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盘山路上,两辆高速行驶的悍马飞跃而过,又重重地落回地面,扬起灰尘一片。
秋笑龄兴奋地靠在窗边,闲适地支着脸,长卷发在风中乱舞。
啧啧啧。
在险峻的道路上飙车,现在还没有速度限制,属实是有点刺激,不过……她喜欢。
仰着精致的脸庞,轻轻甩甩头发,悠闲得连肩膀上的疼痛都没了存在感。
条玉轻轻把脑袋往后靠,闭目养神,顺带恢复一下精力。
可突然——xiumb.com
“哇啊啊啊啊——”好刺激好舒服啊!
条玉一激灵,睡意全无。
……条玉默了。
怒气值Max!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那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啊啊啊!
“秋!笑!龄!你——”条玉转身怒吼却又戛然而止。
她突然就很无力。
面前这个热衷于迎风大叫听颤音的玩意儿真的有二十四了吗?
她忽然就不信了呢。
或许她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现在是不是更应该担心队友的精神状态?
重返童年的秋笑龄好像依稀听见自己的亲亲队友在叫她,于百忙之中转过头,兴冲冲问到:
“什么事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条玉觉得她好像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清晰的傻。
“没事,你继续玩吧。”条玉有气无力,还破天荒地扯出一个微笑。
“好嘞~”
条玉深深叹了一口气,掏出迷你耳塞,有些东西的存在果然有它自己的道理。
前面开车的邵寒汀从后视镜看到后车座泾渭分明的两边,是真的想笑,正想咧开嘴,可不经意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神,顿时闭麦。
敢怒不敢言,内心狂扣问号!
卧槽卧槽!
我没惹你吧?!
不应该是秋笑龄吗?
凶他做什么?
找罪魁祸首啊!
可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那个摇头晃脑就差蹦迪的女人,邵寒汀没话说了,把这样一个残障人士拉入一场争执,他心中有愧!
带着莫名的愧疚,邵寒汀摇摇头,眼神紧盯前方车辆,保持着一个合适距离,内心五味杂陈,啧,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
挺突然的。
嘶——
不会是那伤口含有什么刺激神经的毒素吧?
邵寒汀震惊脸。
那这桃树可真牛。
也不知道能不能治,邵寒汀再瞄了眼秋笑龄,看着活蹦乱跳的,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邵寒汀握稳方向盘,转过一个大大的弯,一记神龙摆尾,很好!优秀!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治不好会不会传染啊?这状态看着挺糟心的。
下一秒——
“卧槽!邵寒汀可以啊!”这一大转弯,秋笑龄非但不晕,反而转头,赞赏的眼神投向邵寒汀。
邵寒汀还没有来得及骄傲,就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直觉,顺着那道视线,正是条玉杀人一般的目光。
啊这……
邵寒汀心虚移开目光。
炫技之前忘记通知了,这一甩看样子还有受害者。
一秒老实,不敢再出幺蛾子。
可一边顶着条玉的眼神杀,一边听着秋笑龄不带重复的夸赞,邵寒汀那是又心虚又骄傲。
再怎么克制,最终还是在秋笑龄的言语中迷失了自己,嘴角的微笑怎么都拉不下去。
会夸你就多夸点!
真应该让老元来向秋笑龄取取经,什么叫语言的魅力。
只可惜这种语言的魅力只有当事人能够体会,邵寒汀鼓起勇气从后视镜去看条玉时,对方已经在休憩了。
他就说,还是笑龄最有品味,脑瓜顶顶的好,谁再说她脑子有问题他第一个急!
“阿丘——”元藏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感冒了?”展洛延调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感冒,我体格好着呢!估计是哪个兔崽子骂我呢。”元藏泰揉揉鼻子,不在意地说道。
“这盘山公路陡峭是陡峭,但胜在人少,咱们走了那么久,也就碰见了零星几只丧尸。”展洛延看向窗外。
能一路顺畅他们也不愿打打杀杀,累得浑身无力,到现在异能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碰不见丧尸,也意味着咱们收不到源珠,”越时同折起纸质地图,推了推眼镜,“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源晶了。”
话音刚落,“叮当”一声脆响,刚刚还空荡荡的装源珠的框框,眨眼间多了一颗绿色菱晶。
越时同:?
转头凝视苍复野,温柔的茶色眼眸中此时充满疑惑。
正在开车的苍复野聚精会神,看天看地再看路,就是不看越时同,可那眼神实在灼热。
苍复野抬手摸摸鼻子,飞快扭头又转回来。
越时同不说话,盯。
“我说这只是个巧合你信么?”苍复野真诚开口。
“你猜我信不信。”越时同幽幽开口。
“……就是一下子被你提醒了,忽然想起兜里还有这东西,没有别的意思!”你信我!
苍复野再扭头,企图让越时同看见他真诚的眼神。
然而,路况不允许。
扭头还不过一秒视线又转了回去,在越时同眼里是说不出的欲盖弥彰。
正想开口,从后座又扔过来一个不明物体,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框框里,发出的声响可比上一次大多了。
越时同:……
“老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呐,这玩意儿就那棵树上的花苞,一直揣我裤兜里呢。”
说完,元藏泰还不甘心地搜搜自己的所有口袋,确定自己一颗源珠都没有了这才罢手。
还以为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遗漏着几颗源珠呢,结果就一颗花苞。
嘁,还是妄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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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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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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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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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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