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起伏的小沙丘,高高凸起。
夕阳下,如画如梦,恍似海市蜃楼。
但,它被遗弃了,凄凉孤寂地存于这世间。
开心时,天气晴朗;难过时,风沙骤起。
......
一队队身披战甲的驼马疾驰在这黄沙之地,一只只巨大双头异鸟的身影在天空中若隐若现,一个个身着白色甲胄、脸蒙纱巾的士兵或趴附于马背之上,或坐乘于鸟背之中。
狂风肆虐,沙粒飞扬,天昏地暗,滚烫的空气像要把这里的一切都蒸熟。
这就是它带给这些途经此处客人的仪式感。
......
芨芨草与沙柳就是此处的指示牌,把根部深深地扎到沙土地中,伸向有水源的地方。
士兵们追随这唯一可以生存在此环境中的植被,一路来到了绿洲。
一座古朴的土城伫立于天地间,绵延百里。城墙饱受岁月的摧残,上面一道道的划痕,诠释着它辛酸的过往。如年迈的卫士,亦如蛰伏的猛兽,静静地守护着城中的生灵。城内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湖泊,水波荡漾,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
一波又一波的士兵,穿过城门,进入城内,扎营于此。
此城没有名字,这里就是白金国的东南边关地带。
土城的另一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大河,流水潺潺,一路向北。大河两岸,随处生长着各种树木,挺拔苍翠,盘根错节,美丽极了。
这里正是水域入内陆的始点,河水由此分流为两条水源。
一条叫太微河,由土城处斜向北方,到达紫微山脉中心处后转折,一路流向花落大陆东南方,最后汇入大海。太微河,途经白金国东部、水玄国东西北三部与青木国西部,被称为花落大陆第一河。
另一条叫天市河,相对来说小一点,仅由火朱国西北部横向流至东南部,最后回归大海。火朱国是五国中贸易最为昌盛的国家,此河又是国内一条用作运送物资的重要水路,因此又被冠名金源河。
......
醉人的晚霞,风都那么温柔。
被河水冲刷的光滑无比的颗颗卵石和石砾,映射着点点红光。一只只白红两色的海鸟在海面不停地盘旋,每一次擦着水面滑过,爪中必会有游鱼一条。
浅水滩,几名卸甲后捋起裤腿的白金国士兵,手中紧握钢叉在河水中跑来跑去。捕鱼的同时,嘴也不停地大呼小叫着为自己加油打气。
“对面滴,哥几个看你们抓条鱼忒费劲了点,用不用教教你们?啊?......”
河岸另一边有几个身穿红色甲胄的火朱国士兵,“友好”地打着招呼。
一白金国士兵听到来者不善的话后,欲把手中钢叉抛向他们,结果脚下一滑,来了个五体投地,躺到水中。
“嘿,估摸也学不会,满脑子都是小娘们儿的大白屁股,两条腿怕是都站不稳......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看怎么着?话还没说完,就把自己放倒了。”
“别捉了,昂,回家去,不行让伙房的大娘们儿来吧,哈哈哈......”
“给你个建议,做个降兵,俺们皤滩镇的地牢里顿顿有鱼吃,管够,哈哈。”
火朱国士兵,做着扭扭捏捏的女人姿态,你一句我一句地冷嘲热讽,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唯恐气不死这些个白金国士兵。
太微河就是两国的国界线,平日里河岸两边的士兵,隔河相望,这种口水战,时有发生。愤怒到极致时,双方还会捡石头相互投掷,被砸的头破血流,也不服输。
近日,上部得到白金国在边境土城集结大军的消息后,亦抽调火蛇城多个镇中军队,齐往边境驻扎,以防不备。
......
一只赤角犀与一只双头牛,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陈老留下程随之以后,随手幻出这两只牛,让他观察并找出它们的不同之处。几日以来,程随之费尽心血,除了发现头的数量不同以外,仍是毫无头绪,就差把它俩身上的毛发各数一遍了。
程随之坐在两只牛的对面,与之大眼瞪小眼,感觉甚是无聊。心中怀疑,是不是陈老有意在耍着自己玩。浪费大量时间在这里,还不如去和新兵们一起锻炼体能。
程随之打定主意,站起身来,准备向陈老申请回到新兵营去。
“发现什么了吗?说来听听。”陈老依旧是闭着眼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
“我找不到......陈老,我想回新兵营训练去,您看行吗?”程随之有点心慌。
“老夫把你留下来,你就是老夫的兵,就要服从命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两头牛的不同之处。......不用我再重复了吧?”陈老起身,走入茅屋中。琇書蛧
程随之甚是无奈,只能继续做一个乖巧的放牛娃。
......
白金国,木狼城,城主殿。
一处小花园内。说是花园,花花草草寥寥无几,却摆满了一个个插着兵器的红木架子。此时,一男子怒目圆瞪,赤裸着上身,手持一柄大戟正舞的虎虎生风。一个檀木小方桌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男子,一身华贵官服,温文尔雅,正沏着出自南方的白鸡冠茶。
待一套戟术耍完后,男子大大条条地坐到金丝木椅子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丝毫没有要品茶的意思。
“磨磨唧唧,毛犊老儿派你前来,我已知他意。一路劳累,还是早早的休息去吧。如若没有睡意,在我木狼城走走转转也无妨。”男子声如洪钟,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披上一件长袍。
“如有重要政事要谈,明日议事殿再会,去吧。”
“下官只字未提,您已知我的来意,不愧是神君殿下,可谓目达耳通。”沏茶男子站起身,又为此男子把杯中茶水添满。
“下官并无政事相商。只是替天元神君殿下带一句话过来。”
“哈哈,伪男子有什么话想对本君说?我对她没有多大兴趣,如果换作殷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健壮男子扭过头来,满脸戏谑之色。
“神君殿下真是风趣。天元神君让下官告诉您,多读书,少练武,注意身体。”斯文男子施一礼,“话已带到,那么下官这就告退了。”
“带句话回去,咸吃萝卜淡操心。哈哈......去吧!”
此二人,正是白金国监兵神君与土应国的通政使广达鸣。
广达鸣快步离去,一路未停。来到大殿外的华表处,骑上等待在此处的四尾独角豹后,才回望一眼小花园方向。
“伴其左右,真如与虎为谋,甚是凶险啊......”
一人一豹,身影消失。
监兵神君抚摸着自己的胡茬,抬头望天。夕阳余晖洒到他的脸上,红似鲜血。
他突然开怀大笑,面目狰狞,如野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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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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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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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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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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