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转了几圈,发现魏公馆好气派,外边是围墙铁大门,另外,里面带传达室的,前院后院占地能有好几亩地,院里边全是树木,正中央是一座欧式的小独楼。
魏山河把出入道全踩好了,牢记在心。领着这些人分散开,到饭馆去吃饭,吃完了又到街上转悠。等啊等啊等啊,一直到晚上十点过后,周围一带路静人稀,他们就可以下手了。
因为毛小毛告诉他们魏云虎有保镖啊。一共是四个,必须把四个保镖先解决了,但是魏山河告诉他们,求人家来的,虽然采取强硬的手段但不能伤人,众人点头答应。
他们从后院翻过围墙,后院如果是夏天的话,游泳池,网球场什么都有,现在是正月滴水成冰,就是一些干巴的树木,脚下踩的是洋灰甬路,他们扇子面形的往前扑。
蹑足潜踪就来在门房的传达室,窗帘拉着里边灯光明亮传出来说笑的声音。十三个人个握住短枪,屏住呼吸,顺着缝隙往里边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枪都在墙上挂着,有两个穿着便装,另两个盘腿在床上坐着,四个人正在这赌博呢。
桌上放着酒瓶子,洋烟,屋里是烟气罡罡,几人是一点防范都没有。魏山河着洪豹点了点头,洪豹是轻叩门棒:“开门啊。”
“谁。”
“我呀。”
“你谁啊?”
“总经理找你们。”
“来了。”他们一点都没怀疑,其中有一个拖着鞋下地把门打开了。刚一探头,包喜春、平南春还有几名保安队员就好像下了山的猛虎一般就进了屋了。黑乎乎的枪口就顶在他们的胸膛:“别动。”
“别吵吵,胆敢反抗死路一条,马上把你们来个透心凉。”
四人是乖乖地把身子转过去,被包喜春找出绳子来结结实实给捆上了,嘴里也给堵上了,就留下一个能说话的。
魏山河就问:“魏云虎在不在家。”
“在。”
“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小楼里,靠着东面正招待客人呢。”
“哪来的客人。”
“都是大买卖家的东家和经理,可能也是要钱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人?”
“没了,就是家属,还有我们总经理的夫人,还俩孩子,还有一个保姆,还有一个常使唤的老孙,别的没了。”
“有没有紧急电话和电铃?”
“有,客厅里卧室各地方都有,都在桌子角安着。”xiumb.com
魏山河把这些事都摸清楚了,把他嘴也给他堵上了,留下俩人在这看着,余者的就好像猫抓老鼠相似直扑小独楼。到了门前一推门开着呢!外边有高大的围墙,大门还有门卫,从来就没出过事,们也就没关过,也是粗心大意。
魏山河在门上又留了两个人,让孙瑞彪领着几个弟兄在外头巡逻放哨,他带着洪豹、包喜春、平南春拉门进了屋了,直接到东大厅。
东大厅了是锃明刷亮,屋里全是电灯,照的屋里头每个角落掉根针都能找着,而且宽阔豪华的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铺着刷白的白台布,有四个人正在这打牌呢,一副象牙的麻将,稀拉哗啦直响。
借着电灯一照,四位都是秃头亮顶,膘满肉肥,正坐上坐着一个人能有四十岁左右,雪白的汗衫打着领结,背带西服,裤子下边看不清楚,手上戴着锃明刷亮的宝石戒指,嘴里叼着蜜蜡的烟嘴插着洋烟卷,满面春风连说带笑的正在这洗牌呢。
另三位看年纪都超过六十岁以上,一个个脑门子倍亮,什么模样魏山河没心细看,再一瞅旁边站着个人,挺大个能有五十来岁,服装打扮就是个下人,在这伺候局的,给大家端茶倒水打杂的,很可能是门卫说的常使唤的人老孙。
屋里就五个人,魏山河冲着哥几个一使眼色推门他们进来了。那动作非常麻利,一人看一个把枪一指:“别动。”
这不是飞来横祸吗?在座的人根本都没合计能有这事,简直是神话一般大出乎意料之外。当他们发现有几个陌生人,眼露凶光提着手枪把他们顶住的一刹那简直是魂飞天外。
“别动,站起来。”
包括那个老孙在内五个人靠墙一排全站好了,魏山河拎着枪先把那大个子叫过来:“过来。”
“是。”
“姓什么?”
“姓孙。”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下人,我在这挣赏钱。”
“到那边去,不行动,胆敢喊叫先崩了你。”
“我不敢动。”好像没尿裤子,站在旁边去了。
魏山河又拽出一个胖子来,一瞅胖子脸上的肉嘣嘣直蹦,汗珠子比黄豆还大,体如筛糠:“饶命,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少说废话,你姓什么?”
