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绝地的魏山河把马圈回来,再一看,追兵从后边上来了,看见魏山河在原地打转就有人喊道:“活捉魏东亭,别让跑了,抓个活赏钱大洋五百,抓个死的赏大洋二百,弟兄们冲啊。”
听见喊声魏山河就一皱眉,没跑了,心说:我宁愿死,我也不能叫你们把我抓住,圈回马二次到了悬崖边上。魏山河捋了捋马匹的鬃毛:“战马呀,你跟着我也算倒霉了,到头了,咱们一块葬身水底吧。魏山河照着马的后胯猛击了一拳,这匹马平地蹦起多高来,往后使劲不往前去,马也明白下去就活不了。眼看追兵就追上来了,魏山河没办法又狠狠地击了两拳,这匹马疼痛难忍往前一冲,连人在马就悬了空了,紧跟着大头朝下掉进大川口,马先下去的,魏山河在后面扑通一声掉进水里边。
魏山河掉下去之后贾霆轩领着骑兵就到了山上,一看这小子真狠啊跳了悬崖了,转念一想万一他会水就跑了:“来呀,对水中给我射击。”
一百来人把枪口对准了下面就是一顿乱射,也不知道打着没打着,过来能有十分钟。贾霆轩估摸差不多了:“你受了伤,你还掉到水里头,我就不相信这么打还打不着你,连呛在摔,你是准死无疑,收兵。”他吩咐了嗯一声收了兵了,因为他想的不光对付一个魏山河还有那么多人呢?就算不能全歼怎么也先再抓几个,然后问明口供贼窝在哪儿?好个个击破,到上头去请功报赏,所以他带着人走了。
就在大川口河岸的旁边,一片树林里头有一座院套,全是拿树枝子扎的,里边有东扭西歪的三间房,三间房完全都是用石块和土坯砌成的,院里头还养着鸡鸭。在深山老林很少有人能到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着一男一女兄妹两人,哥哥叫白金彪,妹妹叫白心月。
兄妹两人年纪可都不小了,哥哥今年二十四了,妹妹今年也二十一了,全都没成家。由于父母早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就在这扎了根了,靠着狩猎和捕鱼度日,可以说是靠河吃河,靠山吃山,山里边还有不少野兽,因此白金彪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和好身手,特别是投飞叉、标枪、飞刀之类的投的非常准,把野兽抓获了,肉吃了,皮拿到集市上去变卖,有时候也帮着妹子下网补点鱼,除了吃之外拿一部份换粮换米换吃喝用度,苦巴巴的过日子。
白金彪最近两天听说大山里边出了金钱豹了,有点不相信,真要能打只豹子可就发笔小财呀,因此跟妹子说:“我带点干粮,我去看看,可能追踪到这个豹子也得些日子,近期我就是不回来,你别着急,不管有没有,我都想去一趟。”
妹子白心月说:“哥,你早去早回。”于是白金彪带着应用之物走了。白心月在家看家,在河边把捕鱼网都下上了,今天收获不大,从早晨到现在也就弄了不到半篓鱼,一想回去也没什么再待会,她在河边坐着就惦记她哥哥的事了,掐指一算走了三四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可别出事啊,双手托腮漫无边际的往四外看着,突然就听见枪声大作人喊马肆。听声音是在河的对岸,白心月心说:怎么了?难道要打仗吗?她就站起来了,用眼睛往山头上一看,有黑影晃动,隐约听见马鸣之声,待的时间不长,就看见连人带马从山头上下来了。嘣嘣两声连人带马掉水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把白心月姑娘吓得是芳心乱跳,玉体不安,惊呆了半天,这是什么人?怎么走路不加小心从上头掉下来了,又一想不对,很可能是有意的要自杀,是自己跳下来的。这事可不得了啊,这块的水最深了,是深不可测还带着旋涡,这要抽到水里头去这人就完了。我是管事,不管呢?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心月姑娘想到这又坐下来。
水里一翻花,落水的魏山河奔着下游就来了,白心月又一想不行,我哥哥经常常对我说,我们的祖上可能哪一辈缺了德了,不然的话咱哥俩的命怎么这么苦?一天好日子没过过,为了弥补咱们得多做好事,有道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焉有见死不救之理,管的是个什么人呢?我没看见就罢了,眼睁睁瞅着,能不管吗?
