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枪就拽出来了,顶门子顶上就要扣扳机,哪知这时伸过一只手来,把他的手腕子给掐住了。把王鼎坤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狗头军师陈三香,陈三香朝他摆了摆手,连挤眼睛再歪嘴,意思是说千万别开枪。
王鼎坤是最听陈三香的,就这样两个人蹑足潜踪离开套间,到了没人的地方陈三香才说:“当家的,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恨他魏山河,我也恨,但这场合不合适啊。老当家的重病不起,你这样一开枪把老当家的惊着怎么办?再者一说,你把魏山河打死了,老当家能饶得了你吗?你没看魏山河身后还有个谭四虎和甜妞和几名炮手吗?你开枪之后的后果你考虑没考虑。我看杀他不费劲,您先忍一忍,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王鼎坤气的直哼哼:“气死我了,这小子他妈的怎么冒到这来了。”魏山河对套间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他光跟王三枪两个谈话了。王三枪拉着魏山河的手,一个劲地说:“来了就好,咱爷俩能见上一面,我就死也就闭上眼了。”
魏山河发现王三枪的病太重了,就问干娘:“请过郎中没有。”
郝大脚就说:“何止请过呀?都超过二十位了,但是用药无效啊。”
“干娘,我现在就给我义父请先生去,管保手到病除。”魏山河把马匹背好下了山了,他上老黑山去请周永彬,周先生。魏山河觉着他要来了肯定万无一失。
到了老黑山魏山河是苦苦的哀求,周老先生真开面,套了辆车来到清风寨,给王三枪一号脉,发现这个老头是积劳成疾,得的是痨病,人呐这一辈子得五劳七伤的大有人在啊。
他告诉魏山河和郝大脚放心:“我开个药方,你们按时用药不出一个月这人就能恢复如初,但是不能生气,不能劳累,不能伤神。”说完周老先生开了个药方。
立刻派人按方抓药,头付药一下去是立竿见影,王三枪能坐起来了,全家人都乐得不得了。王三枪重赏了周老先生。魏山河又负责把老头给送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王三枪有了精神就想起许多事情,一看谭四虎在床边站着:“四虎啊,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
“老当家的有话您说吧!”
“四虎,我听说你混得不错啊。”
“嗨马马虎虎就那么回事呗,反正鸟随鸾凤飞腾远,我跟着魏山河是干得挺顺手,反正混得还行吧!”
“四虎,我问你一件事,前些时我让小坤子下山去找魏山河,让他无论如何到清风寨来一趟,这事你知道不?”
“不知道啊,有这样的事吗?我从来没见过少当家的。”
“你好好想想他去没。”
“没有啊,你想我跟魏山河是形影不离,除了睡觉不在一个屋,余者的时间都在一起,就没看见少当家的去过。”
“那么你没听别人叨咕这事。”
“没,没有的事,这纯粹是鬼话,他根本就没去过。”
听谭四虎说完王三枪是大怒,心说:小坤子,你小子阴损毒辣啊,满嘴说谎,我在重病之时思念山河,我特别派你去找他,你回来说见着魏山河了,魏山河借口没工夫不能来,这是你的原话。闹了半天,你就没去陈家庄,你根本没找魏山河,四虎不会说瞎话的。
把老头气得直晃脑袋,本来大夫说了不能生气,可是王三枪不生气不行啊,老头气这一冲撞又昏迷不醒。
魏山河把周老先生送走了,又回到清风寨,刚到院里碰上四胡了。谭四虎瞅着身边没人把魏山河拉在一边,对他说:“兄弟,刚才你干爹那精神头可足的,老头说话嗡嗡的,眨眼之间又昏迷不醒了。”
魏山河就问:“为什么啊?”
“他跟我说那几句话气的,我瞅那模样都变了。”
“他跟你说什么来着?”
他打听王鼎坤去没去陈家庄,他说前些日子他让小坤子去找你。”
“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呗,我连王鼎坤的影子都没见着,没那么回事,我跟老头说了实话了,就见老头脸一变色咣当躺到床上了。”
魏山河一拍大腿:“糟糕,哥哥你真是个直性子,一点眉眼高低都没有,你说看见就得了。”
“谭四虎把黑脑袋一扑棱:“那我没看着我怎么非得说看着了。”
魏山河也没法和他分辨,赶紧进了屋了。这时王三枪迷迷糊糊又醒过来了,喝了两口水,一看是魏山河:“孩子先生送走了。”
“啊,送回去了。老人家您得好保养身体,什么都不要想,一定要按时吃药,保持静养才是。”魏山河走到床边说道。
“我明白,山河啊,我问你一点事。”
“干爹,你说吧。”
“十天前我,让小坤子去陈家庄找你去,你见着他没?你要说实话。”老头王三枪是两眼如电看着魏山河。
“哎,对,是有这么回事,我见着他了。”魏山河怕干爹生气没说实话。
“你真见着了。”
“见着了,我还留他在那吃的饭。”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老人家得了病,非常想我,让我无论如何到清风寨来一趟。”
“你怎么说的?”