“免贵姓吴。”
“你是哪的?”
“我们家开丝房的?”
魏山河在他身上一划了,翻出一块金表来,身上没有家伙把表又给了他:“那边去,靠墙站着,不准声张,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他也过去了。
魏山河又叫过一个人,一瞅这位是十足的大烟鬼,眼圈青的嘴唇是黑的,不过穿绸裹缎,也是有钱的人家。一问他,是丝绸厂的总经理,翻翻身上除了有点钱,没别的,让他站过一旁。
又叫过一个是造纸厂的,身上也没家伙,让他也站到那边去了。魏山河一想就剩下一个了,就是穿汗衫西服裤的,甭问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魏云虎。
这人真是魏云虎,转过身来冲着魏山河一点头:“朋友啊,弟兄们,魏某人是交朋友的人,甭问新年正月,弟兄们手头可能有点不富裕,这算不了什么?只管张嘴,只要开出个数目来我绝不难为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大家何必动怒呢?请坐,请坐。”
魏山河冲着他点了点头:“请问您就是魏云虎董事长吗?”
“啊不错,正是鄙人。”
“好,我们今天来就是找你来的,咱们是做个朋友呢?还是做个冤家?”
“自然是愿意交朋友了,不过,朋友怎么说?冤家又怎么讲?”
“要是朋友,请你大开方便之门给兄弟我一个方便,我叫你怎么办,你怎么办?要是冤家不用我解释,你比我清楚得多。”魏山河说着把掌中的枪掂量掂量。
“好,自然我愿意交朋友。”
“既然这样,咱们坐下讲话。”
“请,请。”
魏山河就发现这个魏云虎也害怕也不自然,但比起那几个人来要镇定得多,也没冒汗,也比较从容。
跟魏山河对面坐下,魏云虎先把烟拿出来了:“请吸烟。”
“不,我不会。”
“那我抽一颗可以吗?”
“可以。”
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当他抽了两口之后,冲着魏山河点点头:“这位朋友既然咱们想交朋友,我想您就不能给我太难堪。这几位都是我在绥远城的挚友,到我家来串门遇上了这种麻烦,我觉得于心不忍,我能不能请示阁下,让他们也坐下来。”
“好,可以,那三位请坐吧!”
这几位连椅子都找不着了,瞅谁都三脑袋,蒙了都,好不容易把椅子找着了,规规矩矩的一坐。
魏山河让他们坐下之后跟魏云虎说:“魏董事长,久闻大名啊,恕我冒昧,今天这么晚了来打搅你,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麻烦你给我们办点事。”
“行啊,但是我斗胆问一声您......”
“哦,问我,可以,五百年前咱俩还是一家子,我也姓魏。”
“您台谱是...”
“魏山河,字叫东亭。”魏山河没也瞒着。
魏云虎听着这个名太熟悉了:“魏山河,哎呀,莫非您就是陈家庄的保安队大队长,当初大闹绥宁城血洗大德洋行的就是您吧?
“不错,你也知道这个事。”魏山河挺惊讶。
“哎呀,魏大队长,久闻大名啊,如雷贯耳啊,我羡慕得不得了。今日见着魏大队长真是三生有幸。”
“别来这套,有幸不有幸的你想心里头别冒坏水就行。”魏山河说道。
“哪能哪能,魏队长,你说吧,要叫我干什么?用钱您张嘴,哥几个随便拿,觉着拿不动我派车护送,钱我不在乎,我有的是钱。”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为钱?”
“那是为什么?”
“我想求你给办件事,你是不是德意志银行的董事长又是总经理。”
“对呀。”
“你们银行是不是有二十支新型的手枪,听说这种枪叫什么插缩盒子枪,对不对?”
“对呀,那种枪是世界第一流的新产品。莫非魏大队长喜欢枪吗?可以,用多少你说个数?我大力支持,不够用我上德意志给你买去。”
魏山河哈哈大笑:“够朋友,痛快,多了我不用,你不有二十支吗?能不能匀给我十字就足以了。”
“行,您什么时候用?”
“现在我就想用,不过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半夜三更的对不对呢?我容期缓限,明天你就给办这个事,或者是中午,或者是过晌。枪必须拿到我们手里,另外麻烦麻烦你,子弹我们还需要一千发能办到么?”
“能啊,魏大队长这条件不高,那算不得什么?一点小意思,权当我孝敬魏大队长的,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只管说。”
魏山河满意地点头,魏云虎又抽了两口烟就问:“魏队长,有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请问。”
“魏队长,您用的枪有什么用?是喜欢玩玩啊,是想装备保安队还是有什么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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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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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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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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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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