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对着小汽车又是用力一撞。
这小汽车可是他爹陆镇雄的。
当初他好说歹说,还特地强调自己是来乡下看弟弟陆景礼,陆镇雄才同意借给他开。
要是被陆镇雄知道车被野猪撞成这样,回去他得被打死。
“姑奶奶,你要不下车吧。”
陆景飞算是看明白了。
这野猪是跟林晚晚过不去了。
林晚晚一天不下去,野猪一天不罢休。
“陆景飞,你还是男人吗,我这么娇弱,你让我下去,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这野猪壮的跟头牛一样,撞一下车都跟着抖几抖。
她都不用怀疑,自己要是下去的话,肯定被野猪一口闷。
林晚晚说什么也不可能下去送死。
“你说你这什么破车,连头猪都撞不死。”
林晚晚白了陆景飞一眼。
一开始,她是打算让陆景飞开车撞死野猪的。
偏偏这货宝贝自己的车,怕被野猪撞坏了,死活不肯,只踩着油门往前开。
村子里的路狭小,坑坑洼洼的,小汽车开不快。
车子陷入泥坑的时候,野猪冲上去对着后车轮一头撞上去,獠牙把车胎都戳破了。
“大姐,我这是小汽车,不是坦克。”
“再说了,它那是猪吗,那它么就是头牛好吗!”
陆景飞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
陆景飞是真被震惊到了。
都说乡下缺衣少粮,人都要饿死了。
结果大白天村里竟然跑出这么大一头野猪。
足足五百多斤,几乎都跟赵金花经常使唤的那头大水牛一样大块头了。
别说他这辆小破汽车了。
就是开军用坦克来,怕是都撞不死它。
“砰!”
野猪对着驾驶位的窗户用力一撞。
窗户碎裂,野猪的猪鼻子刚好怼在陆景飞的脸上。
和野猪四目相对,陆景飞魂都吓没了,瞪着眼说不出话。琇書蛧
野猪脑袋太大,挤半天没挤进去,大怒,脑袋一转,獠牙对着窗户又是用力一顶。
“你妈,还来!”
陆景飞回过神,手脚并用跳到了后车厢,恰好躲开野猪的攻击。
野猪整颗猪头都挤进了车内。
陆景飞和林晚晚大眼瞪小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悚。
就在两人以为小命要不保的时候,陈立衍突然出现在车窗外。
男人手里拿着锋利的柴刀,扬手对着野猪的脑袋用力一刀砍了下去。
野猪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微微侧身,刀子落在野猪坚硬的背上。
“哐当~”
柴刀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
血从背上溢出,野猪吃疼,怒吼一声调转方向朝陈立衍扑了过去。
“衍哥儿,小心!”
野猪又凶又狠,血盘大口比人的脑袋还大。
林晚晚急的手都揪成了一团。
“陈四,小心!”
陆景飞也是紧张到不行,伸长脖子往窗外看。
关键时刻,窗外又来了两个男人。
为首男人穿着松枝绿的军装,俊脸和陈立衍有几分相似,正是丁继。
另一个则是陆景礼。
两人手里都拿着如出一辙的扁担。
野猪朝陈立衍扑过去的瞬间,陆景礼眼疾手快对着野猪的脑袋一扁担敲下去。
野猪的皮特别厚实,一扁担下去,野猪丝毫未伤,倒是陆景礼的手被震的生疼,扁担也震断了。
“吼~”
野猪被彻底惹怒,龇着獠牙掉转方向朝陆景礼扑了过去。
野猪的速度快如闪电。
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陆景礼的头顶上方。
闪躲不及,陆景礼原地滚了圈,堪堪躲开野猪的攻击。
“砰!”
野猪扑了个空,落地的瞬间砸出一个深坑。
野猪又凶又疾。
陆景礼还没来得及起身,野猪继续原地一个腾空朝陆景礼飞扑过去。
“景礼,小心!”
野猪眼看着就要砸在自己弟弟身上,陆景飞急到不行,拉开车门下了车。
然而,他距离实在太远了。
关键时刻,陈立衍伸手拽了陆景礼一把。
“砰!”
野猪重重落下,地面再次多了一个深坑。
“吼~”
一再被戏耍,野猪出奇的愤怒,两只前爪将地面刨出了两个坑。
“谢了。”
似乎没想到陈立衍会救自己,陆景礼意外看了眼男人。
陈立衍没吭声,眼睛死死盯着野猪的方向。
“打死它!”
陆景礼没事,陆景飞松了口气的同时,异常的愤怒,举着棒球棍跃跃欲试。
“棍子给我。”
陈立衍从陆景飞手里拿过棒球棍。
“不是,给你老子用什……”
陆景飞话没说完,野猪龇着牙朝他冲了过去。
“靠!你有毛病啊,干嘛追老子。”
陆景飞吓的撒丫子就跑。
“敲它脑袋。”
陈立衍提醒。
丁继点头,抡起扁担伺机而动。
陆景飞在前面跑,野猪在后面追。
陈立衍和丁继一左一右合力,对着野猪的脑袋敲。
野猪跑的太快,丁继好几次都是命中野猪的獠牙,扁担都断成了两截。
陈立衍倒是命中野猪的脑袋了,但是棒球棍太细,不受力。
一棍子下去,野猪没事,棒球棍倒是断了。
柴刀断了,扁担也断了,就连唯一的棒球棍都断了。
野猪龇着牙,像在嘲笑他们。
“现……现在怎么办。”
陆景飞吓的都快哭了。
这尼玛哪是猪,明明就是老虎好吗!
刀枪不入的。
太恐怖了。
也难怪陈立国被撞的到现在都说不出话来。
他那个儿子听说更惨,屁股都开花了,站都站不起,睡觉都只能趴着。
“你车上还有工具吗?”
陈立衍问。
“这有个扳手。”
林晚晚从后车厢拿了一个扳手屁颠跑了过去。
“别。”
陈立衍和陆景礼异口同声。
然而,晚了。
察觉到林晚晚的气息,野猪咆哮着朝女孩的方向狂奔。
“小心。”
陈立衍抱着林晚晚原地滚了一圈。
野猪掉转身形再次扑了上去。
眼看着闪躲不急,陈立衍只能背对着野猪,用身体死死护着林晚晚。
眼看着野猪距离越来越近,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架!”
关键时刻,陈庆海骑着生产队的大水牛飞奔而来。
大水牛和野猪迎面撞上,野猪被撞的倒飞出去。
陈庆海整个人也被震飞了,重重摔到一旁的水田里,泥水溅的老高。
陆景飞:……
陆景礼:……
丁继:……
“没事吧。”
陈立衍的铁臂抱着女孩。
“没……”林晚晚嘴角微抽:“你叔公的事好像大点……”
陈立衍:“他没事,耐摔。”
林晚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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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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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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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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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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