说出全部经过。”

  皇帝颔首,“是不是她们使用障眼法,用毓姄替换了允禵,所以被烧死的是毓姄而不是允禵?”

  “是,皇上您说的没错。天底下也只有毓姄的易容术可以骗过诚亲王、怡亲王,她甚至连奴婢也骗了。”想到姐姐,毓媩不由得抽噎起来。

  “朕只是让允禵去给皇考和额娘守陵,他做儿子的难道不应该去吗?他为什么要跑?怕什么?”皇帝不解。

  “皇上,他们是被奸人算计了,中了人家的圈套。”

  皇帝疑惑,“哦?允禄也这么说,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当时皇上您派十阿哥出使漠北,接着又派赛斯黑去西北办差,也许是他们认为皇上您要剪除异己,所以他们就决定铤而走险,他们让赛斯黑的妾室郎玟燕传假消息,说是皇帝要对允禵动手……”

  皇帝冷冷一笑,“一派胡言。朕在皇考面前发过誓,只要兄弟们不反大清、不做对大清有害的事,朕绝不动他们。”

  “是呀,皇上您胸襟坦荡、光明磊落,但他们可不这么想。消息传到十四贝勒府,福晋们乱了方寸,出了个下策,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把允禵救走了。十四贝勒发觉上当后立即离开他们重回园寝,可回去时已经剩下一片瓦砾,一切都晚了。不仅如此,赛斯黑他们还伪造了十四贝勒的笔迹把阿克占等人也骗了出来,这些人有的辞官解甲,有的甚至是罢官封印,来投奔十四贝勒,等大家发现上当时,为时已晚,回去将面临军法处置,所以阿克占他们就跟随十四贝勒,也就是这次指挥复仇大军的石四大侠浪迹江湖了。”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看来,你和允禵见过?”皇帝找到毓媩的破绽,紧追不舍。

  “是,奴婢和他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姐姐周年祭的时候,在姐姐墓前我们遇到了,当时阿姒陪他一起来的。刚刚奴婢讲的那些多是那一次他亲口告诉奴婢的。”

  皇帝眼睛直直地盯着毓媩,“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奴婢隐瞒了实情,是对皇上您的不忠,奴婢请求皇上降罪责罚。当时奴婢一心想着为姐姐报仇,奴婢有私心。皇上,姐姐死的好惨,她好冤枉啊!”说完毓媩无法忍住抽噎,放声大哭。

  皇帝沉默许久,看着伏地痛苦的毓媩,一股同悯之心涌上来,他劝慰着,“那赛斯黑实在可恶,朕杀他也是罪有应得。你也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毓姄也算是死得其所。”

  见皇帝这样说话,毓媩心说此时正是为弘历求情的好机会,她直起身膝行到皇帝身边,恳切地望着皇帝,“皇上,奴婢真的不是和您讨价还价,眼见着又快过了一个时辰,四阿哥那边……您看是不是……可以……”

  皇帝知她心思,想想弘历也确实跪了很久,于是卖了个人情,“还说不是讨价还价。来人。”说罢吩咐下去,叫弘历到养心殿请罪。

  “谢皇上。”毓媩行礼谢恩。

  “第二次呢?可以给朕说了吧。”皇帝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第二次是在奴婢和四阿哥私访江南的时候,遇到弘时派人追杀,是石四帮助解的围,后来在杭州灵隐寺,怡亲王和石四见了面,当时奴婢也在场。”毓媩平静作答。

  “这么说老十三也知道允禵没有死?”皇帝十分惊讶。

  毓媩颔首,“是,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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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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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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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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