姑娘白心月打定主意,连衣服也没换,一个猛子就扎入水中,因为是靠水边长大的,水性是十分的好,分水踏水乘风破浪,潜水也会,在水里边睁眼睛三小时不带眨眼的,不用到上面来换气。
白心月发现了,三捂撤两捂撤,费了好大的劲把魏山河给捞上来了,马被水冲走了,等她把魏山河拖到岸上,放到地上一看,好吗?魏山河的衣服裤子早都被水冲走了,姑娘臊得把头低下了,哪见过这个啊?但是她也发现这人并没咽气,心里一想:要是我不管转身走了这位就得死,将来要是有人追查起来,谁的责任,我要不伸手不管没事,可我伸手了再不管,这就是人命一条啊,我就更缺德了。
“哎呦,哥哥怎么办?还不回来,这叫我怎么办啊?”最后白心月没办法回到屋去拿个破单子给魏山河捂上,把他拖进屋中。再看魏山河面似黄钱纸,嘴唇都青了,牙关紧咬,小肚子溜圆,因为魏山河不会水掉水里之后就喝了个水饱。白心月明白先把肚子里的水给空出来,后来一听心脏还在跳动,这才把心放下了。
白心月看着魏山河心说:这人说什么未必救,我问问他是干什么的。把魏山河的身上擦干净了,又把自己哥哥的衣服找出来给魏山河穿上,一翻身看见后背两处伤了,一个在左肩头,一个在右屁股,血还往外直淌呢。白心月也挺有经验,手底下没家伙就拿根筷子伸进伤山口里头一探,搁楞搁楞直响,知道有子弹还在里边呢!拿什么抠啊?白心月没办法就拿着筷子抠,楞往外扣。魏山河也就是昏迷不醒,要醒着谁受得了,即便是昏迷不醒魏山河也直皱眉。
白心月把魏山河肩头的子弹和屁股上的子弹都给抠出来了,家里头还些上好的刀伤药,因为他哥是打猎的,不能不做准备,万一被野兽咬伤了没药怎么能行?止血的药,长肉的药,消炎的药应有尽有,找出最好的药给魏山河的伤口消了毒,把药敷上,然后进行包扎,又干了点面汤,撬开魏山河的牙关给他灌下去,拿被子盖上,让他慢慢地苏醒。
等到长灯的时候,外面一切恢复了平静,魏山河也明白过来,魏山河把眼睁开了,借着一盏不太亮的小油灯,恍恍惚惚发现床前有一女人,中等的身材赤红面,身体长得挺结实,一条大辫垂在胸前,再看看这个屋是特别的陌生。魏山河眼闭上仔细回忆了回忆:哦,我被绥宁垂的驻军追得走投无路跳崖自杀,掉到水里头,冷气一进鼻子,我一张嘴喝起没完来了,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看样子这是被人给救了,我还挺劲活,没死。
想到这魏山河有心下地给人家磕头,但是身上就好像压着千斤巨石一样,难以动弹一着急又昏过去了,白心月赶紧给他用药,就这样一直守着魏山河三天三夜,魏山河才二次苏醒,比当初强的太多了,也能说话了,也有点底气了。魏山河勉强一抱拳:“请问这位大姐尊姓大名,是您把我救的吗?”
“哎呀,咱俩不定谁大呢?你看你这人还管人家叫大姐。”白心月一笑:“不错,是我把你救了,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谢天谢地你总算还醒过来了。”
“嗯,大姐,高名贵姓啊?”魏山河接着问道。
“我姓白,我叫白心月。”
“恩公,救命之恩我必当大报。”
“哎呀,别说这个了,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听白心月一问魏山河稍微一愣,有心说实话,怕把姑娘给吓着,不说对不起人家,又一想说了吧!爱怎么的怎么的把:“姑娘,你不该救我,你恐怕得受我的株连,我不是个好人。”
“那你是什么?”白心月好奇的问道。
“我就是人们所说的土匪,我是陈家庄保安队的队长,我叫魏山河,字叫东亭。”
“哦,魏山河,这个名字好像我哥哥提起过,对有一次他到铜庄台去卖兽皮,听说你在铜庄台还惹了点事,后来还跟一个什么姓朱的,叫朱庆彪交了朋友,有这事吧?”白心月说完好奇的一问。
“啊,有啊。”
“那就对了,我早就听说过你,你是个英雄啊,你怎么说,你是坏人呢?哎呀,看来英雄有难不该死,有多巧我把你给救了。”白心月性格豪爽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别看没有文词,但说的都是大实话。
魏山河想下地还是下不了,白心月说:“你别客气,到了我家了跟你家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个特殊的情况,我给你做吃的去啊,你好好将养着。”两人正说话呢,院里想起脚步声,他哥哥白金彪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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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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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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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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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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