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河见到老田家一家人平安无事,韩大富和大雅姐家也挺好,这心才踏实,他也从田松岩嘴中了解到石东林也挺够意思,是石东林把人送回来,安顿好了人家才告辞。魏山河心说,迟早有一天见着他,我得好好感谢他,别看我们俩人本来势不两立,后来又和好了,这叫不打不相识,这人是个血性的男子汉,讲交情够朋友。
魏山河是非常高兴,谭四虎,刘玉虎,青狼,白狼也住了下来,本来日子过得挺好。陈祖彪一家常到这来看魏山河,陈祖彪有个老儿子叫陈明全,小名叫二胜子,陈祖彪最是喜欢这个儿子,虎头虎脑的也招人喜欢,有时候就摆弄谭四虎,刘玉虎几人非的枪,也恨不能快点长大像他们一样做个绿林豪杰。
什么都挺好,唯独谭四虎和刘玉虎,俩人土匪的脾气不拘小节,吃饱了饭没事干了,俩人就到黑瞎子沟外头打鸟去。拿手枪打鸟也是一大奇迹啊,没事咣咣就放几枪,把黑瞎子沟的老百姓吓得是关门闭户,有时候还打死几只狗回来,把狗皮扒了炖狗肉吃,在家里边大喊大叫大说大笑。
青狼和白狼还不错,挺懂规矩,帮着挑水扫院子,干点杂活,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围着魏山河形影不离。俩人也听话从来不招惹是非。回来也就半个月,这天二胜子没来,谭四虎说:“哎,二胜子虎头虎脑的挺招人,今年十几了?”
“十四五了吧?”魏山河就问:“你提他干什么?”
“有意思啊,我教给他放枪,教他骑马啊,小伙子现在不打基础什么时候打?将来高兴我还把他带到清风寨去呢。”话音未落,陈祖彪从陈家庄来了,风似风火似火的,一进屋抓住魏山河的手:“坏了。”
魏山河一瞅陈祖彪脸都绿了:“老人家,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哎呀,二胜子叫胡子绑票被绑走了。”一句话屋里就炸了锅了。谭四虎一蹦多高:“怪不得,他今天没来呢?谁绑的?”
“是啊,谁干的?哪个绺子的干的?”刘玉虎也问。
陈祖彪一摆手:“我怎么知道啊?今天天似亮似不亮的时候,咱家去了俩人,俩人是青纱蒙脸,都提着手枪,闯进屋中把我们都逼住了,在被窝里的把二胜子掏出去了,逼着他穿上衣裳把脸蒙上,就给夹走了。”
魏山河就问:“他留下什么话没?”
“留了,临走的时候,拿手枪顶着我脑门子说,时间是五天,让我准备三千块大洋送到双台庙奶奶庙的台阶上,如果五天之外人家就撕票闷秧子,那孩子就废了,说完了就走了,把我吓得昏倒在地,等醒过来我就给你送信来了,快救二胜子啊。”
消息传开,所有人都来了,田松岩父子,春兰也来了,韩大富大雅两口子也来了,大家商议怎么办?魏山河琢磨着在我的眼皮底下来绑票他为的是什么?为对付我?不对啊,对付我他干嘛从别人身上下家伙呢?要三千块大洋,钱不成问题,当务之急是保住二胜子别出事,所以魏山河一再安慰众人,跟陈祖彪解释再三,陈祖彪这才不哭了:“山河啊,全交给你了,你赶紧快插手吧!
“哎,我现在就去办。”魏山河骑上马,谁也没带一溜烟赶奔双台子镇,找他的盟叔二埋汰马乐轩,就是之前跟着魏山河曾经去大锅镇压过宝斗过刘一手,魏山河还赢了很多很多钱,用麻袋装着交给马乐轩,让他刨个坑把这些银子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才来找他他。
等到了双台子镇魏山河傻了。马乐轩是人走家搬,连个影都没了,打听邻居,邻居全晃头:“他搬走快俩月了,谁知他上哪了。”
有说上江城的,有说上口外的,还有的说上海州的,下落不明,一家子全走了。魏山河心说:姓马的你把我坑了,你甭了我了,你带着那么多钱,你远走高飞了,我之所以把钱交给你,就是怕透出风去,我还一再告诉你这笔银子,你做不时之需,万一将来咱要起义或者要拉个绺子,没枪没马能行吗?拿这笔钱好买呀?你妈的太不仗义了。
魏山河是乘兴而来拜幸而回,到家也傻了,就这么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三千块大洋哪弄钱去?数目是相当可观啊,冷手抓热馒头,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了那么多钱了。后来魏山河一想,干脆我再奔老虎岗去一趟找朋友朱庆彪,让他给帮帮忙,先把人先救回来再说。因此他带着青狼,白狼一溜又来到老虎岗面见朱庆彪,魏山河把来意一说,朱庆彪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山子,别着急,什么事情都可能解决,急坏了身子可了不得啊,钱不成问题,别说三千大洋就是再多我也能凑齐了,不过你得等几天。”
“大哥等不了啊,一共就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还有三天,再等恐怕人命就交代了,你是知道的,吃这种黑饭的人心都是黑的,他们说得出来,干得出来。”
“可也是。”朱庆彪想了一下:“小山子,我的意思先把这帮人打听明白了,是哪个柳子干的?什么人下的家伙?我们要把这个根底摸出来这事就好解决了,究竟他是为钱呢?还是没报复啊?还是为什么目的?”
