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这些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它直接一个腾空就飞到了空中,整条龙对着苏莱曼就是一口炙热的龙息,剧烈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承受不住而发生了扭曲。
苏莱曼也没有闪避,他面对着小白的这一口龙息张嘴也吐出了一道和小白的规模差不多的龙息,只是他的龙息当中还有着青色的电弧跳跃其中,就像是那一股火柱之中有了一丝青色的裙边。
小白最终在苏莱曼青色的电弧之中败下了阵来,苏莱曼的雷炎本就是雷系律令当中威力排名足够靠前的律令,更不用说他在应龙的血脉中吸收到了龙息的威力,整个人的龙息就更不是小白这种还处于青年期的应龙可以招架的了。
元潜本来想在这个时候发动偷袭来着,但是苏莱曼身体周边的高温让整个广场的温度都上升到了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他们两个在这样的高温下能够维持住自身的律令都已经很困难了,就不要说在这种高温下发动进攻了。
旁边的动物们这个时候终于变得有些躁动起来,除了周围几位动物首领的部众还在努力坚持以外,其他的种族都已经开始一点点向后撤去,毕竟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再上去触霉头啊,和野心家斗争自然是一件伟大而又光荣的事情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要是由自己的孩子去参与的。
当然做英雄的机会谁会不想要啊,可是这样的英雄需要自己的孩子在那个位置上直面当初他们谁都不想面对的人的时候,那自然这个英雄就让给别人家的孩子刦做吧。
这个道理在他们没有开启灵智的时候就已经刻在了自己的基因里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小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看一道龙息不足以和苏莱曼对抗,它就在空中不停的盘旋,嘴里的龙息更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不停的向着苏莱曼的身体进行着轰击。
苏莱曼一时间都被小白这样的攻势给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毕竟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止有一个小白,还有地面上一直在周围游弋试图寻找机会给他一击的剑齿虎族群和元潜他们,这样的情况下一旦他暴露出任何一点的短板,他的下场就是在周围这些敌人的围攻下变成一具崭新的遗体。
只是这样的时刻也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很快苏莱曼就将还没有完全吸食干净的应龙首领向着天空上的小白给甩了过去,小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应龙首领的躯体给砸了个结结实实。
而且苏莱曼也在这一击之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偌大的广场之上,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找不到了攻击目标,直到螭离抬头才看见了将自己吊在应龙首领尾巴上的苏莱曼,他将自己完全藏在应龙的躯体后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了小白!
螭离在第一时间就对小白发出了示警,更是用最短的时间升空去追击苏莱曼!
就在这个时候,苏莱曼从应龙首领的身后一下子冲了出来,手掌之中有着一团带着青色电弧的火球,直接顺着小白的左眼就给小白按了进去!
螭离身后的云蝠已经将自身的速度给开启到了最大的晨程度,但是也只能就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苏莱曼对着小白做出了这样的一击。
苏莱曼自然是注意到了身后追过来的螭离,只见现在的他嚣张的转头看向了身后在那里不停大喊的螭离,整个人在狞笑中又将自己的手狠狠的在小白的眼眶里转了一圈!
小白疼的不停的在空中摇摆着头颅,只是苏莱曼的体积相对于小白庞大的身躯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小了,就像是那些寄生在大型哺乳动物身上的吸血为生的小鸟一般,苏莱曼就像是现在这样的小鸟。
他的手在小白的左眼球里不停的旋转,整个人身上甚至都已经用火焰给自己完整的包裹了起来,整个人扒在小白的身上就像是一只吸血的蚂蟥,不停的消耗着小白的生命。
而小白疼的在空中不停的乱窜,怎么甩都没有办法去甩掉身上的苏莱曼,手里的龙爪却在紧紧的抓住着应龙首领的尸体,一点都没有放开。
而追上来的螭离在那里不停的汇聚着云蝠,短短时间里她就汇聚了平常能够驾驭和召唤的云蝠的五倍还要多,只是这样数量的云蝠也没有办法去追上现在已经濒临发狂边缘的小白。
苏莱曼周围的温度已经高达几千摄氏度,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太阳表面,任何靠近的生物都会被他的温度给完全的汽化,更不用说去发动攻击了。
螭离整个人在空中都已经着急的想要将苏莱曼给撕碎了,可是她的攻击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莱曼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杀死小白。
小白终于爆发完了它所有的力气,它整张龙脸都已经被苏莱曼发出来的高温给炙烤的就只剩下了一半,它的一个眼眶里都干枯的甚至没有一丝丝的血液留存。
苏莱曼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小白已经融化到看不出这是一张完整的脸中抽了出来,牢牢的站在小白融化的脸上,而小白已经没有力气去维持住自己的身体了,它在空中急速的往下落去,只是它的龙爪里还紧紧的抓着应龙首领的尸体,一下也没有松开。
苏莱曼一点都不在乎这样速度的下落而对他造成的伤害,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时候不停的对他进行的改造,应龙的血脉远比剑齿虎的血脉强大,对他的身体的改造也远比剑齿虎血脉来的剧烈。
咚的一声,小白的身体带着应龙首领的身体重重的从天空中给砸了下来,整个地面都被这样的冲击给砸出来一个巨大的深坑,升起的尘土将周围的一切都包围在了一片灰蒙蒙当中。
