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回到了卧房里。
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
她侧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脑子里想了许多。
她不明白自己跟容商渊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人生的很多方向,好像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不愿意过多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不想却不代表能够忘记,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遗忘。
在C城她跟儿子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了。
这段时间容商渊对他们母子还是不错的。
不管是对她还是豆豆,都照顾的细心周到、体贴入微。
林芊画恍然有一种感觉,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三口。
可事实证明,他们不是!
他早已经抛下了他们母子,将她遗忘的彻底。
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是容商渊回来了?
林芊画爬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一辆熟悉的豪车缓缓在别墅门口停下。xiumb.com
果然见到容商渊一身黑色的西装,从车后座上下来。
林芊画立即回到床上盖好薄被,闭上眼睛假寐。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踢踏踢踏的一路走了上来。
房门打开,床边微微一动。
容商渊已经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俏脸。
或许是外面的温度还很低,他的手格外的冰冷。
林芊画不得不睁开眼,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回来了!”他亦是点头。
林芊画只感觉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格外地炽热,她急忙想要转移话题:“还没吃过东西吧?我去帮你准备点吃的。”
她说完掀开被子,就准备要下床。
“不用了,我不想吃。”容商渊轻轻地按住她,忽然整个人和衣躺了上来。
他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他把脸贴在她的颈后,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你陪我睡一会。”
林芊画身子微僵,却没有挣扎,而是默默地躺着。
她身后传来清浅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烟草味,这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几天容商渊还真依照之前跟她的君子协定,没有碰她。
每晚只是搂着她睡,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她以为今晚亦是如此,没想到容商渊搂着她的动作突然就不规矩了起来。
“你……”林芊画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扳过了身子。
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他灵活的掠夺着,不放过一丝一毫她的香甜。
林芊画起初还在反抗,到后来干脆就仍由他吻了。
“想要吗?”容商渊松开她的唇,目光灼热地凝视着她。
林芊画平静地提醒:“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容商渊眼底掠过一抹失落:“你真不让我碰你?”
林芊画轻哼一声。
容商渊叹了口气,只能悻悻地松开她。
转身下床,去了浴室里冲凉。
林芊画有些吃惊地看着男人郁闷离开的背影。
她以为她不同意,容商渊也会来强的,没想到……
他好像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会顾忌她的感受了。
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什么了?
洗完了澡,容商渊重新上床来,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依然炽热,只是强忍着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了。
林芊画率先在他怀里睡去。
醒来的时候,自然也比容商渊要早。
她睁开眼,外面地天色还没有亮。
搂着她的容商渊还在熟睡。
林芊画却睡不着了。
她仔细端详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其实这么暗的光线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眼前却依然能浮现出男人皱紧的浓眉,长长的睫毛和紧抿着的弧度美好的薄唇。
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他了?
林芊画想要摸摸他的脸,手伸出去最终还是僵在了半空中。
她记得有人这样说过,有的是人在天涯心在咫尺,有的是人在咫尺心在天涯,还有的是人在咫尺心也在咫尺,但却仍是天涯。
可其实往往有些时候到底是天涯还是咫尺根本就分不清楚。
黑漆漆的窗外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怪物,又好像心底那个永远都填不满的黑洞,总之不管像什么,却是一样的前途莫测,一样的惊惧惶恐,一样的让人忐忑不安。
林芊画静静地下床,披上睡袍,向窗边走去。
都说月色冷清,可是这样的夜晚却连冷清都谈不上,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怅惘。
眼睛终于能够适应黑暗,林芊画转过身想要回到床上,刚迈出几步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硬生生地停顿在原地。
不知何时容商渊已经醒了,但他依然躺着没动,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
因此他整个人都仿佛彻底地和这片漆黑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了,唯有一双幽深的眼眸闪动着一点点好似寒星的光芒。
“想什么呢?”容商渊依然一动不动,声音却清醒的根本不像是刚刚醒来的人。
林芊画慢慢的走了过来,虽不知道他看不看的见,却依然摇了摇头说:“没想什么,只是睡的太多睡不着了而已。”
“哦,是这样。”容商渊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掀开被子下床。
他起来穿衣服。
林芊画站在床边没有动。
过了一会,容商渊朝她转过身来。
“过来!”他低声命令。
林芊画疑惑地朝他走过去:“干嘛?”
容商渊伸手将她拽进怀里:“给我系扣子。”
林芊画犹豫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站在容商渊的面前,垂着脑袋,帮他扣衬衣的扣子。
她湿凉柔软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过他紧实结实的肌肉,容商渊立觉喉咙发紧。
让她搬来这里跟他一起住,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自己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有自控力了。
容商渊忍不住吞了一口气,呼吸掉林芊画身上不断散出来的气息。
他稍稍推开了她:“我自己来吧。”
他的声音已经略显沉哑。
林芊画疑惑地抬眼:“怎么了?”
容商渊目光幽深:“你再给我扣下去,我可不能保证还会不会继续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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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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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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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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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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