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厕所外的过道里坐满了人。
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悄无声息走了过来,皱巴巴的手就那么往厕所门把上摸了上去。
“你干嘛?”
陈立衍眼疾手快,大掌一把捏住了老头的手腕。
“能干嘛,当然是上厕所了。”
老头理直气壮,半点没有被人发现的窘迫。
反正车上人多,他可以装作不知道里面有人,无意打开的。
这事他干的多了,熟的很。
只要他打死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对方就没法把他怎么样,撑死也就像刚才一样被人骂几句。
他刚才可看到了,里面那女人漂亮的紧,前凸后翘的。
只要他能看一眼那女人,别说被骂了,就是被打都值了。
“你这厕所上的挺频繁的。”
陈立衍冷笑,手上力度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老头只觉得手腕都快被他掐断了,疼到不行。
“你……你想干嘛,松手,松手,啊……”
陈立衍的力气越来越大,老头疼的直抽抽,整个人蹲到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m.xiumb.com
老头疼的鬼哭狼嚎。
“怎么了?”
林晚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陈立衍掐着老头的手腕,老头整个人几乎跪到了地上。
“他想偷窥。”
陈立衍板着脸开口。
偷……
唰的一下,林晚晚一张脸红透了。
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一把年纪了。
还好陈立衍守在门口,不然……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我只是想上厕所。”
老头否定。
下一秒,陈立衍虎口加大了力度。
“啊!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老头惨叫连连。
“这男人怎么这样,欺负老人家。”
“就是,人高马大的,还欺负一个老人家。”
“太过分了,亏的长的人模狗样的。”
老头嗓门大,围观的人越挤越多,全对着陈立衍指指点点。
“干嘛呢,都干嘛呢。”
乘务员恰好在查票,闻声挤了进来。
“乘务员,你来的正好,这男的欺负老人家。”
有正义人士看不过去,指着陈立衍开口。
“怎么回事?”
陈立衍人长得又高又壮,还特别俊,一身正气的,乘务员对他印象不错,不是很信他是这种人。
倒是这老头,经常看到他鬼鬼祟祟躲在厕所门口,有时候还故意和女乘客挤的很近。
陈立衍板着脸:“他偷看女乘客上厕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
老头厉声否认。
“你有证据吗?”
乘务员没搭理老头,而是看向陈立衍。
“我,我有证据。”
不等陈立衍开口,王佩珊先挤了进来。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我都说了厕所有人,他还是死命把门打开了。”
王佩珊这会越想越气,好在她刚才反应快,又是穿的裙子,不然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还有我,我刚上厕所的时候他也假装要上厕所开门。”
人群里又有一个女乘客开口。
“我,还有我……”
越来越多的女乘客举手。
“妈妈,这爷爷刚才为什么摸这个阿姨的屁屁啊。”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突然指着李香蓉天真开口。
李香蓉本来正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被点名,李香蓉脸蹭一下红透了。
“你,你胡说八道……”
被老子摸屁股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李香蓉否认。
“奶奶,这个阿姨的球球是不是很好玩啊,这个爷爷刚才的抓的好开心哦。”
一个三岁的小奶娃指着李香蓉开口。
“爸爸,阿姨是不是跟妈妈一样不乖啊,为什么爷爷刚才用棍子……”
“闭嘴!别乱说话。”
男人打断。
“妈妈……”
越来越多的小孩开口,矛盾全指向老头。
刚才老头其实做的挺明显的,很多乘客都看到了。
这年头男女关系大防,人们的思想传统,女孩子在公众场合被人耍流氓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这些乘客觉得一旦说破了,李香蓉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想嫁人就难了,即便嫁人,也会被婆家人看不起,被村里人耻笑。
在他们个人的认知里,视而不见也是一种礼貌。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乘务员面无表情看向老头。
老头无力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老头被火车上的安保控制了。
火车到下一站后,乘务员报了警。
公安让李香蓉去当人证,李香蓉拒绝了,说自己要赶火车,还否认了自己被老头耍流氓的事。
这年头女孩子把名声看的重,不会轻易承认这种事,公安也没勉强,只带走了老头。
火车重新启动后,李香蓉惨白着脸站在原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丢人了。
王志勇也觉得很丢人。
特别是对上车上旅客那些同情的视线,王志勇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早点说!”
王志勇又羞又怒,对着李香蓉怒吼。
“我说什么,说我被老头摸了吗,还不是你,对我不管不顾的,行李不帮我拿,位置不帮我换……”
李香蓉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即和王志勇吵了起来。
“你刚也看到了?”
林晚晚瞥了眼陈立衍。
陈立衍抿唇,没否认。
“你也觉得女人在公众场合被男人耍流氓很丢人?”
林晚晚觉得这观念本身就是错的。
明明女人才是受害者,就因为觉得丢人,一直不敢反抗,不敢说,不敢报警。
“不会。”
陈立衍否认。
“如果我也被人占便宜,你是不是也会嫌弃我?”
林晚晚问。
陈立衍:“不会。”
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她,他只会杀了对方,只会责怪自己没用,让她受到伤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晚晚剜了男人一眼。
她相信他的话,也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嫌弃她。
不然他前世也不会在明知她已经和陆景礼在一起,还对她念念不忘,甚至最后还为了她自杀了。
“这老头不会最后无罪释放吧。”
王佩珊有点不甘心。
这李香蓉也忒不给力了,她要是作证的话,老头耍流氓的罪名指定就跑不掉了。
曾宇:“真那样也是命。”
李香蓉自己都立不起来,不愿意作证,没人能帮的了她。
“行了,你俩别腻歪了,赶紧过来,再不打,牌都凉了。”
曾宇催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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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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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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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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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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