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早上来的火车站,一直到午饭过后才上的车。
陆景礼最终还是没上到车。
火车启动前,陆景礼被一群军人带走了。
曾宇一看情况不对,也选择了留下来。
“你干的?”
林晚晚瞥了眼身侧的男人。
“这个还真跟我没关系。”
陈立衍拧眉,面露诧异。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前世的时候,陈立衍无意间从一个老头手里得到了一个账本。
老头以前和秦光业是一伙的,后来被秦光业害的家破人亡,自己也沦为了阶下囚。
前世他被陆景礼陷害入狱过几天,正好和老头蹲一个监狱。
老头临死前把账本给了他,还让他帮忙报仇。
作为答谢,老头说要把自己孙女许配给他。
前世陈立衍心里只有林晚晚,老头后面的话,他自然是直接忽略了。
那账本他看过,里面只详细记录了秦光业犯罪的证据,和陆家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陆景礼为什么会被带走?
难道是丁继在秦家发现了什么?
还真有这个可能。
陆镇雄和秦光业走那么近,几乎同穿一条裤子。
秦光业不干净,陆镇雄怕是多少也沾点。
“怎么,担心了?”
陈立衍看向女孩。
“怎么可能,我跟他又没关系,我担心他干嘛。”
林晚晚撇清关系。
“是吗?”
陈立衍有点不信。
毕竟两人打小一起长大,前世又有那么深的渊源。
不说情侣,即便是普通朋友,陆景礼出事,林晚晚也不能真一点不关心。
“我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要是真干了什么,被抓也是罪有应得,他要是什么都没干,法律自会还他清白。”
林晚晚拎的门清。
这种事,就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该关心的。
“这倒是,走吧。”
人多,陈立衍的大手虚护在林晚晚腰上。
火车启动。
林晚晚很快找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的票是连铺,两张都是下铺。
上车后,林晚晚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车厢除了他们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没人?”
林晚晚瞥了眼,车厢的行李架也是空的。
按理中秋节过后火车票这么紧缺,不该剩下这么多空位才对。
“可能还没上车?”
陈立衍随口回了句。
“不可能,火车都启动了,你不会把车厢都包下来了吧。”
林晚晚狐疑看向男人。
“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不说他有没有这么多钱。
即便有,他也没那个本事把车厢都包下来。
要知道,节假日的火车票是很抢手的,他还是丁继才买到的卧铺。
“好像没有。”
林晚晚摇头。
要是前世那个身价万亿的陈立衍,可能有这个本事。
但是这会的陈立衍,的的确确只是一个乡下泥腿子,没钱没势。
林晚晚:“难道是丁继包的?”
“不太可能。”
陈立衍摇头。
火车人那么多,很多还是站票的,就算把位置全买下来,那些买了站票的人看到空位也会过来占。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能那些人下一站才上车吧。”
林晚晚觉得这个可能性更高一点。
“好了,先到床上休息会吧,我去给你找点热水。”
陈立衍宠溺的揉了揉女孩顺直的长发,拿着保温瓶走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
正值午休时间,林晚晚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立衍打热水回来的时候,林晚晚床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
将热水放好后,陈立衍弯腰将地上的被子捡起,重新盖在女孩身上。
“嗯。”
林晚晚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小睡虫。”
陈立衍无奈笑笑,指腹在女孩鼻尖轻刮了一下。
“别闹,痒。”wWW.ΧìǔΜЬ.CǒΜ
林晚晚蹙眉,嫌弃拍开男人的大手。
“醒了?”
陈立衍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
“我本来就没睡着。”
林晚晚嘴硬。
她刚才确实眯了一会。
“哦。”
陈立衍也不拆穿她,只笑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又不是猪。”
林晚晚白了他一眼。
刚才在火车站,他们才吃了盒饭。
“你本来就是猪,小懒猪。”
“陈四!”
林晚晚生气了。
“好了,不逗你了,再睡会。”
“不睡了,我去上个厕所。”
“鞋。”陈四提醒。
林晚晚穿着鞋气鼓鼓走了。
女孩的背影渐行渐远,陈立衍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敛去,最终无影无踪。
林晚晚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几个人。
原来,林晚晚在厕所外面遇到了周红英她们。
她们买的站票。
听林晚晚说这边还有很多空位置,一群人乌泱着跟着走了过来。
一群人过来的时候,陈立衍正拿着一份英文杂志在看。
“天,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空位。”
周红英惊讶到不行。
早知道这边空位置这么多,他们就不用在厕所门口站那么久了。
“我要睡这。”
“我睡这。”
“我睡这。”
几个女人一人占了一张床。
刘大柱也在。
他是从北方坐车过来的,到省城之后换乘,刚好和他们一辆车。
跟过来的还有王志勇和李香蓉。
“陈四,你在看啥呢,这么认真。”
刘大柱凑了过来。
这会英文还没普及,国内很少人会。
刘大柱瞅了半天,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认识。
“你看的懂?”
孙桂凤也凑了过来。
“一点。”
陈立衍说的谦虚。
“陈四,你就吹大炮吧,你小学都没上过,能看懂这个?”
李香蓉嘲讽。
她一个正经的高中生都不懂。
陈四一个小学都没读全乎的能看懂?
这次去王家见公婆,李香蓉心情特别不好,戾气很重。
王志勇家比她想象中穷多了。
王家就两房一厅,全家二十多口人住一起。
在李家,她虽然和侄女一块睡,但是好歹还能有自己的床。
在林家,李香蓉感觉自己就跟生产队的牲口一样。
林家连张正经的床都没有,房间内就搭一排木板,男人们一个房间,女人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睡十几个人,跟砧板上的肉一样。
就这种条件,王志勇那几个嫂子肚子里竟然还揣着好几个没出生的。
那个家,李香蓉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陈四,你读一下呗。”
孙桂凤开口。
“对,给我们念一下呗,顺便打下某些没眼力见的脸。”
周红英跟着起哄。
周红英这两天在表姐家住。
她表姐和林晚晚一个大院的。
这几天,她没少听大院里的大爷们夸林家的新女婿。
那些大爷夸陈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学了一口流利的俄语。
一开始,周红英是不信的。
后来听她表姐说,陈四确实会作画,画的还挺不错的。
原来,中秋节那天,陈立衍被林建设拉着去赏月品茶的时候,周胜男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陈立衍下棋作画的全过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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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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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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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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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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