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披头散发之人,持一剑鞘拍向一乞丐。
额头绑有红绳的老乞丐,望气势汹汹的来者。
却淡定自若。
肩头一滑,闪开七尺。
其身旁两名乞丐不由分说。
扬起竹竿,左右夹击,点向袭击者腹部。
披头散发之人一击落空。
腰部一拧,脚尖连点。
急速退回原处。
站稳脚,未再攻。
而是指着那名红绳老乞丐,破口大骂。
“你个厚颜无耻的贼,把老子的钱袋还回来!”
老乞丐,笑嘻嘻。
伸出舌头,舔了舔漏风的门牙。
“你哪只眼睛看到俺拿你的钱袋了,休要冤枉好人!”
披头散发之人面红耳赤。
“我就问你,是交还是不交?”
老乞丐答也不答。
含笑走向程随之。
“长老,此人已气急败坏,要不咱把钱袋还给人家吧?”
猝不及防。
程随之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长老?
在与我讲话吗?
尚还蒙在鼓里。
红绳乞丐却已转身面向披头散发之人。
左手叉腰,右手指指点点。
大呼道,“长老发话,到手的东西就是俺们的,从未听过归还之理!”
披头散发之人闻言,怒火冲顶。
话亦说不利索。
“好......好......好你个小人,今天老子要与你不死不休!”
说着便抽出鞘中长剑。
刺向程随之。
“我不认识他们啊!”
“放屁!”
真是无妄之灾!
程随之行善未成,竟被拉入火坑。
有口难言,百口难辩。
披头散发之人一剑复一剑。
毫不留情,迅疾辛辣。
程随之只是躲闪,不愿还手。
本就与自己无关,若是反击,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更会被认为与这些个乞丐是一伙儿的。
披头散发之人步步紧逼。
程随之连遇险招。
乞丐们却站在街边,仿如看客。
若无其事,有说有笑。
“此人剑法看似点点飞花,实则并不连贯,并非大派门下弟子。”
“确实如此!”
“这个少年性本善,并非不会武功,只是不愿还击,毕竟送了咱们那么多包子,不应让他再受这罪!”
“是啊是啊!”
评头论足间。
剑光一闪!
程随之稍有怠慢,耳朵险被削去半边。
不禁怒道,“你都不听我的解释,就这么相逼,再这般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披头散发之人剑势一收。
冷冷道,“一丘之貉,何来脸面狡辩?”
说罢,再次攻上。
一剑接着一剑,一口气又连刺十七剑。
程随之避开十七剑,喘了口气。
喝道,“等等!你的钱袋中装有多少钱财?”
披头散发之人剑势一收,眼睛瞪大。
厉声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刚好三十枚金币!”
程随之掏出自己怀中的钱袋,向其勾勾手。
“不打了,你丢了多少钱,我还你多少钱,可好?”
披头散发之人沉下脸来。
缓缓道,“堂堂丐帮,威震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竟出了你们这些杂碎,真是有辱其名!你身为丐帮长老,纵容下边弟子做些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害不害臊?”
程随之满肚子冤枉,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什么丐帮不丐帮的,我也不是什么长老,你丢钱,我还你,这般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披头散发之人冷冷一笑。
指着程随之手中的钱袋,“装腔作势!你手中的钱又不知是从哪位江湖朋友那里偷来的!”
程随之将钱袋塞回衣服之内。
“既然你不想要,那便与我无关了!”
披头散发之人起剑。
大喝,“你们以后不要再叫丐帮了,我看叫贼帮甚为妥当!”
复刺向程随之。
尚未近身。
七名乞丐从人群中一跃而出。
呈合围之势,将其围在中央。
老乞丐慢慢走来。
皱眉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之人!且替我们帮主将敝派改了名!为了以表敬意,只好打掉你的满嘴牙作为厚礼了!”
话犹未了。
一阵长笑曳空而过。
众人失惊抬头。
只见一人影闪了一闪,便消失无踪。
哗啦——
一串用麻绳穿着的金币掉到老乞丐的脚下。
还有一个装着米的小布袋。
老乞丐弯腰捡起,面色立变。
失声道,“长老!”
随后让意欲动手的乞丐们纷纷散开。
行至披头散发之人面前,将金币交于其手。
长揖含笑道,“江湖朋友,方才多有失礼,不过一场误会,还请见谅!”
披头散发之人怔了怔。
对这态度的忽然转变有些不适应。
转而苦笑一声,“本人太过冒失,误会误会......”
老乞丐拱手。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告辞!”
转身招呼一声众乞丐,便欲离去。
路过程随之身边。
拊掌道,“这位朋友,深情厚谊,无言以报,如不嫌弃,请移驾随我等到本帮暂居客栈歇歇如何?”
程随之亦是一脸懵。
想了一想道,“也好!”
反正也找不到住处!
就这样。
程随之稀里糊涂地跟着一群乞丐走街串巷,行至一家客栈。
大门之上挂有牌匾,题字“辉煌”。
此处,灯火通明,厅堂宽敞,却无桌无椅。
墙壁之上,未悬字画,而是挂着一幅幅巨大的人像。
程随之一幅一幅瞧过去,无一识得。
不明何意。
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各不相同。
俱是神情威严,气度不凡。
老乞丐跟其身旁。
笑道,“这些画中之人,皆是武林之中的前辈,功德极大。而这客栈,应该叫迎宾馆更为合适,也是出自这些前辈之手,城中每个镇中都有这样的地方,就如同供给商人中转的邸店一般!”
程随之闻其言,恍然大悟。
穿厅堂。
豁然开朗!
一条条走廊,纵横交错。
众人行至一处挂有“丐帮”牌匾的拱门。
井然有序地挨个进入。
院中有人在练拳,有人在使棍。
聚精会神,专心致志。
老乞丐等人也不去瞧,眼观鼻,鼻观心,向内走去。
“咱这是去干什么?”
“见长老!”
一间房门口,一老者,在等候。
面容清癯,神情安详。
看到众人前来,面露微笑。琇書網
老乞丐上前,双手捧米袋,交于其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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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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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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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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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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