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过咱把说清楚,我魏山河绝不做无意之事,为什么活埋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敢奔安海城,给置办家具,发现石头牌楼上头贴着政府的布告,我不认字,求身旁的一位老丈给我念了念,老丈说朝廷要招兵,跟川东开战,我们就谈论了几句国家的事情,怨恨当今政府软弱无能,我说这话算过分吗?你那个小舅子王大眼在后面听见了,把我抓住,就是一顿胖揍,然后又把我扭送到保安所非要置于我死地而后快。这叫滥杀无辜手段残忍,幸亏我的朋友听到信了,前去解救我,王大眼才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他自己找的,不怪我魏山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必要跟你强词夺理,放下远的咱说近点的吧,今儿个你打算怎么办?”
“魏山河,我打算跟你三枪定输赢。”
“怎么个三枪定输赢?请你解释解释。”
“说白了,吃咱们这碗饭的管得值胆得大,管不直胆不大就不配江湖绿林道,咱们比赛三枪,看谁枪头子准,你魏山河比我高,我服输认罪,小舅子的仇一笔勾销,把人给你放回去。从今之后咱们言归于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比如说你魏山河的枪法不如我,你怎么办?”
“说得好,我魏山河的枪法如果真不如你,我就甘拜下风,跪在你的眼前,任凭你发落,你看如何?”
“好,魏山河你把你的话提高声音,你再讲一遍,让两方的人都听清楚,让大家给担保。”
魏山河点点头,魏山河说了一遍,石东林说了一遍,两方的人听得清楚,开始比枪,怎么比法?魏山河随着石东林的,石东林把大小机头张开了,拎着这支枪,让手下的人在五十步以外,让个小匪徒把烟卷点着了,在嘴唇叼着抱肩膀往那一站,小匪徒抽着烟,晃着脑袋,看得清楚。
石东林说:“你瞅见没,石某这头一枪,我打这支洋烟的烟头,把火给它打掉,如果从中间打折或者打到根上,都算我枪法不准,专打点火的头,你敢比吗?”
“请。”魏山河的请字刚出口,就见石东林手腕子一翻,随着清脆的枪声,烟卷头应声而飞,把那小匪徒吓的一哆嗦。烟卷好悬没掉了,大伙看得清楚,好枪法。
石东林任把枪口吹了吹:“你的了。”
魏山河一看这小子真厉害,管真直啊,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了,不比是不行的了,他回过手来,把田松岩叫过来了:“田大哥,你照他这样走出五十步,也点根洋烟站在那。”
“兄弟我问你,你行吗?你要手头一歪,哥哥可就交代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你要怕换旁人。”
“不,舍命陪君子,我是替你担心啊,我死不死是小事,你万一比赛输了,这人可就换回不来了。”
“废话少说,准备去吧!”
田松岩量了五十步,按人家的样子站好了,滑根洋火把洋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就见那洋烟头一闪亮的功夫,魏山河把手腕子一翻,把烟头打飞。
把田松岩吓的差点坐地上:“我这还没站稳呢?你怎么就开了火了?”
两旁的人是鼓掌喝彩,石东林心说:他妈的,这小子行啊!他管挺直啊,听说他当过一年的兵身经百战,这小子练出来了,看来这头一枪打了个平,不分彼此,我再难点。
他第二枪打的是老太太绣花的绣花针,在五十步之外干脆看不清楚,让小匪徒拎着这根针上的那条线,借着日光的反光能看着多少有点亮光。
石东林说:“看见没,这是第二项,姓魏的你是上眼。”啪一枪把针打飞了就剩下那条线。
魏山河按这个样子,让田松岩也准备好了,魏山河也开了第二枪,把针打飞,二人又来个平手,关键的最后这一枪,魏山河问石东林这一枪怎么比。
“这枪咱得玩点悬的,你打我一枪,我打你一枪,要是命大就活着,要是命小就吹灯拔蜡。”
魏山河一听这小子真豁出去了:“那么既然你打我,我打你这可以,那谁先动手呢?”
