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辈子怎么老是有人嚼她的舌头根子,还次次都被她听到。
看着越说越来劲的郭氏,黄莺儿感觉自己的头脑子被她吵得嗡嗡疼。
是上次把她扔水里没泡够,这次还想体验一次。
“我真希望我老公公能再上来一次,直接把黄莺儿带下去,省得我看到她心烦。”
郭氏一边往锅底下添柴火,一边说道。
“到那时候她的粮食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说的就是啊,我家的粮食都快吃完了,黄莺儿那个狠心鬼以后肯定不会分给我,还不如让她死了直接拿呢。”
路嫂子也附和道,语气一句比一句恶毒。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黄莺儿的心是黑的还是铁的,咱们乡里乡亲,吃她口粮是又不是吃她的肉。”
郭氏摇着头说。
“我看你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黄莺儿悠悠的声音从郭氏身后响起,郭氏吓了一跳,险些把面前烧开的锅子打翻。
郭氏转头就对上黄莺儿那张阴沉至极的脸,刚才嚼舌头根子的气焰瞬间就蔫儿了。
“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被鬼踮脚了吗?怎么走路都不出声啊?
黄莺儿没回答她的问题,凉凉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
过了许久才说:“我要是出声了,还能听见你们是怎么算计我的粮食吗?”
“娘,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郭氏看到黄莺儿脸上缓缓绽开的笑容,心里忍不住发怵,这女人又想怎么折磨她。
“郭氏啊,路嫂子,小豆子娘……”黄莺儿把在场,刚刚说过她坏话的人的名字全都叫了一遍。
被点到名字的人无不例外,是毛骨悚然,脑袋别扭的垂下去。
“我可以发誓,我和顾大夫什么都没有。”
“但你们乱嚼舌头根造我的谣,就不怕我男人听见到晚上去找你们啊……”
黄莺儿的声音带着笑,说话越来越轻,到最后直接轻的听不见了。
但其他人的人听了忍不住心里发毛,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看着这几个女人缩头乌龟的样子,黄莺儿在心里冷笑。
上次的荧光粉还没用完呢,大不了今天晚上再装鬼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全都闭上他们的臭嘴。
几个嚼舌头根子的女人,一想到李大光和杨大木的惨状,浑身害怕的打哆嗦。
小豆子娘最先忍不住了,低头认错:“黄莺儿,我们不该说你的闲话……”
“唉!”黄莺儿伸手打住她,故意装神弄鬼的指了指天指了指地。
“这事你不能跟我说,等见到我男人了,你再跟她解释吧。”
说完黄莺儿就要挎着篮子到前面的河边去洗衣服,临走前还伸手拍了拍郭氏的肩膀。
“郭氏,爹来找你的时候一定要问他在下面缺不缺钱。”
看着郭氏的脸被吓得惨白,黄莺儿得逞的去河边洗衣服了。
等到了晚上,黄莺儿把做完饭杀鱼流的血水留出来。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黄莺儿把血水粘在手上,爬到了杨大木的船上,印了几个血手印在郭氏大娘等白天说她闲话的人旁边。
印完血手印正往船下爬的时候,船上有人揉着,眼睛坐起来起夜。
糟糕!
黄莺儿暗叫不妙,若是那人坐起来的话,肯定能看到她的。
黄莺儿上半身趴在船上,下半身悬空,荡来荡去。
眼看的人就要坐起来了,为了不被发现,黄莺儿松开手任由自己掉下去。
摔倒就摔倒吧!
黄莺儿紧张的眯起眼睛,掉在地上的疼痛感并没有发生,而是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唉?”竟然没摔倒?
黄莺儿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手摸在散发着温度的坚实墙壁上。
睁开眼睛对上顾微明似笑非笑的凤眸里,而他手上摸到的坚实墙壁就是顾微明的胸膛。Χiυmъ.cοΜ
原来是被顾微明接住了!
黄莺儿脸微红,从顾微明的怀里跳出来。
“顾大夫,谢谢你救了我……啊,干什么啊?”
黄莺儿的感谢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微明按到船板上去。
黄莺儿被顾微明禁锢在怀里,眼睛离顾微明的喉结只有几厘米。
“闭嘴,有人下船了。”顾微明的食指竖在唇边,让黄莺儿闭嘴。
黄莺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不计后果的从船上跳下来,就是为了躲避人了。
下船的人并没有走远,和黄莺儿二人仅隔着船。
哗啦啦流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黄莺儿尴尬的扭开头,顾微明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在,脸颊偏到一边去。
等到那人上船后,黄莺儿才尴尬的撩了撩头发:“我们回去吧。”
黄莺儿想走,结果衣角却被人拉住。
顾微明指了指上面的船舱,挑眉看着黄莺儿:“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顾微明都不用猜,明天肯定就有人要倒霉了。
黄莺儿笑得像偷腥的狐狸,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两道小月牙,她卖了个关子。
“等明天你就知道啦。”
“好啦好啦,我们快走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干呢。”
若只是按完血手印就结束,郭氏他们说不定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她还需要再搞一些事情。
等到第二天,黄莺儿是在尖叫声中醒来的,不过听到尖叫声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郭氏早上起床发现自己的脸颊上黏黏的,伸手一摸发现这竟然是血液。
“啊,怎么有血啊!”
郭氏吓得跳起来,而她旁边的床板上还有血呼呼的血手印。
郭氏的尖叫声,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被吵醒的大娘刚要发脾气,结果就闻到脸上有异样的味道,伸手一摸发现竟然是血,整个人顿时吓得炸毛了。
“血!这是哪来的血啊!”
而大娘的一周全都是血手印,看的这些血淋淋的印子,大娘想起了黄莺儿昨天曾经说的话。
“说不定我男人听到你们造我的谣,晚上会去找你们哦……”
等到郭氏彻底冷静下来,发现这血印子,只有昨天和她一起嚼过黄莺儿舌根子的人身边才有。
郭氏心里又气又怕,安抚着其他害怕瑟瑟发抖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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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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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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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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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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