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己唯一的嫡女,江氏对她也是满满的宠爱。

  这及笄礼也办的比之前为祝家三姑娘的礼还要隆重。

  前来祝贺观礼的也都是祝良樟请来的同级的官员,也有比他官职大一些的,但是总体还是低层的官员们。

  因为祝家三房大家也都知道,虽然有大房这样的官别在,可终究不是大房的嫡女的及笄礼,所以倒也不至于给这个六品官员面子。

  江氏在众人面前,端地是和蔼可亲的嫡母模样,在众人面前,亲自为女儿盘发髻、匀面,这些俱是及笄礼的礼仪。

  及笄之后的姑娘家们,便可以开始梳发髻了,这便比还未及笄的女儿家们自由的多。

  描眉礼是大房婶婶严氏为祝芸媱来行礼的,这也算是一道不可少的礼仪。

  最后,在福娘的祝唱下,这隆重的及笄礼才算完了。

  “八妹妹眼巴巴的看着,不管再怎么瞧,以后也不会有这样风光的时候,还是少动些心思才是。”六姑娘自来与祝芸婳不对付,见着她看的认真,低着声音讽刺道。

  她自己瞧着这个场景,觉得以后到了自己及笄,肯定没有这样风光的时候,正心内郁闷,瞧见一旁的祝芸婳,不免想要挖苦几句。

  “谢谢姐姐提醒。四姐姐是嫡女,这些是应该的,咱们是庶女,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六姐姐何必挖苦我呢。”许是戳中了祝芸婳的痛处,她也不声不响的回击过去。

  “你……”祝芸娇气急,想要反驳,又怕在人群里太“出众”,又压低声音,“我与你岂能一样?我自有姨娘为我筹划,岂是你这样的孤女能比的。”说完一脸得意。

  “六姐姐,是我招惹你了吗?为何如此针对我?”祝芸婳听见她毫无阻拦的脱口而出自己是孤女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心里难受,泪水在眼眶打转。m.χIùmЬ.CǒM

  “我就是瞧不上你这样的,巴结主母,还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跳梁的小丑罢了。”这便是说的她经常跟着四姑娘跑的事情。

  这些庶女中间,各个都有姨娘撑腰,唯有最小的八姑娘,是个无生身姨娘,又没有多少父爱的“孤女”,欺负起她来,才算得劲。

  祝芸娇素来是个欺软怕硬,又蠢又笨的,别个挑唆几句,便要报复回去的,这不,总有机会去欺负祝芸婳。

  “六姐姐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孝敬母亲,如何被你说成巴结?”祝芸婳定了定心神,反击道:“难道平日里,姐姐除了特定要去母亲处请安的时间之外,别的时候,心里眼里都没有母亲这个人吗?

  难怪有时候瞧见姐姐见天的闲着,也不跟着我们一同去上学,只是在自家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祝芸婳是有些口才的。

  只是平日里是最小的一个,总想着要收敛一些,可对着故意找茬的六姑娘,惯来是不必藏着掖着的,只要不过分,便没有什么威胁。

  两人站在树荫下,眼睛在观礼,可嘴里都没有停下,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端着首饰匣子的霜雪。

  “咳咳。”霜雪咳了两声提醒道。

  “姑娘,别说了。”满月耳朵尖,眼睛一扫,看见太太屋子里的丫鬟在不远处,提醒道。

  祝芸婳立即噤声。

  祝六姑娘还是在喋喋不休,祝芸婳刚刚的话,可把她气了个满脸通红。

  “八妹妹真是一张巧嘴,巴结说成孝敬,真真叫人替你害臊。”祝芸娇见着说不过祝芸婳,便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话。

  “六姑娘真真“知书达礼”,等太太这件事忙完了,我可要好好告诉太太去,好好夸一夸您这样的“孝顺”。”霜雪气极,一语双关,脸色严肃。

  “我……”祝芸娇正觉得这话中听,想着搭话来着,被身边的丫鬟一脸惊恐的拉了拉袖子,这才看见太太的大丫鬟在一旁。

  刚刚的话……也是她说的?

  祝芸娇一时间变了好几次脸色,诺诺着开口:“姐姐缪赞,我只是心直口快了些,还望姐姐不要将这些说给太太听。”

  她心内一时羞愧,又一时忙着为自己开脱,慌不择言,听不出好赖话。

  “噗嗤。”霜雪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蠢的人,好赖话听不出来,别人讽刺她,她还以为是在夸她,真是个“人才”。

  “姑娘好自为之吧。”霜雪也没给她搭话,拿帕子掩了嘴,又恢复正经,径直走了。

  她才不会为了这样愚蠢的人欺骗太太呢,定要告诉太太去,这些庶女越来越不像话了。

  “姐姐没事还是多去找找夫子吧,这是妹妹最真诚的建议了。”祝芸婳已经跟着众人瞧完了及笄礼,对着六姑娘低声说了一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带着满月走了。

  “姑娘,八姑娘这是在说您没有文化呢。”祝芸娇的丫鬟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你这个死丫头,我知道。”祝芸娇气急,要反击,却被祝芸婳及时跑没影了,气的对着自己的丫鬟,在她胳膊上暗暗拧了好几把。

  “姑娘姑娘,疼疼疼,轻点。”那丫鬟被她拧惯了,也素来是个没心机的一个,只大声叫着疼。

  周围还有未散去的客人,听见声音,纷纷驻足观望。

  祝芸娇这才看见周围的人,羞的满脸通红,解释着自己和丫鬟玩笑,一边逃走,颇有几分狼狈的样子。

  有精于内宅手段的妇人,早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也不声张,全当做笑话来看,这祝家家教也不怎么样嘛。

  “好累呀,听雪。”今天的主角祝芸媱一边坐在凳上看着自己的丫鬟为自己卸钗环,一边抱怨道。

  “这才是成人的第一步呢。”江氏从外间进来,笑着对着自己女儿说道。

  “母亲怎么来了?”见着是自己的母亲,祝芸婳又急忙起身。

  这个时代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了,礼仪特别多不说,还繁杂。

  这不,长辈来了,也是不能坐的,除非让坐。

  “过来瞧瞧你,顺便跟你说个事情。”江氏见着女儿愈发懂事的样子,心里欣慰的不行。

  “母亲有事情叫霜雪她们过来传话便好,本就为了我的事情忙了累了一天,女儿心疼的很。”祝芸婳对着这个原身的母亲本来没有多少情分。

  可一心为了自己女儿筹划的母亲,不免叫人产生极大的孺慕之情,自己刚开始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将江氏视做生身母亲般的感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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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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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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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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