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渊毫不犹豫道:“我背你!”
林芊画连忙摆手:“不用了!”
他已经受伤了,她若再让他背,肯定会让他受的伤加重。
何况她自己双腿已经可以走了。
容商渊见她已经跑到自己前面去了,连忙追上去。
两人就这样迎着风,在山路上走着。
“咳咳……阿秋!”
林芊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山里的风又阴又冷,再加上她嗓子刚才被浓烟呛了,不舒服极了。
她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的。
容商渊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林芊画本能地推辞:“不用了,你自己穿吧。”
容商渊坚持:“我没事,山里很冷,你小心着凉!”
林芊画忧心地皱眉:“可是你给我披上了,你怎么办?”
容商渊一脸绅士的表情:“我是男人,不用担心我!”
他说到这里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立即提醒:“我们再不赶紧走,被金海的人追上来就麻烦了。”
林芊画闻言,马上警觉了起来。
不再跟他啰嗦,他们还是先逃离这里要紧。
两人加快脚步,继续沿着山路一直向前走。
这里应该是从未有人走过,所以根本称不上是一条路。
林芊画的眼前是茂密的不知名的杂草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地上很湿滑,遍布着枯叶和腐烂的果实。
一不小心就会打滑鞋子,摔上一跤。
眼瞧着林芊画就要摔倒,容商渊及时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搂进怀里。
“小心!”他看着她的眼对她说。
林芊画感激一笑:“谢谢!”
容商渊伸手握住她的手:“地上很滑,你抓紧我!”
林芊画点头:“好!”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路前行。
耳边是山风呼啸,偶尔伴随着野兽的嗷叫。
林芊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
“别怕!”
容商渊搂住她安慰。
林芊画依偎在他的怀里。
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伤口,听到他抑制不住的一声闷哼。
林芊画心里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容商渊咬咬牙说:“没事!”
可他的脸色都变了,怎么可能没事?
林芊画表情凝重:“是不是伤口痛了?”
容商渊仿佛不在意地说:“这么一点痛而已,算不了什么。”
他虽然这么说,可林芊画想到之前在仓库里,他被那么多人殴打。
至今都心有余悸!
他肯定是受伤了,而且还很严重。
只是不愿意告诉她。
林芊画关心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容商渊低笑了笑:“我真没事!”
说完掏出手机,依然是毫无讯号。
“但愿阿诚能够早点找到我们!”
林芊画也担忧地说了一句:“但愿金海那些人找不到我们。”
容商渊认真地凝望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芊画回望着他漆黑幽深的双眸。
能看到他的眼里有簇火苗在跳跃。
就在这时候,附近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容商渊面色瞬间沉肃了起来:“那些人还是追来了!”
林芊画跟着紧张了起来:“现在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容商渊已经将她扑倒。
下一秒,有子弹擦着他们耳边,呼啸而过。
林芊画被容商渊整个人护在怀里,耳边响起更为急促地枪声。
她手心里渗出滑腻的冷汗,心底一片凌乱。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容商渊急切地询问。
林芊画摇摇头:“我没有,你呢?”
容商渊低声:“我也没有!”
他抓住她的手,躲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
认真观察了一下此时的行事后,容商渊突然对她说:“我来引开他们,你马上跑!”
林芊画秀眉一皱:“可是……”
容商渊俊脸极其凝重:“没时间犹豫了!”
林芊画咬咬牙:“好,你小心一点!”
她若继续跟他待在一起,说不定是个累赘。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应该相信他。
就在他们对话的这几句话功夫里,他们背后的大树里响起了几声子弹的闷声。
那些人已经朝他们这边追了过来。
来不及了。
容商渊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准备,跑……”
他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林芊画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死命地向前冲……
眼前只有茂密的树林。
就这样不知道奔跑了多久。
突然林芊画被一根枯枝绊住,滑了一跤。
她摔倒在地上,吃痛地低呼一声。
想到那些追击他们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她连忙又捂上自己的双唇。
只是刚才那么一阵子死命的狂奔,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
此刻林芊画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瘫倒在地上。
忍不住担忧起容商渊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林芊画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冗长的梦。
梦中,她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前行。
她拼命地向前奔跑,可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直到她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林芊画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的白色。
鼻子里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迟疑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画画,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闺蜜袁冰冰惊喜的嗓音。
林芊画本能地转过头望去,果然是她的闺蜜袁冰冰。
她张了张嘴:“冰冰……”
袁冰冰急忙关切:“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芊画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喉咙有些难受,于是回道:“我喉咙有点痛……”
“医生说你被浓烟伤到了喉咙,已经给你注射了消炎的药水了,不过恢复起来需要几天时间。”袁冰冰连忙对她说。
林芊画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忙一下子坐起身来。
袁冰冰惊讶地扶住她:“画画,你怎么了?”
林芊画立即抓住了闺蜜的手,焦急地问:“容商渊呢?容商渊他怎么样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的记忆停留在他们在山林里最后分别的时候。
是容商渊不顾危险引开了那些人。
现在她平安躺在了医院里,那么他人呢?
袁冰冰望着她的眼,欲言又止:“容商渊,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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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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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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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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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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