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惯常说的什么话?你都忘记了?”红莺到底年长的多,最是清楚。

  “如今这不过是口舌之争,你就要闹到太太跟前去,叫太太看来,六姑娘纵然有错,可到底要怪咱们姑娘不安分,惹是生非,这点小事也要叫她知道,岂不是无端的事情。”

  红莺语重心长,到底伺候祝芸婳最久,也知道江氏一些脾气,便苦口婆心的劝道。

  翡翠说不出话来,只脸上不好看,到底不再坚持了。

  红莺又看着满月,恳切道:“劝姑娘想开点,你的话她或许能听得进去。”鉴于上次满月劝慰祝芸婳的例子,红莺到底还是相信满月的。

  “姐姐放心,姑娘不过一时想不开而已,你们忙去吧,我进去看看姑娘。”不是满月自信,她到底知道这样的苦楚一些,总有感同身受的道理罢了。

  红莺和翡翠没有办法,只得离开,虽然有心劝说,可到底不能感同身受,便也交给满月来处理。

  叩门,没有动静。

  再叩门,窸窸窣窣的响动。

  “姑娘,我拿了些水,您喝点润润喉咙,再难过也不迟。”满月开口。

  果然,不过一会儿,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吱呀。”门开了,却不见人。

  满月等了一小会,才推门进去。

  “姑娘想要喝水还是想要擦脸。”满月低着头轻声问道。

  许久不见人答话。

  满月放下水壶,走到里间。

  “这家里怕都是这么想的吧。”祝芸婳坐在床角,靠着床架,眼里没有半点焦距,脸上泪痕明显,诚然刚刚在屋子里哭。

  这句话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

  叫满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屋子内沉默。

  “姑娘是觉得六姑娘的话是家里老太太、老爷、太太以及所有人想的这样吗?”满月大胆开口,知道这样可能会被祝芸婳怪罪大逆不道,可她知道祝芸婳是个好姑娘,更是个好主子。

  再加上她是受了红莺和翡翠的嘱托,要劝好八姑娘。

  这样悲观的心态,只得将话说的“狠”一点,主子才能听得进去。

  果然,听见满月这么说,祝芸婳先是怔愣着看着满月,又泪如泉涌,哽咽着开口:“难道……难道不是吗?”

  满月没有急着为自己的话辩解,而是拿了茶几上的杯子,从里面倒了一杯水,递给祝芸婳。

  反问道:“姑娘觉得是吗?”

  “肯定的,若非如此,我如何在家里如此艰难。”祝芸婳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简直成了她的心魔。

  “好,既然姑娘觉得是六姑娘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四姑娘待您很好呢?”满月举例子说道。

  “四姐姐是最知书达礼的,她又是嫡女,可能是为了对我们姐妹一视同仁……罢了。”祝芸婳停止了啜泣,一双眼睛瞧着满月,似要看出她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好,既然如此,那七姑娘总归跟您一样吧?那她为何也对您这般好呢?”满月心里叹气,却也对着祝芸婳能这样想无可厚非。

  “七姐姐……”xǐυmь.℃òm

  “奴婢斗胆说句良心话。”满月大着胆子开口,虽觉得僭越,可总归要劝慰祝芸婳,否则,等这件事成为她的心魔,不定要成什么样子了。

  “姑娘如此在乎别人对您身份的质疑,无非就是您本身不自信。

  四姑娘对您格外的好,就是拿您当亲姊妹一样的看待,这些咱们府内都是有耳闻或者见到的。

  至于七姑娘,怎么不见她送六姑娘荷包呢?可见,也是喜爱您的,拿您当姊妹对待的。

  姑娘受了六姑娘的挑拨,觉得自己是“孤女”,无人疼无人爱,可实际却并不是这样。

  就连咱们家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也对您有着疼爱。

  前些日子,大少奶奶还给您送了她娘家拿过来的果酒呢,怎么六姑娘没有呢?

  大少奶奶是太太的嫡儿媳,难道要看别人脸色给东西吗?

  看来您真的值得别人喜爱,而不是六姑娘那些刻薄的话来动摇您的心智的。

  若是叫别的人瞧见姑娘这样自暴自弃,恐怕也是要伤心的,只怕长久下去,也对您失望了起来。”满月倒豆子似的,将自己心里话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又瞧着祝芸婳的脸色,“姑娘自己决断决断,是这些人的喜爱有价值,还是六姑娘的挑拨有价值?”

  一气儿说完这些,满月将这话又在心里反复斟酌了一遍,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何样身份的人,也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胆大了些。

  可又一想,若是自己不说,也枉费主子对自己这么好了,不过是由自己想到别人罢了。

  “你先出去,我自个想一想。”祝芸婳声音终于冷静下来,她需要自己再好好想一想。

  “是,奴婢先告退,姑娘若是要什么,奴婢就在外面。”见着祝芸婳点点头,满月这才退了出去。

  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后悔说了那样的话。

  可是若是不劝她,又不是自己内心所愿,只盼祝芸婳能尽快想通。

  ““姑娘如何了?劝住了吗?”刚出来,廊下的红莺急忙站出来问道。

  若说真心,这院子再没有比红莺还关心祝芸婳的了。自从她家里的事情了了,祝芸婳协同江氏向老太太要了她的身契之后,她更是对祝芸婳忠心耿耿起来,称得上这凝兰院第一人。

  “再给姑娘一些时间吧,叫她自己再想一想,估计就成了。”满月递给红莺一个放心的眼神。

  红莺听见她这么说,也没再说话,两人静静站在廊下,等着祝芸婳传唤。

  “满月,替我梳洗吧。”天色渐黑,祝芸婳终于开了门,吩咐外面道。

  满月嘴里应着,红莺瞧见终于出来了,满脸喜色,询问道:“姑娘好了就成。姑娘晚间想吃些什么?我叫咱们小厨房做一些去。”

  “吃些清淡的吧,没有多少胃口。”祝芸婳缓缓开口,瞧不出神色。

  满月离得近,见着祝芸婳虽面目如旧,可神色里已与旧时有些不同,眉目间多了一些坚毅。

  满月一边往里走,一边感慨着,八姑娘终究是想开了,这算是好事。

  “那奴婢替您做主了,熬些您爱吃的粥,配些佐粥菜品,再做一道您惯常喜欢的酱油醋鸡,可以吗?”红莺笑着开口,估摸着祝芸婳想吃的东西。

  “你看着办就行。”祝芸婳说完便回了屋子。

  满月跟着进去,红莺领命而去,这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被继母卖进深宅,她抱紧主母大腿更新,第97章 心魔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