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没,孙家店的大财主孙老鳖叫土匪给抢了。”
“是么?杀人没。”
“那还不知道,听说把孙老鳖给揍坏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是早上起来送到平口城去治去了,这老兔崽的能不能保住命还不知道呢?说是还放火烧了二十多间房子,把粮仓都给烧了,幸亏扑救得及时不然那就完了。”
“还听说那个看家的炮手韩大勇肋骨折了,胳膊也被打断了,眼珠子都给打冒泡了,也跑到平口城去治了。”
“这胡子怎么还抢了他家呢?”
“胡子谁家不抢啊?谁有钱抢谁啊。”
人们是议论纷纷,魏山河到大街上假装买盒烟用耳的一扫听,心里也高兴,可这回到家里头,冷静了一琢磨不好,政府岂能善罢甘休啊?一旦要把我抓起严刑拷问如何是好?我能出卖朋友吗?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肩头,把魏山河吓了一跳,以为是政府来抓人了呢!回头一看,这才把心放下来,原来是李二爷的管家,叫李安春,人们都管他叫李管家,因为之前李二爷对魏山河有过救命之恩,又是大祸镇的大财主,魏山河也曾经到家里拜访过。
认出是李管家魏山河赶紧站了起来:“李管家您怎么来了?”
“啊,闲着呢啊,我这是奉二爷的命来请您到家里去趟。”
“有事吗?”
“嗯,有点事。”李管家犹豫了一下回道。
魏山河一想,这不能不去,把东西收拾收拾,跟着李管家起身往外走。等到了李二爷家里头,人家家里面阔气的很,前院后院套院加上跨院,门脸上也都是买卖,李二爷光在大锅镇、平口城这一带就有着十几处买卖,家里的佣人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号子人。
等魏山河进了厅房,李二爷正等着他呢,一看魏山河走了进来,李二爷欠身离坐:“山河来啦!坐坐坐。”
“二爷有您在我站着就可以了。”魏山河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你是客人啊,坐下坐下,献茶。”李二爷就有这点好,他跟别的财主不一样,上上下下的人不管穷富,他都能处得来,没有地主那个架子,所以魏山河从心里往外对他就非常的尊敬,也不那么拘束。
魏山河在旁边坐下:“二爷,您找我来有事啊?”
“啊,有点小事不大,一是请你来串串门,咱们唠扯唠扯。小山子,说实在的,我对你这个人印象很好,别看你年岁不大,在这大锅镇混的就算不错了啊,人们谈到你没有不挑大拇指的,我打算那跟你亲近一步,往后呢你没事就常来陪着我唠唠嗑,你看怎么样。”
“二爷,我是个粗人,没念过书,如果二爷不嫌弃的话,我一定遵命照办。”
“好好,另外呢还有点别的事,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呢就算我没说,嗯,我发现你得在杨老实那开的兽医庄子,门脸也不起眼,那地方也背,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难以施展。拿我家来说吧。大车就十几挂,大牲口也有个几十头,离不开兽医,我打算把你请到我家来做个家庭兽医。我按年给你钱绝不比你现在挣得少,这样你是不就省心了,也能积攒俩钱,另外呢别屈了你的材料,我家闲房子有的是,就在街面上给你三间房,你再开个门点,所有的收入也都归你,我家里的牲口有了病,你就来治治,平时要是没事你就在那赚钱,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你乐意不乐意啊?”李二爷看着魏山河缓缓的说道。
魏山河听完腾就站起来了,是感恩不尽,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就凭自己的这身份怎么扒结人家,李二爷这是看得起自己,拉自己一把,所以魏山河赶紧抱拳施礼:“二爷,我太感激您了,您说的那当然是好了,我求之不得。”
“好嘞,要这么说,你是乐意了,咱们算是一言为定,你现在就回去跟你干爹杨老实把我的意思说说,别再让他误会了。说什么喜新厌旧啊忘恩负义了,要落了这个话对你对我都不好。”
“好吧,我现在就回去商议。”魏山河兴冲冲回去,见着干爹杨老实把李二爷的意思讲述一遍,杨老实也是通情达理人:“小山子呀,你的福分可不浅啊,这好事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啊。连我都替你高兴,可我怎么还能误会呢!的确你在我这也就是混口饭吃,就屈了你这个材料了,你要是真到了李二爷家去,他要是拉巴拉巴你,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同意。”
过了两天,魏山河离开杨老实的豆腐房,搬到李二爷的家里来,李二爷是盛情款待,把上上下下的人都找来给魏山河做了介绍,告诉众人:“这是咱们家医官,专门给咱们家医马的,是客人,你们可不准对他不礼貌。”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都表示会以礼相待,都管魏山河叫魏医官,其实这叫什么官呢?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兽医,这么叫是特意的高台魏山河。Χiυmъ.cοΜ
另外,李二爷是说到哪做到哪,就在他们家临街的三间房给魏山河腾了出来,重新装修一新,门前订了一排拴马的桩子,屋里边有药匣子,药罐子,药箱子。缺什么药也都派人去购买,这门脸在大锅镇算得上是头一排的。收拾的干净利索也十分讲究。
屋里头还有个小套间,魏山河在这一住,为了上李二爷家里方便还专门开了个后门,开开这个门就是李二爷家的大宅,从大街也能去,在后门也能进,是比较方便的。
从此魏山河就在这块住了下来,李二爷还派人到街面上去给宣传,这买卖还真火了起来,大锅镇挨着千峰山,离着口外非常近,口外贩马的人陆续不断,本街上养牲口的人也不少,马贩子也经常在这块落脚,所以他这个买卖是应接不暇,有时候把魏山河忙的连饭都吃不上,可尽管如此魏山河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腰包是逐渐丰满,对李二爷那感激的是无可无不可。
李二爷家里不管有什么事都把魏山河找去陪客人对待就是上宾。魏山河一想这回是行了,大锅镇我算没白来,要照这样子混个三年五载的,我就能发个小财回家买房置地不成问题,活个十年八年的不必发愁了,心里是特别高兴,很自然的就是满面春风。
人有了正事,走了正道,他也就不再进赌场了。而且李二爷也老劝他说:“别看我家是开赌场的,分什么人,对待你我希望你别迈进那个门槛,一心走正路。”
“是是是。”李二爷说的话魏山河还真听进去了,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实际上人生在世也离不开事情。魏山河正在一帆风顺的时候,一场大祸正悄悄的向他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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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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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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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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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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