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娇是个急性子,等不及了推门而进了屋了,把魏山河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闭上。曹天娇看了看:“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还没交代完呢?上百名弟兄都等着你呢?”
“啊,完了完了。恩公,咱们把话就说到这好不好?现在我就走你等着听我的信。”
“那行,我告诉你啊!婚姻大事不能草率从事,别看我们家不怎么地?到过门那一天也得明媒正娶。”
白金彪讲的一句话把事情给捅漏了,曹天娇一听什么什么?明媒正娶脸往下一沉问道:“他说的什么玩意?谁明媒正娶?”
“啊,有话咱回家再说,在这不便多言,走走走。”魏山河招呼着曹天娇就往外走,曹天娇也就没办法往下深问,要问的话非动枪不可。
好不容易辞别了兄妹二人,在外边上马,大家保护着魏山河返回陈家庄,在回去的路上曹天娇还问了几遍,魏山河没敢说实话,就说了个瞎话:“救我的那个女人叫白心月,姑娘二十出头了还没有人家,他哥哥求我给找个人,就说咱们保安队吧,反正是我就熟人给找一个,如果要是合适的话让我就给定下来,等过门那天明媒正娶全包都他身上。”魏山河瞎话编得还挺圆,曹天娇是半信半疑。
魏山河偷偷地擦掉头上的冷汗,心说:能拖一天是一天啊!实在拖不动了在和她说实话吧!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以后还真是个麻烦事。
在众人的保护下魏山河返回陈家庄保安队,人们是热烈祝贺,把魏山河举起来多高,就好像欢迎英雄凯旋归来一样,也足见魏山河平日的为人非常好,大家还真就离不开他,离开他就没有主心骨了。
可是魏山河闪目观瞧,他是大吃一惊啊,就见保安队的院里正房的房门开着,里边素蜡高烧香烟飘渺,在上面供着三十八个灵牌。魏山河甩开众人几步就进了正屋,一看灵牌上都有名字,都是他的好弟兄,青狼的灵牌放在最前面。魏山河这才知道他们已经全死了,看着这些灵牌魏山河是顿足捶胸放声大哭,他一哭别人也跟着掉眼泪了。
朱庆彪一边擦眼泪一边劝魏山河:“兄弟,你回来就好啊!打仗能有不死人吗?”
魏山河止住悲声:“大哥,青狼究竟是怎么死的快告诉我。”
“哎,兄弟,你就别问了,他死的可够惨的,你们在荒草山的山口相遇,他把马给了你,让你快逃命,跟着白狼领着一百多弟兄在后面掩护,结果被官军包围了,是弹尽援绝,被人给抓住了,就地被乱刀刺死,等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都认不出模样来了,几经分辨才认出是他,只好用口袋把尸体装殓起来入土深藏为安,等你也来不及了,青狼就是这么死的。而白狼虽然骑着马冲出重围,捡回一条命,但也是伤事严重,还丢了一条胳膊。”
“哎哟,我的哥哥啊,你们为了救我魏山河付出了生命,我怎么对得起你啊?”魏山河心疼得咣咣撞头。
大伙苦劝多时,魏山河这才恢复了平静,烧了香磕完头,魏山河紧咬牙关对着灵牌说:弟兄们,我绝不让你们白死,贾霆轩这个狗娘养的,我要不把他的心肝掏出来,不把他的人头摘下来我死不瞑目。你们先别入阴曹地府等我魏山河几天,等我杀了他之后来给你们祭奠英灵。”
魏山河这么一说,谭四虎、刘玉虎、龙文彪等人嗷嗷直喊:“对,宰了贾霆轩,掏他的心肝,给各位弟兄祭灵。干脆调兵攻打绥宁城吧!”
这群愣爹全主张打,越吵吵劲头越大,眼珠子都挂了红线了,朱庆彪一看不好,他把两只大手举在空中:“静一静,吵吵什么?小山子,你是当家人你可不应当信口胡说,难道说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不成,绥宁绥宁城好几千军队,要杀贾霆轩谈何容易?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受伤的还有一百多人,这个损失就够重的了,莫非你还不甘心?要把所有的弟兄全都断送了不成?”
