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牛半仙的面前,牛半仙看了看这孩子就是魏山河的孩子。我的妈啊,给折磨成这样,那脸就好像菠菜色差不多了,孩子还直哭。
牛半仙安慰了几句:“别哭,别哭啊,你们家的人都来了,来接你了,一会儿你们就能见面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会儿就回家。”
黎家哥俩怕魏鸿文哭喊叫邻居听见,又把孩子嘴给堵上了,拿绳子拢上塞菜窖里去了。
俩人回了就问牛半仙:“老先生,您刚才说那意思是让我们开个价。”
“对,你们说要多少钱吧?我一手托两家,人家把钱给了,你们远走高飞,往后别干这种缺德的事,瞅瞅你们哥俩大眼睛愣愣着也瘦了,能没有压力吗?”
“是是是,这要,要多少钱呢?”最后俩人嘀咕了半天:“老人家,我们也不会算账,是不是二百五十块大洋能换一条黄金啊?”
“对啊。”
“那么这么算二百五十块一条,两千五百两十条,折合五千大洋吧,给二十条黄货就行,我们开的这个价不算过分吧?凭着堂堂军长拿这点钱是不成问题吧?”
“要二十条黄金。”
“对,如果不给黄金折合五千大洋也可以。”
牛半仙点点头:“好,好啊,我把信给带到,人家给钱,你们可就得放人。”
“那是自然的,老人家从哪方面来说我们也是个人呢,也得对得起您啊。”
“我现在就走。”
“老先生,咱可把丑话说前面,你不是管家派来探道的吧,你要是给他们探道就想把我们哥俩稳住,然后你回去令人抓我们,要真那样可休怪我们哥俩翻脸不认人,对不对的?不管怎么说这人在我们手上掌握着呢?如果真那样我,我,我们可……”
“行了,别往下说了,我明白,我明白。”就这样牛半仙上了车回到长兴店。
见到曹天娇和孙瑞彪一说,曹天娇当时就不干了:“什么?要二十条黄金,他们好大的胃口,我崩了他。”
孙瑞彪赶紧就劝:“天娇,天娇,哎呀,算了,这算什么呢。二十条黄货搁咱身上无足轻重,人是主要的,你看我大兄弟奔波劳碌,也是一手托两家,咱不能让他为难啊!兄弟,就是这个价。”
“就是这个价,讲得清楚,交东西就放人,人我都看了,平安无事。”
“好嘞。”
曹天娇说:“我得回绥远城拿钱去。”
孙瑞彪就说:“不用,不就这点么?我手头有,我回去取一趟。”
孙瑞彪上了车回到孙家寨,老头是真有钱啊,这些年跟着魏山河鞍前马后,没少受奖,老头再划了划了,家资巨富啊。
所以拿这点黄货不费什么劲,到家就拿回来了,坐车又回来了。见着曹天娇,见的牛半仙把东西往前一推:“兄弟,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你把孩子得给我领了吧。”
“好,现在我就去。”
曹天娇站起来了:“老先生,让您一个人受苦我于心不忍,我跟着去吧。”
“别别别,别别别,你别跟着。”牛半仙一想她跟着,这姑奶奶瞪眼就宰活人啊,我不就等于把黎家哥俩给出卖了吗?
孙瑞彪也劝:“哎,你别跟着,别跟着,他一个人讲话方面咱就等信就得了。”
牛半仙也说:“你们放心,我指定把孩子给领回来。”
牛半仙又上了车,到了黎家岗子见着黎家哥俩,这俩小子是心惊肉跳啊,自从牛半仙走了之后,他俩就琢磨:是不是这老头跟咱耍心眼儿啊?是不是稳君计啊。哎呀,一会儿能发财呀,还是大难临头啊,不能不事先做好防范啊。
大秃子手里握着把菜刀,二驴子拎把斧子,把魏鸿文也提出来,这哥俩拿裤裆夹着孩子。心说:外边一有动静,发现不好我们就动手,然后再自杀。
俩人等了很长很长时间,日头都往西转了也没信儿,怎么回事呢?他们耳朵竖竖着听着,一会儿听着动静了,再一会儿扣门。
“谁?”
“我,老牛头,我回来了。”
“哎呀,老人家回来了。”大秃子从冲二驴子一努嘴。
二驴子拎着斧子俏手俏脚到外头扒墙头往外面一看,没有官人,果然是老牛头,这才把心放下。
把门打开,牛半仙进来了,门上好了,等到屋老牛头一看,:“哎,这是干什么?”
“老人家,先小人后君子,我们有点害怕,故此把这孩子架到这儿了,真要是你对不起我们,那我们就得对不起您。”
“唉,多于,多于啊,事情全办妥了。你们说来的,要多少黄货?”牛半仙就说。
“二十条。”
“哎呀,二十条人家拿不出来呀!那是二十条黄货啊,好不容易就凑上了十五条,怎么样?十五条就十五条吧!这就叫飞来凤,”
“它这个,这个......”