“是啊,这次我来求哥哥也为这件事,哥哥民肩膀头宽黑白两道三教九流的人您认识得多呀,比我强的太多了,请哥哥鼎力相助。”
“哎,也不能那么说,这样吧,我领你去看一个朋友,也许这个人能知道底细。”
“谁呀?”
“此人离我这不远,也就五六里地,孙家寨的,姓孙叫孙瑞标,因为这个人消息灵通得个绰号叫万事通,他也许能知道。”
“好吧。”魏山河买了重礼,让青狼,白狼拿着由朱庆彪陪着四个人四匹马赶奔孙家寨,等见着孙瑞彪魏山河一瞅小老头个不高,干巴的挺有精神,两个小圆眼珠倍亮,老头穿绸裹缎还挺绅士,一听说话就知道是个老江湖,他跟朱庆彪处得挺好,盛情款待,让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朱庆彪首先给介绍:“老兄,我给你指引一位年轻的朋友,此人姓魏,叫魏山河,字叫东亭,如果你不见外的话,就叫他一声魏山子,是我过命的朋友。那二位青狼,白狼两位兄弟。”
万事通孙瑞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魏山河:“久仰久仰,魏山河这名字在我脑袋里头颇有印象,难得一会,庆彪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是,我来求老哥帮忙来的。”
“什么事说吧?”
朱庆彪一抱拳“您老人家肩膀头太宽,您比我们强得多的多呀,您认识的哪一行的人都有,现在我这兄弟魏山河遇上难题了,他有个恩人的孩子叫二胜子,让人家绑票给绑走了,就给五天的时间,要三千块大洋赎身,时间短数额巨大,很难凑齐,恐怕这人受难,为此想请老兄帮忙,您给了解了解,是谁干的?是哪位朋友?哪个绺子的?时间可挺紧急万望老兄出力,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瞧你说的,你把我捧得比天都高,我要办不成掉地上摔得吧唧吧唧的,是这么回事,小山子详细的经过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魏山河又把详细经过讲了一遍。m.xiumb.com
孙瑞彪胡收捻胡须晃头摇脑:“嗯,看来这绺子离这不能远了,既不是阜阳的,又不是清风寨的,也不像是铜庄台的,从方向上判断好像是鹰愁涧一带的,好,既然各位有求于我,我当然鼎力相助,嗯,不过我已经五六十的人了,不爱管闲事,在家里头俩饱一倒何乐而不为啊,你说办好了朋友高兴,办不好受埋怨啊,得不偿失啊。”
“哎,老兄您别说这些了,您的情况我们全理解,无论如何你得给帮忙。”
“我答应了哪能不帮忙呢?我老胳膊老腿的行走也不不方便,你看你们几位哪位把匹马给我留下?有四条腿的那可就快多了。”
魏山河说:“骑我的那匹吧!又老实又快好。”
“好嘞,那你们几位是在我家听信啊,是在哪听信啊。”
朱庆彪说:“在我家,我们先回老虎岗,不过我就给你老兄一天的时间,可不能再拖了,万一你探听不出来,时间可就快到了。”
“我明白,一天吧,明天这时候你们听准信。”孙瑞彪信心满满的说道。
魏山河几个人回老虎岗听信了,魏山河又让青狼骑着快马回家送信,告诉此事有希望了,让大家放心,其实,那有希望啊,就是给大伙吃个定心丸,送完信青狼又回来来。魏山河是长吁短叹,坐卧不宁,心说:早晚把这个消息打探出来了,我饶不了他,你这叫眼里插棒槌,欺人太甚,绑票绑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岂能饶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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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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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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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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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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