魏山河叫朱庆彪几句话给说的没词了:“可也倒是,嗯,各位安息吧!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大哥,对死者的家属要从优安慰。”
“我知道,分头已经都给他们家送了钱了,有什么困难咱们保安队都是优先给照顾的。”
“那就好。”魏山河说完,大伙劝着魏山河离开灵堂,进了保安队的队部,刚坐下就有人跑着进来给送信:“坏啦,快去看看吧!老先生孙瑞彪服毒自杀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魏山河往左右看看确实不见孙瑞彪,一打听老头回了孙家寨了,魏山河马上领人到了孙家寨,进门孙瑞彪的家门一看,他老伴正哭呢!孙瑞彪服毒了,喝的鸦片,直挺挺在炕上躺着呢,魏山河一问他老伴,他老伴说了:“孙瑞彪他回来一头就扎到炕上连话都不说,还偷偷地抹眼泪,后来他说饿了让我给准备饭,我把饭也做好了,进屋一看归位了,这个老天杀的哟,他就顾他自己也不顾我了,你说你死个什么劲啊?”
大伙又一阵哭,刘玉虎过来摸摸脉,又趴在胸口上听了听:“先别哭,兄弟,人还没死定,胸口还有点热乎气,心脏还跳呢!你听。”
魏山河一听立刻说道:“赶快抢救。”
这阵也来不及找大夫了,就用土办法抢救,把肥皂搥碎了用热水冲了有两盆,找了个漏斗塞到孙瑞彪嘴里头往里灌。用土办法拿着肥皂水给他洗胃。孙瑞彪受老罪了,光肥皂水灌了有两盆子,咕噜咕噜的是上吐下泻,众人是捶打前心扒打后背一个劲的折腾,能有一个小时还真把老头抢救过来了,孙瑞彪是呕吐不止。
后来把肥皂水冲干净了,老头把眼睁开了:“我怎么还有脸活着啊,我该死啊,我该死啊。”孙瑞彪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了,尽管没人债怪他一句,他自己觉得内疚,要不是因为自己跑到天和赌局去押宝哪能引出这么多麻烦事?要不是因为自己魏山河哪能身陷囹圄差点掉了脑袋?要不是因为自己能死三十八位弟兄吗?受伤一百多人吗?多大的损失?所以老头孙瑞彪是越想心路越窄,觉得对不起大伙,一时没想开就吞食了鸦片。
这些事情不说大家也清楚,魏山河抱着孙瑞彪一边掉眼泪一边劝:“老人家,您不要这么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虽然这事从你身上引起来的,这也算天意啊,该着了,你能存心害大伙吗?这就是事赶事赶上了,你得好好活着,你对咱保安队有大用啊!你功劳太大了。”
“别提了,就因为我有点功劳把我烧的,我他妈白活呀,我对不起死去的青狼啊,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啊,我瞅你在灵堂里一哭我心都碎了。”
孙瑞彪死中得活,大伙感到无限的安慰,而正在这时,陈家庄的陈祖彪跑进来了:“小山子,大事不好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又都紧张起来了,魏山河准知道不是小事,不然的话陈祖彪脸不能这样的:“老人家,怎么了?快说。”
“小山子,我来求你了,我这一家子都让朱瞎子给整了去了。”
魏山河一听,真是应了那句话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人生一世,怎么这么多事?刚刚要平静下来结果又出事了。
“你能确定是朱瞎子干的么?”
“能啊?刚才八道岗来了个人,给我送封信,我这才知道内情,信在这呢,你看看。”陈祖彪说着把信掏出来了。
魏山河不认识几个字,就让朱庆彪给读一读。朱庆彪把这封信一读,大致的意思是:想要人就给我送大洋一万块,快枪一百支,好马一百匹,三天后再八道岗的武神庙门前双方交换,逾期不交,后果自负,落款是八道岗的朱瞎子。
朱庆彪把信读完,魏山河知道,人是肯定要救的,自己能走到今天多亏了当初陈祖彪的支持和资助,如果这是他要不管,可就寒了大伙的人心了。
在场的人听完也是咬牙切齿:“这个王八日的,要把他抓住剥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挖他的眼。”
朱庆彪就问:“小山子,怎么无缘无故的朱瞎子就来绑架了呢?”
“大哥,你有所不知,当年我第一次组建保安队,朱瞎子想要吞并我,我没同意,得罪了他,后来也因为这个事保安队就解散了,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到了现在朱瞎子还怀恨在心。”
原来自从魏山河到了新城,被压进死囚牢,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是忙着救人,动静弄得挺大,消息也是不胫而走,朱瞎子就得到消息了,上次的事他是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可没找到机会,朱瞎子听说魏山河被关进绥宁城监狱了,派人一打探,消息确实,心想机会可下来了,又派人到陈家庄盯梢,朱庆彪,谭四虎,刘玉虎等人的一举一动装修装饰了如指掌。琇書網
一开始朱瞎子看见他们这么大的阵仗没敢动,也怕魏山河被救出来后报复,后来朱瞎子又听说魏山河死了,他可来了劲了,心想:魏山河一死,这帮人没了主心骨,我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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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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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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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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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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