牛半仙一看俩人有些犹豫就说:“我说你们俩小子要是不满意人家一瞪眼珠子,这十五条也不给,如果同意现在咱们双方面都有好处。”
“好吧,十五条就十五条。”黎家哥俩同意了。
牛半仙给他们十五条自己留了五条,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说:我白跑腿儿啊,没好处谁干呢,这也算飞来凤。
黎家哥俩拿了十五条金条之后把孩子交给了牛半仙了,他们俩想怎么地老牛头管不着,他带着孩子上了车走了。
一阵风似的回到长兴店,曹天娇、孙瑞彪、曹天豹在屋里坐不住啊,站到老牛家门口儿往黎家岗子的方向张望,天似黑不黑的时候一看车回来了。曹天娇疾步如飞就迎上去了:“老人家回来了啊。”
“回来了,孩子也回来了。”
曹天娇觉着天旋地转啊,怎么到的车跟前儿不知道啊,车停住了,老牛头儿下了车回手把魏鸿文抱起来。
当曹天娇一看真是魏鸿文:“我的孩子。”
一把搂到怀里,娘儿俩是抱头大哭,孙瑞彪也掉眼泪了,曹天豹也觉着鼻子发酸。
等进了屋了灯掌上了,借着灯光曹天娇一看魏鸿文大眼睛楞蹬着三根博金挑这个小脸简直都认不出了,就这十几天的光景变成了俩人儿,再一摸着孩子手脚发凉身上发抖,脑袋有点发烫,知道是有病了啊。
“孩啊,你是不是有病了。”曹天娇就问。
魏鸿文带着哭腔:“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难受,我想你。”
“好,娘马上就带你回去啊,你听话。”说着就把魏鸿文就交给孙瑞彪了。
回头又告诉曹天豹:“二哥啊,你带着人马上赶回绥远城,见着朱参谋长叫大家放心,就说鸿文已经找到了。”
“哎。”曹天豹答应一声,他们先走了。
就剩孙瑞彪和曹天娇了,曹天娇一看没旁人儿了一伸手把枪拽出来了,咔吧一声就把顶门子顶上了,一下就顶到牛半仙的后背上了:“别动。”
这倒是出乎意外,牛老头儿顿时就呆在那儿了:“啊,姑娘,你、你、你这咋回事啊?”
“老家伙,我问你,你知情不举该当何罪?黎家这哥俩一起上你这算卦来,你已经套出实情,当然你不知道是魏军长之子,但是毕竟你知道他们做了坏事了,你为什么不报警。嗯,你贪图黎家哥俩对你的好处,就冲这一条姑奶奶就应当枪毙了你。”
老牛头儿一看扭回头冲孙瑞彪说:“老哥,老哥你看这、这、这......”
孙瑞彪一看这太不像话了:“弟妹,弟妹,使不得,使不得啊。”
孙瑞彪过来把曹天娇的手腕子给抓住了:“天娇啊,不能胡来呀,不管怎么说是人家帮着咱们把孩子找着的,你知恩不报反倒怪罪人家,这太不应该了。”
“老人家,那么您说刚才我说的话没道理吗?”曹天娇就反问。
“呃,是啊,是有道理。”孙瑞彪就劝说:“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人呢当时都有个想不开,你想想他跟黎家哥俩住着不远,他真要报了警,将来遭到报复怎么办呢?人也不能说一点顾虑也没有,天娇这事儿就算了吧,算了。”xiumb.com
“不行,算了,那也太便宜他了,我告诉你老牛头,看在孙老人家的份上我饶了你,但是死罪饶过活罪不免,上车带我去见黎家弟兄。”曹天娇就说。
“姑娘,咱怎么说话哪能不算数啊?拉屎哪能往回坐啊?”
“什么?你敢说一个不字我杀你的全家。”曹天娇眼睛都立起来了,这姑奶奶的脾气无人不知啊,脾气上来就是魏山河也要让着她三分。
孙瑞彪也劝不住了,把魏鸿文吓得直哭,曹天娇就对魏鸿文说:“儿子,你别哭,你在这等着,咱这跟头栽的这个爆啊,这十几天怎么熬过来的,好悬没出人命啊,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吗?留着他们早晚是人间的祸害。”
谁劝也不行啊,孙瑞彪也不敢劝了,曹天娇拿枪逼着牛半仙上了车赶奔黎家岗子。一路之上老牛头就说好话:“姑娘啊,我把你领去你可别说是我领的。”
“我不能说。”
“另外呢,你点到为止啊,能留他们呢就留他们,给他留点儿记号,让他们往后不敢做坏事儿也就得了。”
“嗯,那你甭管了,我心里有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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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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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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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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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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