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画迷蒙的双眸里那似悲悯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容商渊的心。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俯下俊容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双唇。
唇齿纠缠间,他发狂地吸吮着她的红唇。
吻一路向下蔓延……
薄唇所到之处,皆留下斑斑的红痕,像是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只是林芊画没有任何反应。
她并不像之前那样回应着他,而是无动于衷,身体僵硬。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
她哭了!
容商渊的心狠狠地揪起,颓然地抬起头看她。
他没有再亲吻她,而是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他抱的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体内才肯罢休。
“画画,你要相信我,好不好?”他呢喃的低语声响在她的耳边。
林芊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中再一次浮起了又一层的水雾。
她也想相信他啊。
她刚才差一点就信了他,以为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
可是……
他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
而且林芊画确定,容商渊身上的这款香水味,就是她之前在苏芷柔身上闻到过的。
他跟苏芷柔一定是发生了亲密的接触,他身上才会残留下苏芷柔的味道。
林芊画无法接受。
哪怕只是临别的一个吻。
她也没有办法接受。
明明是自己的老公,怎么能给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可偏偏这一次容商渊去见苏芷柔,又是她叫他去的!
林芊画只能自己窝着火。
“你可不可以别压着我,你很重,我快喘不上气了。”她有些负气地说道。
容商渊瞬间回神,急忙起身躺在了一旁。
身上的压力一消失,林芊画就立即背过身去。m.χIùmЬ.CǒM
容商渊从身后拥住了她,低柔地哄道:“生气了?”
林芊画闭上双眼:“我要睡觉了!”
容商渊在她身后懊恼地叹息:“早知道你会生气,我就不应该去见她最后一面!”
林芊画不悦地开口:“我只让你去见她最后一面,没让你跟她去酒店……”
容商渊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去了酒店?”
林芊画表情一滞:“我……”
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她收到池彦霖发给她的那张他跟苏芷柔一起去酒店照片的事。
若是实话实说,岂不是让容商渊知道了,她跟池彦霖还有联系?
容商渊忍不住揣测:“你不放心我,派人跟踪我?”
林芊画干脆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凝望着他:“我直接问你好了,你跟苏芷柔要见最后一面,去哪里见不行?为什么非要去酒店?难道是因为随时上床方便?”
容商渊皱紧眉头:“画画……”
林芊画紧追着他不放:“回答我,你跟苏芷柔到底有没有上床?”
两人的鼻尖只差几毫米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容商渊是第一次看到林芊画这样,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悲愤。
看来他昨晚一夜未归,还跟苏芷柔在一起,真的伤害到她了。
他已经不能用心痛来形容自己地感受,仿佛心底潜上来最原始的惧悚,他要如何解释?
林芊画盯着他久久紧闭的唇,心里越来越悲凉。
她以为容商渊会马上否认。
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他居然没有?
“画画,你不是说会相信我的吗?”容商渊眼神黯淡,温柔地语气反问道。
“我是应该相信你……呵呵……”林芊画自嘲地轻笑。
为什么她就不能自欺欺人一次?
一定要因为他身上苏芷柔的味道,盘根究底地追问下去。
如果答案真的那么残酷……
会是她想要的吗?
容商渊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凝望着她:“画画,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碰在这个世界上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
林芊画目光不确定地看着他:“真的?”
容商渊直视着她,神情有几分沉凝怅然:“当然是真的!”
林芊画突然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大声地喊道:“那你去洗澡,现在就去洗,你身上臭死了!”
“臭?”容商渊眉头一皱,表情沉了几分:“我臭吗?”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被他老婆嫌弃他臭?
林芊画愤愤然地说道:“臭死了臭死了!你赶紧去洗澡,离我远一点!”
她简直厌恶极了,容商渊身上的那股苏芷柔的香水味了。
他不马上给她洗干净了,她根本不要他再躺她的床上。
容商渊又嗅了嗅自己:“不臭啊!”
至少他自己是闻不出自己有什么臭味!
林芊画瞪他:“你洗不洗?”
容商渊连忙回答:“我洗!”
为了不让老婆嫌弃自己,这个澡他是必须要洗的。
容商渊说完立刻翻身下床,直奔向浴室。
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林芊画也从床上坐起了身。
她动作迅速地将床单、枕头巾、被套……全都换了一遍。
她才不要自己家里,沾染上一丝苏芷柔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芊画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已经没有那么阴沉了。
乌云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的细缝普照下来。
天又晴了。
林芊画的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那个苏芷柔终于离开了。
容商渊已经亲自将她送去了国外,以后苏芷柔都不能再影响到他们了。
这是好事!
容商渊以后还是她的。
她压抑了许久的心理负担,终于要释然了。
林芊画抬头仰望向天,弯起红唇,嘴角边逐渐溢出一抹笑容。
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白皙的俏脸恢复了些许的红晕。
容商渊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芊画站在窗边晒太阳。
比起刚才他回来的那个时候,她心情明显惬意了许多。
整个人回暖,俏脸上也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高兴了就好。
只要她高兴了,他也会跟着高兴。
他们俩是夫妻,是一体的。
容商渊朝她走了过去,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他亲吻着她的侧脸,沙哑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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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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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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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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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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