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有点事,您还记得不,我马跳大川口有兄妹二人把我救了,人家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也得抽时间去看看人家不是,要不从人情上也交代不过去。”
“对对对,小山子我就赞成你,礼数不能落下。我看那兄妹也够苦的,实在不行你劝劝让咱们搬到陈家庄来得了,跟咱们一合伙有多好。”
“是,我也有这个意思,我去看看家里的事交给您了啊!几天我就回来。”
“哎,好了。”
魏山河说上是这么说,其实是不是这么回事,他说了一半真一半假,他早就下定决心单身赶奔绥宁城除掉贾霆轩,给青狼和死去的三十八位弟兄报仇。魏山河心说:我红嘴白牙对天盟誓,我说话不兑现我算他妈什么人?我就入虎穴进龙潭也得把贾霆轩的脑袋给剁了,不然的话我睡不好觉。
但这件事他对谁也没讲,魏山河临行之时带了三支枪,两只盒子炮,另外又带了一支左轮护身,单人独骑赶奔大川口。等到地方了,找到白家兄妹的住处,他远处一看,魏山河傻眼了,那个院的院墙被人扒了,原来的破土坯房也倒了,用鼻子一吻好像被烧过的味道,再往院里一瞅盆也摔了锅也碎了,不见人影。
魏山河心说:这才事隔几天,这怎么回事?莫非他兄妹搬家了?不能啊?即使他搬家也应当跟我打个招呼啊。而且看这个现场不像是搬走了。难道说他们兄妹为了救我被警署察觉了,把他们抓起来了。
一想到这,头比磨盘都大,心中好一阵难过,牵着马围着院又转了几圈,青山寂寂,周围一片宁静一点声息都没有,魏山河越想越觉得兄妹二人是摊事了。魏山河心如火烧,一想我更得去绥宁城了,顺便探听探听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魏山河打定主意一个人又进了绥宁城,等骑着马一到大街上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回首往事,就在这一趟街我在牛车上站着,前头吹着丧门号,我是十字披红插着朝子,好悬没把脑袋混丢了。曾几何时我又回来了,恐怕谁也想象不到吧!又想起青狼来,心里更不是滋味。
魏山河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尽量把脸挡上,他心里头有数先去找警署的巡警队大队长江文豹,江文豹的住址,孙瑞彪详细的跟他讲过。等来到江文豹家的门前,魏山河把马逮住了,把马拴好,把衣服上的尘土掸了掸,迈步上了台阶,啪啪啪一扣门:“有人吗?”
江文豹正在家,自从上次的他一直也没上班,是吓的下吐下泻,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心说:我说不清道不明啊,这要被人给知道我跟魏山河他们有勾打连环的事,我就得被抄了家啊?看来这碗饭我也吃不长了,过两天我请长假,我溜吧。
在家没事江文豹就收拾收拾院子,磨蹭磨蹭,他正在前院收拾呢,听着有人砸他们家门,他做梦也没想到是魏山河:“哎哎,来了。”
江文豹把门打开一看魏山河站在门外,他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好悬没趴地上,魏山河反手把门关上:“江巡长,一向可好啊!多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来看看你。”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还敢来啊?”江文豹紧张的不得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城市就是人溜达的我怎么不能来啊?”
“哎呀,你胆也太大了,你等等。”江文豹先开开门把魏山河的马牵到后院去,往左右看看所幸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他才放点心。二次把门关好,把魏山河让进他的书房:“请坐,请坐,魏爷,您从哪来啊?”
“从家来呀!”魏山河回答道。
“您真有闲心啊,怎么跑这来溜达来了?”
“刚才我说了,上这溜达有什么不可?一方面我挺想你来看看,另一方面我想打听打听点事。”
一听魏山河要打听事江文豹神情又紧张上了:“打听什么事?”
魏山河一笑:“现在绥宁城对我的事是怎么看的?”
“魏爷,别说绥宁城了,整个绥远省为你的事都开了锅了,自古以来有几个劫法场的,驻军死伤了二三百啊,贾霆轩要不是认识人就被革职查办了,现在贾霆轩像疯了一样发誓要把你抓住。”
“哦,这是必然的,我再问问你,最近抓了什么人没有?”
“哪一天不抓人呢?”
“其中有没有姓白的,男的叫白金彪,女的叫白心月,她们是大川口的人,有没有被关在这?”
“哎呀,我多日子不上班了,我不知道啊?老实说都把我吓出病来了,自从发生那事之后,我是一直卧病在家,我请了假了。”
“这一说你不清楚。”
“不知道,估计没有吧?他们有的时候到我家里串门来没听提过这件事。”
“麻烦麻烦,你给我扫问扫问,我感恩不尽。”
“好说好说,魏爷您什么时候走啊?”
