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冷哼一声:“这王八蛋想强、暴我,让我给揍了。”
陈所长淡定地道:“嗯,正当防卫,不妨事。”
方志鑫和小郑嘴角狂抽,把人捆起来打,这算哪门子的正当防卫?
不过,曾书祺他值得!
方志鑫压着声音问道:“所长,这货晕着,咱们咋弄走啊?难不成把他扛着?”
陈所长转身在屋里看了看,见桌子上有个保温壶,也不管里面的水是冷是热,端过来就往曾书祺脸上泼。
壶里的水倒也不是刚打的,但这壶子保温效果不错,里面的水至少有个七八十度,一下泼曾书祺脸上,硬生生把快陷入深度昏迷的曾书祺给泼醒了。
曾书祺又是一阵嚎叫,但又叫不出声来。
陈所长对方志鑫和小郑说道:“把人架起来,到院子里去。”
两人立刻上前,把又胖又重的曾书祺给架起来。
亏得是两人身体素质好,不然还真够呛能弄动这一坨半死不活的肉。
几人刚出房门,宁夏就把屋子里的油灯拿过来往墙上一摔,油灯里的油溅了一墙。
宁夏掏出火柴划了一根,往那灯油上一丢,顿时,屋子里就冒起了火光,然后她大喊一声:“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梅园是木质结构,屋子的主体全是木头,年代久远,加上这秋天又干燥,那些木材干得梆梆响,一沾火就着。不过一会儿,火苗就窜得老高。
正在后院扑火的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三少爷还在屋里!
他们也顾不得扑后院的火了,赶紧冲去前院救主子。
结果刚到前院,就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竟然是宁夏。
而在她身后,是被人架着,正在微弱挣扎、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曾书祺。
“三少!”
众人吓了一大跳,有些发懵。
这是怎么一回事?三少怎么会被打成这样?他不是正在屋里办宁夏吗?宁夏为什么好端端的?还有这三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所长站出来,一脸威严地道:“我是陈威,新县派出所的所长,曾书祺绑架宁珩的案子,我们派出所受理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所有的犯罪事实,你们不想让曾书祺重判的话,最好赶紧把宁珩交出来,到时候,我还可以给曾书祺争取一下,给他算个自首。”
宁夏觉得陈所长说得太文明了。
就这么流氓,听得懂这么文明的话吗?
而且,曾家连平市公安局都没放在眼里,会被他一个小所长给吓到?
没看这些人虽然有点紧张,但压根儿连动都没有动吗?
这个时候,最有力的就是以暴制暴,以恶惩恶!
于是她掏出把匕首,走到曾书祺身边,拿刀口贴在了曾书祺的脖子上。
“我儿子呢?不把人交出来,我今天就把这死癞蛤蟆捅死在这儿!到时候曾五那老蛤蟆杀不杀我不好说,但你们这些护主不力的废物,全都得死!”
说着,她手上一用力,匕首就在曾书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xǐυmь.℃òm
曾书祺知道宁夏不是说着玩的,忍不住吓得一哆嗦,尿了一裤子。
宁夏一脸鄙视:“真没种,就这种软蛋也想学别人混黑、道?真是把你那群贼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陈所长听着宁夏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女娃娃咋比曾书祺还像个恶霸呢?
曾书祺是真的被打怕了,现在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尤其是两腿之间。刚刚那泡尿一刺激,这会儿更是疼得要命。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赶紧去医院看伤,救命,救命根子。
看着那些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废物,他急得直叫,一群蠢货,赶紧放人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他治好了伤,他一定会要了宁夏的命!
可他嘴堵着,根本说不了话。
宁夏一把扯下粘在他嘴上的胶布,疼得他直叫。
这娘们儿用的胶布是膏药胶布,粘得死紧那种。
他蓄了一些胡子,药胶布把他的胡子都粘牢了,宁夏一扯,好些胡子都生生被扯掉。
那种痛,谁扯谁知道。
宁夏再把他嘴里的抹布给扯了,曾书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先呕出了一口血。
他被宁夏揍了那么久,有点内伤一点也不稀奇。
这一口血,吓得他那些手下都快跳起来了,“三少!你怎么样?”
曾书祺有气无力地道:“快放人……”
他更想骂人,但实在没力气了。怕再拖下去自己会死在这儿,所以他捡着重点说。
那些手下赶紧去把宁珩给带来。
宁夏对那个搜她身的女人道:“你,把外衣脱了,然后把我儿子抱过来!”
她得防着这女人身上有武器。
那女人有些不情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实在难为情。
宁夏可不管她难不难为情,又拿着刀在曾书祺脖子上划了一下,曾书祺吓得声音都破了。
“快脱!”
女人也不敢再拖,赶紧把自己的外衣脱下。
宁夏道:“还有裤子,脱!”
女人见曾书祺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咬咬牙,把裤子也脱了,此时,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贴心的背心和一条裤衩。
随后,女人抱着依旧昏睡不醒的宁珩慢慢走了过来。
女人一步一步地靠近宁夏几人,眼神明灭不定。
宁夏这女人自作聪明,以为让她脱了衣服就安全了。殊不知,她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搏斗。
只要让她靠近,她就有机会反制住宁夏这边的人。
曾书祺的神色也有点激动,眼里隐含着期待。
只要制住了宁夏这边的人,他就有机会扭转局势。
曾书祺这边的人,便是个想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女人靠近。
谁知,就在女人离着宁夏几人还有两米远的时候,陈所长突然从后腰换了一把黑漆漆的东西来。
是枪!
陈所长把枪口对准了女人:“好了,站着别动,把孩子放在地上,然后后退!”
女人瞳孔一缩,神色里闪过一丝懊恼,只得把宁珩放下,一步一步往后退。
陈所长举着枪上前,走到宁珩跟前,弯腰去抱宁珩。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朝陈所长冲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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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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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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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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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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