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妈妈用力摇着黄莺儿的身子,黄莺儿双眼紧闭装死到底。
直到荣妈妈让伙计出去舀了瓢凉水浇在黄莺儿的脸上,黄莺儿才缓缓睁开睫毛,眼里带着丝丝迷茫望着荣妈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黄莺儿装作头疼用手捂着太阳穴,用手擦去脸上的凉水。
这冬天的水可真够冷的,里面还带着细小的冰碴子,把黄莺儿的衣服都泼湿了,冷得她直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柳树叶怎么会这样呢!”
荣妈妈急切指着躺在地上的柳清贵询问黄莺儿。
黄莺儿演技非常好的在看到柳清贵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惊讶用手捂住嘴巴,恐惧缩到床角,顺便用被子把发冷的身子包起来。
“不是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黄莺儿如同吓坏了的小兽一般身子瑟瑟发抖,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威胁,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侍卫头提刀冲到床前,用刀指着黄莺儿冷声质问:“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侍卫头冷气森森的刀,黄莺儿用手捂着脑袋拼命回忆,深情痛苦又纠结。
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被寒风吹落跌到泥泞里的桃花瓣,萎靡不振。
“当时我和少爷正在床上,结果突然房顶就塌了露出一个大洞,有一个身上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从洞里跳下来,抬手一柄飞刀就刺进少爷的身子……”
说着,黄莺儿就身临其境地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心里却暗爽不已。
这多亏她在现代体验了好多场剧本杀,把她的演技磨练得出神入化。
“然后呢?”荣妈妈和侍卫头迫不及待的询问。
黄莺儿身子瑟缩一下:“我因为太害怕就大声尖叫,而少爷也拿出他的竹哨吹响……”
“黑衣人拎着凳子把少爷打晕,又将我掐晕过去,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黑衣人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侍卫头急切询问。
黄莺儿眉头紧皱,装作思考的样子,胡说八道。
“那人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只记得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侍卫头听到这话立刻吩咐手下:“立刻封锁怡红院,仔细查看凶手额头上的伤疤!”
“是!”
柳家的侍卫们都点头出去执行任务。
荣妈妈和侍卫头盘算完黄莺儿就不再管她。
黄莺儿随手从房间里挑了件妓女的斗篷披在身上,裹住发冷的身体,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流出怡红院。
因为黄莺儿的脸上没有伤疤,又是女人,所以轻轻松松离开戒备森严的怡红院。
黄莺儿担心走正门回去会惊动洛家的人下人,就用大叔给她的后门钥匙从后门进入洛家。
黄莺儿匆匆忙忙往她的房间走,突然看到一个身上穿着黑衣服,脸上蒙着黑面罩的男子从洛尚峰的院子里面溜出来。
黄莺儿被吓了一跳,在黑衣男子转身望向她的时候迅速躲到叶子都掉光的柳树后面。
幸好夜色浓郁遮住了黄莺儿,让那黑衣人没有发现她。
黑衣人见四下无人,继续猫着腰鬼鬼祟祟离开了。
黄莺儿心里担心这黑衣人会是小偷之类的坏蛋,对洛家人不利,就咬牙裹紧了披风悄悄跟上去。
洛家人对她不错,而她又在洛家做工自然不能看到坏人在洛家为所欲为。
月黑风高,冷风把掉干净树叶的树枝吹得哗哗响,在黑夜中就像是魔鬼伸出的一个个利爪。
洛尚峰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进洛正斌的书房偷诉状簿,每一件受理的冤情都会经人写在诉状簿上,等到第2天升堂的时候办理。
洛尚峰只要把诉状簿偷出来,洛正斌就不会知道这件案子,也就不会处理。
只是洛尚峰没想到,有人悄悄的跟在他身后。
洛尚峰悄悄地潜入洛正斌的书房,按照记忆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着了烛台上的蜡烛。
现在夜已经深了,下人们也都睡觉了,所以洛尚峰丝毫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xiumb.com
把所有的蜡烛全都点亮,洛尚峰开始大摇大摆搜查桌子上的东西,把一摞摞的诉状簿挨个翻开看。
躲在后面的黄莺儿看到黑衣人潜入了洛正斌的书房,竟然还胆大包天的打点燃蜡烛。
黄莺儿悄悄地潜到书房的窗户前,白色的窗户纸被橙色的烛火映照的发黄。
黄莺儿在手上吐了些口水将窗户纸浸湿钻了个小洞,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去。
黄莺儿就看到黑衣人不停地翻找着书桌上的纸张,这样黄莺儿怀疑黑衣人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想来搞破坏。
毕竟洛正斌的身份可是广华县的县令。
广华镇发生大大小小的案件都要经他手审理案子,若是出现疏忽的话,会让他的名声变得不好。
黄莺儿越看黑衣人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于是她便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想要破坏黑衣人的计划。
黄莺儿的目光落到正在燃烧的烛台上,便转身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细长的小棍子。
她将小棍子塞进她刚才钻出来的小洞,用小棍子撞倒了烛台的支撑柱。
烛台轰的倒塌,插在烛台上的蜡烛也全都掉落,甚至还有蜡液溅到洛正斌的桌子上。
洛尚峰被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诉状簿,拧紧眉头,看着烧在一起的蜡烛。
书房里面除了书就是纸,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很有可能演变成火灾。
而且不处理好的话,很可能被洛正斌发现有人来过他的书房,到时候恐怕会严刑调查。
洛尚峰起身去拿书房桌子上的茶壶,但茶壶里面没有水,导致他想要借茶壶里面水灭火的心思消失。
洛尚峰决定出去取水,而黄莺儿扔掉了手里的小棍子,换上丫鬟立在书房门口的大扫把。
她打算等到黑衣人一出来就用棍子砸在黑衣人的头上。
只要把黑人砸晕过去,就好控制了。
而事情也像黄莺儿所想的一样,洛尚峰刚打开门走出来。
黄莺儿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的挥舞手里的扫把棍,一棍子砸在洛尚峰的脑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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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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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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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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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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