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蓉想趁机跑路,周红英腿一横,拦在李香蓉面前。
“关你屁事。”
李香蓉没搭理她,转身要走。
周红英不依不饶,继续横在她面前。
“周红英,你别没事找事。”
李香蓉恼羞成怒。
“李香蓉,愿赌服输,你不会这么输不起吧。”
孙桂凤嘲讽。
“对,我就输不起怎么了。”
李香蓉可不傻。
十块钱呢。
都够她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怎么可能白白给林晚晚。
什么打赌不打赌的,她才不管。
林晚晚:“王志勇,你不会这么没品愿赌不服输吧。”
李香蓉脸皮厚,但是王志勇可就不一定了。
“怎……怎么会。”
王志勇这会想杀了李香蓉的心都有了。
可现场人这么多,林晚晚又是女人,她都主动开口了。
要是自己真不给钱,以后在临水村怕是更加混不下去了。
王志勇爱面子,不想在人前,特别是女人面前丢脸。
咬咬牙,王志勇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钱。
这钱是李香蓉从他妈那闹来的,说是给李香蓉生孩子的。
“不许给!这钱是我要生孩子用的。”
李香蓉伸手要抢。
“谢了。”
林晚晚抢先一步把钱夺走了。
“林晚晚,你把钱还给我!”
李香蓉急眼了,冲上去就要想抢。
不想,陈四直接横在林晚晚面前。
“你……你想干嘛。”
陈四人高马大的,那张脸又喜欢板着,看起来特别凶。
被他俯视,李香蓉有点怂,总感觉他要打人一样。
“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陈立衍反问,居高临下睨了李香蓉一眼。
“你……”李香蓉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道:“林晚晚,那钱是我要生孩子用的,你不能拿。”
“李香蓉,输不起就输不起,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周红英嘲讽。
“就是,还生孩子,你肚子里的种都不知道是不是人家王志勇的呢。”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句。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我肚子里的种怎么就不是王家的了。”
李香蓉一下炸了。
这几天在省城,她过的特别不好。
王志勇那些嫂子特别懒,王家粗活累活全让她这个孕妇干。
王志勇屁都不敢吭一声就算了,还经常冷嘲热讽说她肚子里的野种压根不是他的。
为这事,李香蓉和王志勇吵了好几次,有次还上手打起来了。
“刚才谁说的话,你给我站出来把话清楚。”
李香蓉一副要和人干架的架势。
“李香蓉,你他妈的闹够了没!”
王志勇火了。
太丢脸了。
李香蓉现在这幅样子就跟泼妇一样。
李香蓉:“闹?王志勇,你他妈的还能再窝囊点,别人都骑到我头上了,你还屁都不敢放……”
“啪!”
王垂勇一巴掌扇在李香蓉脸上。
“王志勇,你个窝囊废,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李香蓉怒了,上手就去挠王志勇的脸。
夫妻俩很快扭打在一起。
车厢的安保人员很快过来。
李香蓉和王志勇都被带走了。
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这李香蓉去了趟省城之后,怎么突然变的跟泼妇一样了。”
孙桂凤嘀咕。
“她不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之前会装而已。”
周红英瘪瘪嘴。
这李香蓉没结婚之前茶的要命,见到个知青就哥哥姐姐的叫。
每次听到她叫自己红英姐,周红英都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可惜了,只要到了五块钱。”
林晚晚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有点遗憾。
“白得五块钱还可惜,我都快酸死了,不行,你得请我们吃瓜子。”
周红英起哄。
“对对,请我们吃瓜子。”
孙桂凤也跟着起哄。
林晚晚:“也行,大柱,你去前面看看买点瓜子、花生过来大家一块吃吧。”
人多热闹。
反正这钱也是白捡的,不花白不花。
“好勒。”
有好吃的,刘大柱最积极了。
“买多少?”
刘大柱问。
“一样来20斤这样吧。”
车厢里人多,还全是知青,太少林晚晚怕不够吃。
“得勒,我马上去。”
刘大柱屁颠跑了。
“晚晚,你的叶子牌有带吗?”
周红英问。
林晚晚:“有的。”
“我们打叶子牌吧。”
“成。”
刘大柱很快买了东西回来。
这年代的东西特别实惠,还特别的足称,没有前世那种什么八两称、六两称。
即便是在火车上,价格和外面也差别不大。
二十斤的瓜子、二十斤的花生,总共也才花了1块。
林晚晚看到刘大柱手里沉甸甸的两大袋东西,差点被惊到了。
这份量也忒多了点吧。
“你这都不止二十斤了吧。”
林晚晚问。
“对,买的多,我让他们多送了点,瓜子送了两斤,花生送了三斤。”
刘大柱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给,这是剩的钱。”
刘大柱把剩下的四块钱给回林晚晚。
“才一块钱?”
林晚晚再次被这年代的物价感动到了。
这也太划算了。
便宜就算了,还足称,这还不止,还多送了整整五斤。wWW.ΧìǔΜЬ.CǒΜ
“来来,大家都别客气,一块吃。”
林晚晚招呼大家嗑瓜子吃花生。
知青们出门在外不容易,大家都愿意抱团。
一群人也没客气,全涌了上来。
知青们有说有笑,一边嗑瓜子一边轮流打叶子牌。
下午的时候,车厢里又上来了一大批的知青。
原来,这个车厢的空位就是这批知青买的。
这批知青上来后,也跟林晚晚他们玩到了一起。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一直玩到第二天。
许是人多热闹。
太兴奋,林晚晚一夜没睡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困。
火车陆续到站,不同生产队的知青们纷纷挥手告别。
林晚晚他们这批人是在最后一站下的车。
出发前,陈立衍特地给村里打了电话,让陈卫松开拖拉机过来接人。
“这里这里。”
一行人刚出站,陈卫松就远远朝他们招手了。
陈卫松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头低低的,看不清容貌。
不过林晚晚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沈丽娟?她怎么来了?”
谢成风脱口而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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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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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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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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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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