“当然得有个办法了,咱抓阄,谁抓住先字,谁先开枪,谁抓住后字,谁倒霉,这叫各由天命。”
刘玉虎一听恐怕这小子闹鬼赶紧跑过来了:“等等,姓石的这个阄谁做。”
“随便,谁做都行。”
“避免捣鬼,我做行不行,在下不才我姓刘我叫刘玉虎,是千峰山清风寨的,你只管放心,咱绝不会捣鬼,双方派公证人,现在我就做阄。”
刘玉虎说着,就拿纸写好了字之后,揉成团往地上一扔。其实刘玉虎当初变过戏法,手上会做彩,这俩阄做完了之后扔到地上,他心里都有数,每个上的都写了个先字,不管抓哪个都先下手,只要魏山河先抓就妥了。
“做好了,你们二位抓吧。”
魏山河就问:“是你先抓呀?还是我先抓呀?”
石东林把嘴一撇:“我出的主意,我画的道,自己然我得融让一步,你先抓吧!”
魏山河捡了个便宜,一伸手抓了一个打开一看是个先字,石东林一看,人家把先字抓住了,另一个就别拿了,肯定是后字啊,就这么俩字。其实他上当了,刘玉虎心中高兴,恐怕露出破绽来,把剩下那纸团拿过来:“这是后字,没用了啊。”搁在嘴里,嚼吧嚼吧咽了。
魏山河先开枪,当然就不是五十步步了,在一百五十步开外,石东林嘴没说什么,心里可没底了,心说:魏山河管也太值了,打针都能打飞了,要打我这么个大活人还打不着吗?给我揍到哪也够呛,这么倒霉呀,自己画的道,把自己给装到里边了,他转身找个地方站好,叫魏山河打他。
石东林的老岳父王振耀过来了:“女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不先开枪打他啊,叫他打你,一下子把你撂这可就都完了。”
“老人家,那有什么办法?红嘴白牙说得清楚,各由天命,人家把先字抓住了,不得先开枪吗?你难道说还叫我说了不算吗?”
“那倒不是,关键是太危险了。”
“老人家,要真该着我死,我也讲不了,我死之后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我也顾不了了,您别罗嗦了,赶紧退到一旁吧。”石东林上来宁劲了,用脚量出一百五十步,面对魏山河站好,把肩膀一抱:“来吧!”
魏山河转回身,谭四虎过来了:“兄弟,使我这颗枪,长苗匣子,这才好使呢,扳机一动叫他脑袋开花,朝脑门子上揍。”
魏山河把枪换了,顶门子顶好了,在平地转了几圈,大伙都给他出主意,照脑袋上揍,肯定打上一下就开花,他死了,在收拾他手下的人。魏山河没那么做,心里头转了好几个,一看石东林戴着老羊皮的帽子,虽然是春天了,这小子还扣这么一顶帽子。
魏山河就打定主意了,先喊了一声:“姓石的对不起,我可要开枪了。”随着枪声把石东林吓得一闭眼睛,好悬没断了气,就觉得头顶一凉,羊皮帽子给打掉了,石东林没事,用手摸摸脑门子没出血:“哦,老天保佑,魏山河这一枪打高了,小子该着老子我报仇。”但是石东林可不傻,转念一想:不对,不对,魏山河的枪不是打高了,他是有意让我,给我留了情了,就凭着打烟头,打针的准头,打我的脑袋能打不着吗?我可别装糊涂,罢了这小子够意思,很讲江湖义气。
就见魏山河把枪放下一乐:“石东林我这枪打完了,该你打我了。”把谭四虎刘玉虎田松岩气的一个劲跺脚,小山子怎么打的,最主要的这一枪你怎么没打着。
魏山河是笑而不答,就见石东林把枪接到手里,啪顶门子顶上,眼珠转了半天,他没开枪,不但没开枪,相反把枪往腰里头一插,来到魏山河近前是一躬到底:“山河老弟,我不能开枪,我要再开枪我不够两撇,多谢你高抬贵手没要我这条命,我是感恩不尽,什么我不懂啊?魏老弟过了去的事完了,全怪哥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这领罪了。”wWW.ΧìǔΜЬ.CǒΜ
魏山一看,这家伙真够个人物啊,一看人家撤步了,自己就得撤步,魏山河赶紧以礼相还,拉住石东林的手:“老兄,也怪小弟,要没有当初也就没有现在,我也甘愿受罚。”
“别说了,别说了王大眼那是找死要遇上我也得把他收拾了,别说把它栽到地里,就把它大卸八块也是罪有应得完了这事完了,放人。”一声令下如山倒,把魏山河的人给放了。魏山河也吩咐放人把石东林的一家人也给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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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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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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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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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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