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陈庆海,就着猪大肠的汤汁连着吃了两大碗的红薯饭。
最后还是陈立衍怕他撑坏了劝他少吃点,陈庆海这才忍住了没去打第三碗。
“我不行了,撑死我了。”
陈庆海年纪大了,红薯饭又难消化。
吃的时候爽,吃完后陈庆海只觉得肚子胀气的难受。
陈立衍:“让你少吃点,活该。”
“臭小子,老子是你叔公,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陈庆海瞪了陈立衍一眼。
分家耽误了时间。
吃过饭,下午上工时间到了。
陈立衍也没搭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陈东和陈南那边也戴了草帽准备出门了。
“我跟你一起去。”
林晚晚快步跟上。
“下午太阳大,在家好好待着。”
陈立衍阻止。
“对对晚晚,你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睡个午觉,你上午累坏了。”
包翠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开口。
她还惦记着林晚晚来月事。
林晚晚身子骨肉,看着就娇滴滴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早上已经捡了大半天的麦穗了。
下午再上工,那不得累坏了。
“乖,在家好好休息。”
陈立衍和林晚晚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像哄小女孩一样。
“晚晚,这刚分家,你还是留在家里睡个午饭,顺便收拾一下看看缺什么,明天好赶早去镇上添置。”
林月英开口劝说。
“也是。”
林晚晚点头。
刚分家,东西都在屋里堆着,她确实要收拾一下。
家里锅碗瓢盆都还没着落,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添置。
供销社物资匮乏,下午去的话,很多东西都卖完了。
她得提前列个清单,明天一大早去镇上供销社添置。
陈立衍和陈东、陈南出了门。
陈西年纪小,习惯了要睡午觉。
吃过饭后,陈西就回屋呼呼大睡了。
“这小子,吃完就睡,跟头猪一样。”
小儿子太能睡,林月英有点无奈。
“对了晚晚,老四的衣服做的差不多了,你看下。”
林月英抱着几套衣服出来。
“给老四做的衣服?”
包翠莲也来了兴趣,放下碗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对,布是晚晚买的。”
林月英将衣服递给林晚晚。
“怎么是三套,不是让你剩下的布给东东他们做吗?”
林晚晚诧异看向林月英。
她当初可是让林月英做两套的,剩下的布给东东三兄弟他们做衣服。
“那三个臭小子哪里配穿这么好的衣服,我把剩下的布子和他们的旧衣服搭配着缝缝补补,刚好一人一套,诺,你看。”
林月英说着又拿了三套衣服出来。
这些衣服一半布子是新的,一半布子是旧的,颜色都是素色。
别说,搭配起来还怪好看的。
有点后世很流行的那种复古文艺风。
陈东三兄弟都长得又高又瘦。
特别是陈东,个头都几乎和陈立衍一样高了。
林晚晚已经能想象,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有多帅气。
这衣服搭配陈东那少年气的长相,妥妥的日系美男子。
“嫂子手真巧。”
林晚晚由衷夸赞。
“那是,月英的手艺一向没的说。”
包翠莲也很满意这衣服。
特别是陈立衍那三套,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气派。
她小儿子人高大,这衣服要穿上去,估计都跟城里人一样了。
最好再像知青点那个曹睿琨一样再配副眼镜,那妥妥就是知识分子了。
“这衣服老四穿上去,估计人家都要以为他是城里来的知青呢,太气派了。”
这衣服的料子特别好,摸上去很舒服,包翠莲越看越喜欢。
她小儿子终于也是有婆娘疼的人了。
婆娘还给他做新衣服了。
“四弟本来长得就不差。”
林月英笑说。
“那是,衍哥儿本来就不差。”
林晚晚也跟着附和。
她说的是实话。
她是见过陈立衍脸上没疤的样子的。
那小模样,别说临水村那些城里来的知青了。
就是放省城,甚至是京城,都没几个能比他更好看的。
“噗~”
包翠莲乐了。
包翠莲:“你那是情人啥来着……”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直没吭声的陈立民回。
“对对对。”
“就是可惜那小子大字不识几个,穿出去糟蹋衣服了。”
只要想到这衣服要被陈立衍穿去下地干活,包翠莲就一阵的肉疼。
要是小儿子像陈有旺一样,也是化肥厂正经工人该多好啊。
“妈,我走了。”
陈立民拄着拐杖准备出门。
“不休息一下吗?”
林月英心疼丈夫。
他早上就守了一上午的麦子了。
“不用,我在扬谷场也是坐。”
陈立民的活很轻松,就守着麦子防止鸟啊之类的啄食,下雨了就喊人收麦子。
当然了,相对的,陈立民的工分也不高。
然而,即便如此,这份工作陈立民也很珍惜,干劲十足的。
毕竟,这是他证明自己也能养活自己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的机会。
“把帽子戴上。”
陈立民从屋里拿了个草帽给他戴上。
“对了大哥,扬谷场热,这水你一起捎上吧,我放井里冰镇过了。”
林晚晚把一个军用水壶递给陈立民。
陈家穷,没那么多讲究。
除了林晚晚有自己结婚带过来的私人水壶。
家里的水壶都是公用的。
这军用水壶里装的是林晚晚特地盛的灵泉水,喝了对陈立民的腿脚很有好处。
“谢谢弟妹。”
水壶冰凉凉的,陈立民也没怀疑,只有点被林晚晚感动到了。
毕竟,他早习惯了李秀花和张春霞都当他是累赘。
林晚晚冷不丁对他这么好,陈立民有点不适应。
林晚晚:“客气什么。”
几人正说话,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是陈卫松。
进门后,陈卫松看着林晚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找我?”
林晚晚诧异看着来人。
“对。”
陈卫松点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我先走了。”
陈立民拿着水壶一瘸一拐走了。
包翠莲:“我去洗碗了。”
“我去看下陈西。”
林月英也识趣进屋了。
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林晚晚和陈卫松。
“说吧,找我什么事?”
几天不见,陈卫松瘦了一圈,眼下乌青有点重,一看就没睡好,下巴上爬满了青涩的胡渣,有点狼狈。
陈卫松的事林晚晚也听说了点。
据说他儿子耳朵聋了,这段时间陈卫松一直带着儿子四处求医,花了不少钱。
看他这样子,林晚晚估摸着是来借钱。
“想找你借点钱。”
陈卫松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看病?”
林晚晚拧眉。
“不是。”
陈卫松摇头。
“嗯?”
林晚晚没懂。
“离婚。”
杨露露说想离婚就要给她三百块离婚费。
他是真没办法了。
他因为和陈立衍走的近,跟村里人关系并不好。
村里没什么人愿意借钱给他。
他叔陈富荣倒是愿意。
问题他之前娶杨露露就已经欠陈富荣很多钱了,现在都没还清呢。
并且,陈富荣一个庄稼汉也没那么多钱借给他。
陈卫松是真的累了,只要能离婚,杨露露想要什么他都愿意满足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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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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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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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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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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