“我这次没什么事,我打算不走了,在你家住两天。”
一句话吓的江文豹扑通给魏山河跪下了:“我的爷哎,我不是烦您,我家可不太平啊,官面的人经常来,一下子把您堵在这对您对我都不好,魏爷,您不就是打听这点事吗?我马上就去问去,咱俩约会个地点,我好给您确实的答复。”
魏山河一摇头:“不用,你家就挺好,我觉得哪都不保险,就你家保险,我是不不走了。”
江文豹一听可倒霉了,惹,惹不起,搬,搬不出去,我是做了什么孽了:“好好好,魏爷,你要愿意在这住那我也欢迎,不过出了事你可别埋怨我。”
“江文豹,别跟我装傻,我在这出事不出事不全在你身上吗?你要有意出卖,我当然就能出事,你要想保护我,我就不能出事,对不对?”
“魏爷,我怎么敢呢?我这人讲义气交朋友交的底,吓死我也不敢出卖魏爷啊!”
“那就好,你家都有什么人呢?”
“老爹、老妈、媳妇、仨孩子、丈母娘也在我这住,还有小姨子都在这。”
魏山河一抱拳:“对不起了,请他们到我这边来吧,我见一见。”
“有必要么?”江文豹苦着脸。
“去。”魏山河不得不加防范。逼着他把一家老少九口全集中在一起,魏山河一乐:“各位,对不起,我办点事,办完就走。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我挺担心怕发生意外,因此在我在你们家的时候你们不要随便行动,都上里屋去,吃饭在里屋睡觉在里屋。想要上哪去我得允许,不允许可不行。”说这话把人全给关屋里了。
我就把一看完了完了:“魏爷,你不就为那点事么?”
“不,还有件事,我问问你贾霆轩住在什么地方?门牌号码是多少?尤其今天晚上他在哪下榻,你必须给我打探清楚。”
“您要干嘛啊?”江文豹一听就知道要出事。
“我要干嘛?我要他的狗命。”
“魏爷,这事您要好好考虑考虑啊。”
“不用考虑,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千万切记,要想叫我早日离开马上就去办,把事情办成了我马上就走。”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吧!魏爷,这小子说不定在哪住啊?我得仔细打听打听,打听完了我回来再告诉你。”
“一定要确实的,如果走漏了消息或者把事情弄糟了,你想想一家老少。”
“唉,我明白,我明白。”
“别哭丧个脸,换套衣服块走吧,我给你看家。”
“哎,您好好看着吧!”江文豹脑门子都绿了,穿上警服他走了。
魏山河把两支大镜面盒子炮大小机头都张开,在屋里做好战斗准备,不能不防范,正门来了怎么打?房上压顶怎么还击?发生事情从哪跑?魏山河都做到心里有数。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钟左右,江文豹回来了:“魏爷,真是把我腿都跑细了,我先到警署去了一趟,仔细一打听,您说姓白的兄妹没有,监狱里头肯定没有,您可以放心了。贾霆轩这个老家伙,今天住的就在城里,您出了我家再往前走,有个双口胡同,门牌是一号深宅大院,那家姓聂,在他们家。”
魏山河一皱眉:“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贾霆轩怎么能在那下榻啊。”
“你听我说呀,聂家是我们绥宁城的大户,念过大书,今年四十出头,早些年到国外留学深造过,是咱们绥宁城唯一出了国的,现在在德意志国留学,他老伴早死了,家里边留了个姑娘叫聂云茹,长得好,今年才十八,让贾霆轩给知道了,这老不死的,强霸民间少妇长女数年如一日,他光老婆姨太太都数不清啊,还把聂云茹给霸占了,最近一个时期他天天到老聂家过夜,让姑娘陪着他,刚才我到衙门走了一趟,大厅的人们正议论这事呢,今晚上他也上哪去。”
“此话当真。”魏山河疑惑的问道。
“要错了,你拿我算账。”江文豹斩钉截铁的保证。
“好啊,江文豹我太感谢你了。”魏山河说着话把事先准备好的五百块大洋的银票往桌上一拍:“我蹲监坐狱的时候感谢你天天好几个菜一个汤,我无以为报,这五百块大洋你留着当零花吧!”
“魏爷,我不敢收啊。”
“收下吧,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你到饭馆给我端点吃喝,我要饱餐战饭,同时我在你家歇一会,等晚上我再下手。”
“好好好,就交给我吧!”江文豹是满口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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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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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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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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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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