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祝芸婳倒是结结实实在床上躺了几天,只是她的身子太弱了,从这以后,每月的月信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窟,且伴随着小腹疼痛,倒落下了个伴随一生的毛病。Χiυmъ.cοΜ

  丹桂和满月也如红莺说的那样,被罚了月钱,这件事翡翠终究没有报到江氏面前去,所以,两人还是依旧做着原来的差事。

  只是经此一事,凝兰院也是蔫了好几日,府内八月十五的元宵节也没有出去瞧一瞧,凑凑热闹,只是挂了几盏灯,去大厨房领了月饼之类的节食,分给底下的人,这也算过完了。

  就连满月自己的十一岁生辰,她自家没心情过,也不想过,又拦了香儿和竹棉给她送礼,好在两人也知道她的心事,也没有再细问。

  只是照着旧例,祝芸婳叫红莺赏了她一只羽生环翠镯,也算过去了。

  八月烈日炎炎似火烧,暑热的天居然一丝雨也没下,只是越来越热,倏忽间,便进入了九月份。

  因为是祝家第四代嫡孙,祝老太太高兴,便说是叫大办铄哥儿的满月酒。

  只大房严氏和四房齐氏有些吃味,说是小儿怕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福泽,老太太只好改口,说是叫亲密些的人家来热闹热闹也就罢了。

  只江氏暗地里将两个妯娌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恨二房嫂子韩氏不为自己说话,亏她还将自家女儿到手的好婚事让给了二房的祝芸婧。

  觉得不解气,又骂自家的四丫头不争气,白叫人家把这太尉府里的婚事捡了去,更叹自己命苦,嫡女儿的婚事没着落,孙子的满月宴也没办到心上,真真叫她心塞了好几天。

  只是,老太太拍了板,江氏也不得不认命。

  是以,到了九月初,祝家三房便往关系亲密的人家里送帖子,又包了红鸡蛋和福饼,邀请这些人家前来赴宴。

  凝兰院里也被这家里即将举办满月酒的气氛感染了,大家也都渐次活跃起来。

  “铄哥儿可真喜欢睡觉,本想着逗他玩玩,没想到又睡着了。”祝芸婳刚从逸翠馆回来,进了凝兰院便忍不住对着满月抱怨道。

  “听大奶奶院子里的奶娘说,小孩子本就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这才是长身体呢,姑娘可是喜爱铄少爷的紧,这才着急。”满月说着捂了嘴,和竹棉两个偷笑着。

  “铄哥儿白白嫩嫩的,一双葡萄似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见着人也不哭闹,谁瞧着不喜欢呢?”祝芸婳不以为然,为自己辩解道。

  说完,几人已经走到祝芸婳房间内了,瞧见红莺正放下绣棚,迎了上来,笑着递给八姑娘个帕子,叫擦擦汗。

  “姑娘,明个就是铄哥儿的满月酒了,这虎头帽、虎头鞋还有缝好的软棉衣,保管大奶奶瞧着欢喜。”听见满月她们在说满月宴,红莺也笑着说道。

  祝芸婳自病好了些后,便又拾起那要给自家侄子的绣品,继续绣了起来,紧赶慢赶,终于在昨日绣好了。

  “嗯,只盼着嫂子喜欢。”祝芸婳喝着满月递过来的茶,顿时觉得暑气散了些,又吩咐晚间用过饭后,叫红莺将自个绣的东西送去逸翠馆。

  到了第二日,正是祝家办满月酒的日子,老太太虽说不大办,可架不住江氏自己出银子,将里里外外挂了红绸彩绸、各处果子蜜饯、美酒福饼,也瞧着热热闹闹的。

  男客在外院喝酒,女眷们则在三房的院子里摆了酒桌。

  宴席进行了一半,穿着大红色衣裳的何遇欢,头上戴着抹额,在丫鬟们的帮助下抱了铄哥儿出来,叫众人瞧,自又是一番夸赞和给见面礼,直喜的江氏和何氏嘴角的弧度整个过程就没有下来过。

  秋家老太太和她家当家太太耿氏也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了,这是祝老太太特意吩咐宴请名单里的人家。

  席间,四姑娘祝芸媱与秋二姑娘秋慕容两个见着昔日的姐妹,更是喜不自禁。

  两人自从两年前一别之后,虽也参加京城内的宴会,可总碰不到一块去,就算期间有无数书信往来,也解不了少女们互相思念的心思。

  两人宴会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更是好到其中一人下去更衣,另一个也要一块去的情形。

  所以,除了已经嫁出去的二姑娘祝芸妩之外,剩下的祝家未婚姑娘们还有待嫁的祝三姑娘祝芸婧,每人只好各处来回跑着招呼前来赴宴的别家姑娘们。

  陈书馨和裴淳芯也来了,祝芸婳与她们相识,也是忙着招呼个不停。

  翡翠、丹桂和竹棉几个在前面跟着祝芸婳伺候着,满月被派着和春蕊一起看着她们姑娘这里的席口,防着哪位姑娘杯中果酒空了马上给添满,或者带着去更衣的事,香儿与素绣则在另一个方向。

  满月转头又瞧见林太尉家的二姑娘林昭合倒与自家未来的三嫂子祝芸婧嬉笑玩闹个不停,祝芸婧眼里也无别个,只拉着林昭合说话,叫满月看的心里一阵唏嘘。

  因为府里传说,太尉太太年氏那样看中三房的四姑娘,想要她做自家嫡三子的媳妇,可不知为何却被二房三姑娘截胡了去,真真假假,一时叫人看不清。

  “四姑娘还没更衣回来吗?”想到祝芸媱,满月倒想起来,四姑娘带着秋家二姑娘去更衣,已经去了好一会了,还没有回来,所以才问道。

  春蕊抬眼一瞧,果然如此,又想了会,才回答道:“怕是有小半个时辰了吧,我瞧着四姑娘和秋姑娘喝了那么多果酒,想来更衣时间长也说的过去,不行还有她的大丫鬟跟着呢,没什么的。”

  满月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不再与春蕊搭话了。

  可没过一会,满月便有些腹痛,便叫春蕊替她应着,自己也去出恭一会子,即刻就回来。

  春蕊见她有些急,忙叫去,自己一个守着也能应付。

  满月便忙去了花园最近的一处茅厕,见着几个姑娘丫鬟们在,想来已经被占了,又跑了一处,也还被占了。

  她自己又急得不行,没多想,便去了花园角靠近外院的最远的一处茅房,没办法,今天人太多了些,自己也实在憋不住了,一瞧幸好无人,赶紧解决自己的问题。

  刚解决完正要走,见着不远处秋家二姑娘在前面摇摇晃晃着好像迷了方向,只是并未看见她的丫鬟和四姑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满月来不及多想,忙跑上前扶住了秋二姑娘,倒吓了她一跳,待满月介绍完自己,她这才安心扶着满月的手要去茅厕。

  结果到了茅厕,秋二姑娘却不去,反而左右瞧着,似是在找人,这更叫满月疑惑了。

  “阿媱?怎么不见啦?”秋二姑娘迷迷糊糊的问道,她记得自己与阿媱来出小恭,自个完事之后,出来就不见在外面等着的祝芸媱了,两人也没带丫鬟,自己在附近转转悠悠也不认识路,好半天也没找到她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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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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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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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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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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