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跑出多远,程随之与觉明就被二人追上。
觉心前扑,伸手抓住觉明的肩膀,觉明推开程随之,上身左转,双拳虎口相对,划成弧形,击向背后觉心。
觉心见其拳势劲力奇大,不敢挡架,身形一扭,便向一旁溜开。
“吆,平时经常偷懒,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
随即左拳圈花扬起,屈肘当胸,虎口朝下,攻向觉明。
觉明只觉自己上半身已全在其掌力笼罩之下,当即双指并拢,以指作剑,点向觉心掌心处。
他知道这是破解此招的唯一办法。
觉心万万没有想到觉明竟然会如此应对,一惊之下,急忙缩手变招。
双手大开大阖,宽打高举,觉明慌忙阻挡不及,劲力到处,被打倒在地。
觉心冷笑一声,紧追不舍,并狠下杀手。
双掌交错,似慢实快,似轻实重,若有若无,拍向觉明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程随之奔来,抬手呈掌,以掌对掌,与其交互相撞,帮觉明挡下这一击,觉心蹬蹬向后退去。
“你......你怎的看清我的掌法?!”觉心大惊失色,望向程随之。
程随之挡在觉明身前,低头看向自己双手,“我也不知道,好像你们习武之时,我有看到过......”
“好啊,你小子竟敢偷学武功!”
觉明从地上爬起,大喝道,“血口喷人,何为偷学?觉醒也是寺内弟子,为何不能学习?”
觉心哑口无言,咬牙切齿。
不知觉思什么时候偷偷溜到觉明与程随之身后。
只见其猛然奔向程随之,左手一扬,按住程随之头顶,右手探出,便去托程随之的下颚。
程随之脑海之中浮现出僧人对打时的场景,在旁指点的大师曾说过,这招杀处是要攻击其颈,一旦得手,重则颈被扭断,轻则扭脱关节。
当即斜身踏步,左手横过觉思身前,一翻手,扣住其左肩,右手疾如闪电,伸手到其颈后。
伸手一提,就将觉思身子提得离地横起。
觉思双足离地,什么功夫也无法再施展,自然是偷袭不成反被袭,很不服气的大喊道,“放开我!”
程随之闻言双手轻轻一送,便将其抛出两丈之外。
觉思被这一摔,一时爬将不起,口中发出阵阵呻吟之声。
觉明与觉心被程随之这一手惊呆了。
其实,程随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觉心望了一眼远处的觉思,冷哼一声,提腿左跨一步,左手小垂拦,右手大肘槌,再次攻向程随之。
程随之弯腰,间不容发地从其拳下闪过,随后左挡右拒,双拳击出,力之大,可碎石,正中其胸口。
觉心被打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捂着疼痛难耐的胸部,咳嗽不止。
觉明瞧见二人被击败,兴奋不已,拍了拍程随之肩膀,“觉醒,真有你的,功夫学的不错啊!”
“我没学啊,就是看过你们习武......还是每天挑水、劈柴。”程随之看着自己双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装,你继续装!哈哈......”觉明转身跑开。
片刻后,拿着两条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藤蔓走了回来。
“将这俩人绑住,送到福真师叔祖那里!”觉明把一条藤蔓递到程随之手中,便向觉思走去。
程随之拿着藤蔓来到觉心身边,将其双臂翻到身后,用藤蔓结结实实地束缚住。
“觉醒,咳咳......师兄弟一场,不要这么绝情,咳咳......放过我俩吧......”
程随之看着觉心一脸哀求之色,顿时心软了下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觉明押着觉思走来,“觉醒,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刚刚还喊着要弄死咱俩,现在开始求饶,晚了!”
觉明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急匆匆地跑开。
一会儿功夫,拿着已凉透的兔肉与酒坛走了回来,“这就是罪证!”
觉心与觉思彻底蔫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觉明与程随之各押一人,向寺院中走去。
“立大功喽!”
......
翌日。
斋堂的对面,一座花木扶苏的四合院。
此处正是寺院戒堂,是贮藏佛经、举行授戒礼的地方,也是高僧议经、诵念戒律、商讨事务、忏悔赎罪的地方。
分为前厅、正殿和两厢,前殿挂有外匾“宣律戒堂”,内匾“离垢地”。
此时,觉心与觉思正跪在一脸怒容的福真面前。
“破戒法受苦果报,堕在地狱,堕在恶鬼,堕在畜生。”
“你二人屡次破戒,我亦认为是无心为之,这次被当场捉住,看来是绝无忏悔之意。”
“喝酒吃肉,有损我宿燕寺形象,你二人之后也再无好好修行之心,鞭杖处罚完后,便脱下僧袍,还俗去吧。”
福真甩袖离去,身后传来木杖击打之声与痛苦哀嚎之声。
随后唤来觉明,一起去面见方丈。
觉明分毫不差地把全过程讲于方丈听,方丈喜上眉梢,赶紧让其叫来程随之。
程随之此时此刻正坐在柴房之中,一边劈柴,一边自言自语。
他于心不忍,感觉是因为自己,才让觉心与觉思受到处罚。
同时,也在沾沾自喜,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厉害。
“可是这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一些皮毛功夫吧......”转而又变得沮丧起来,“我要是能和大家一起习武该有多好......”
“觉醒!觉醒!”
觉明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程随之放下斧头,站起身,“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觉明兴高采烈地抓着程随之的肩膀,“好事,方丈找你,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为什么啊?”程随之疑惑地问道。
“你忘记了?昨晚可是咱俩抓住了觉心与觉思。”
“哦,这事啊......”
“快点,随我来,方丈还等着呢!”
......
方丈福敬绕着程随之转了一圈,那是越看越喜欢。
“内心纯洁,毫无杂念,勤奋好学,能吃苦耐劳,此为福报啊!是一棵好苗子,阿弥陀佛......”
“觉醒啊,你可知近些时日,来寺香客,很多都是希望见到你一面的。”
程随之满脸疑问,“师祖,他们为什么要见弟子?”
“你可知你如今在山下众多渔村中那是鼎鼎有名的,人们给你取了一个绰号,叫宿燕飞人。”福敬捋着胡须,满脸笑意。
“啊!?飞人?”
福真与觉明望着一脸窘态的程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
福敬大和尚出声提醒了一下二人,要注意仪态。
二人急忙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觉醒啊,以后你就不用再每日挑水劈柴了,跟着师兄们一起习武吧。”
“再给你一个奖励,藏经阁中的一些武学书籍,你可任意翻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阿弥陀佛......”
福真脸露惊讶之色,没想到方丈竟然会如此看好程随之。
觉明心中更是欢喜,毕竟程随之可是自己领进寺院之中的。www.xiumb.com
“觉醒,你过来,让贫僧查探一下你的福报深浅!”
程随之受宠若惊地走到方丈福敬的面前。
福敬抬起手,按住程随之的头顶,一圈圈蓝色光芒将其环绕。
片刻之后。
福敬收手,瞪目咋舌地盯着程随之,转而又变作一脸大惑不解之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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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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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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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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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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