“干爹,因为我事太忙,偏赶上鹰愁涧出了事,我去处理这些事了,因此我没来得及来,请您老人家原谅。”
“好。”王三枪一听,究竟是谭四虎说的是真的,还是魏山河说的是真的,看魏山河的表情不像瞎话。
谭四虎在后面站着,听魏山河这么一说他可不干了,把大黑脑袋一扑棱:“哎,兄弟,你怎么瞪眼说瞎话呢?没那么回事啊,我一天天跟你总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王鼎坤什么时候去了,你是不是做梦说鬼话呢?”
魏山河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哥,也许你不知道这事,你忘了我让你到外边去巡逻去了,王鼎坤就是在你巡逻的时候见到我的。”
谭四虎挠了挠头:“是么?我巡逻的时间也不长啊?不对吧,你是不是记错了?”
魏山河是一口语咬定见到了王鼎坤,王三枪是半信半疑也就不往下追问了。魏山河是真够孝顺的,一只守在王三枪的身边。
眼瞅着用了第二服药,王三枪沉睡之后,魏山河才起身离开。当天晚上住在清风寨,第二天又给义父来问安,一看老头明白过来了,精神头也比较足,魏山河非常高兴。
王三枪就说:“孩子,我听说你混得不错呀,我非常高兴,好不容易你来一趟,无论如何留到清风寨,咱们过个团圆年。孩子这个要求你可别不答应啊?”
魏山河本不愿意,一看老头这模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如果拒绝了又觉得不忍,所以魏山河就违心的就答应下来了。
如果他要走了就没事了,可这一答应惹了麻烦了。大年三十的这天晚上清风寨挺热闹的,上千人吃喝玩乐。
王三枪的精神也好多了,谭四虎闲不住,管恬妞要了一百块大洋,要耍几把过过瘾。恬妞一想过年了,大家都玩,让他也开开心也不算过分,就把钱给他了。
谭四虎拿着钱找那帮小土匪去推牌九。进屋一看,好嘛,在屋里好几十号,是乌烟瘴气的,李大麻子正在这做东呢,谭四虎坐在对面:“我捧你,压几注。”
今天谭四虎的手气还特别好,怎么压怎么赢,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李大麻子的钱都给赢光了。
李大麻子有点急眼了:“别走啊,我取钱去,咱接茬还玩。”
“你去取吧,除非你开银库,不然的话今儿钱都得归我。”谭四虎也没在意的说了一句。
李大麻子去的时间不大,拎回一个口袋,都往案子上一放,把口袋打开里面全是大洋银元。谭四虎一看怎么这么眼熟呢?抓了两块一瞅都是外国站人的飞鹰的大洋。
之前魏山河他们灭掉蔡新贵银元拉了十几车,全放到鹰愁涧,结果鹰愁涧被人偷袭,都被人给抢了,到现在也没查出来谁干的。
今天突然发现银元了,就是丢的那些,谭四虎不傻,看完之后他问李大麻子:“你这钱从哪来的?”
李大麻子把脑子一扑棱:“你管得着吗?你赌的是钱,你管我从哪来的。”
“不,我非得问问,我们丢了不少这样的钱,怎么无缘无故落在你手里了?鹰愁涧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兔崽子,你跟我实说还则罢了,你不说。”谭四虎说着伸手就掏枪。
李大麻子也不示弱,把枪也拽出来了:“你干什么?你想抢我?”
把屋里的小土匪都吓坏了,巧的是这时魏山河进来了,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瞅着这些大洋,然后狠狠地掐了谭四虎一把,谭四虎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盯着魏山河。
魏山河一笑:“大哥,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我劝你少喝两盅你就不听,怎么样喝醉了吧!冒胡话了,怎么人家的钱你说是你的呢?走走,别玩了。”
谭四虎晃着大黑脑袋:“我根本没喝酒。”
魏山河一边拉着谭四虎一边说:“走走,别玩了,到我那去醒醒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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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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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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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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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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