烟尘还没有散尽,就看着苏莱曼全身冒着赤红色的火光从整片烟尘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体表所覆盖的火光给燃烧的差不多了,在那样的高温下,整个人在空气当中都显得有些扭曲。
所有的动物都开始自动远离苏莱曼,就像是躲开一个瘟神,他现在的状态任何动物都不太想遇到,毕竟谁都不想用自己的血脉变成他的一部分。
螭离从空中俯冲了下来,她对苏莱曼的情况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思都在小白身上。
这是头一次,小白在没有她指示下,自己去做的决定,螭离到现在都没有理解为什么小白要为了这么一具遗体去搭上自己的生命,而现在,她只想跑到小白的面前。xiumb.com
螭离冲到了小白的面前,它的整个身体在应龙首领的身体下面,哪怕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小白也是将应龙首领的身体给完全的托了起来。
螭离冲到了小白的面前,虽然现在的小白的脸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一张完整的脸了,它的左边脸已经被苏莱曼的火焰给完全的融化了,右边的脸也被融化的只剩下了一部分的骨头,右眼窝当中更是只剩下一个干瘪的眼球在那里耷拉着。
如果不是小白的鼻骨里还有一些微弱的气息,螭离会以为现在小白就已经死在了这里。
小白已经看不到螭离向它冲过来了它只能靠着仅剩的一点脸部的皮肤组织在那里感受螭离的抚摸,它尽力的抬着头像去再感受一下螭离的温度,但是就在它尽力抬头的那个时间里,它的生命也在这个时候走向了尽头。
螭离尽量的让自己去托住面前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将自己给托起来的小白脑袋,对着它已经没有气息的脑袋做了一个平常她最常做的动作,轻轻的拍在了小白的脑袋上。
这次,小白没有再躲了,小白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整个脑袋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螭离就那样在漫天的烟尘里看着这个才相聚了没有多长时间的伙伴,她以为这一次可以再也不会有分开了,这一次她可以将小白给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送回来了。
这已经不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主的小时候了,她明明已经成长为裁决司最年轻的组长了,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以为这一次她不再参与这世上所有和她不相干的事情,那么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就都可以活下来。
现在,她的两个陪她走过大江南北的两个朋友在外面还在不停的战斗着,而自己的小白却在自己的面前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她轻轻的,就像以前一样轻轻的将小白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整个人的脸紧紧的贴了上去,她想要最后再感受一下,自己的小白在怀里的感觉。
只是这个时候,小白的头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从小白的嘴里一下子跳出来了一个血红色的珠子,而且等到这个珠子跳到了螭离的怀里的时候,它就安静的躺在了那里。
小白的身体上面的肌肉组织就在这个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一层干枯的皮肤包裹这骨头,就像是被人在这个时候将小白的身体所有的养分给一下子吸光了一样。
应龙首领的尸体一下子就将小白的身体给完全压在了身下,螭离怀里抱着的小白的头颅也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
螭离睁开了双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个人在漫天的烟雾当中茫然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然后伸手到怀里拿出来了那一颗还在不断跳动着的红色珠子,珠子当中还有一头mini的应龙对着螭离不停的招手。
螭离看着面前的这个红色珠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最后它会选择这么一条路。”漫天看不到人的灰尘当中,白泽一族的首领缓缓的走向了螭离。
螭离看它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这颗红色珠子,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也是感到了困惑。
“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
“动物和先民之间的血脉传承其实一直以来有很多种方式,只是有的方式对于彼此之间的伤害太过于巨大,有的甚至需要献出动物的生命,所以这些方法就变成了禁术。”
“而它所施展的就是禁术之中的禁术,血遗。”
“所谓血遗,就是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将自己全身的血脉完全的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一颗只有它的意志认可的人才能吸收的血珠,这样的方法会在一时间内让拥有律令的动物的骨血完全的融化,就像是在活着的时候将自己全身投入到了熔炉之中,这样的痛苦,一般不会有动物主动选择。”
“哪怕是我,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也只见过区区两次血遗,而它就是其中一次。”
“它虽然没有救下它的父亲,但是它在生命的最后却为你留了一份足够珍贵的礼物。”
“父亲?”
“对,应龙的首领是它的父亲,它是它父亲当初亲手送到你们那里的,但是现在它们两个只能去另一个世界当父子了。”
螭离端详起来面前的这颗血红色的珠子,看着里面那条上下翻飞的应龙,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小白是为了什么这才向着应龙首领的尸体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
那是它很久没有相见的父亲啊。
原来那个偷偷为了自己儿子不忍心让它按照古制被废除龙翼的,不是什么族中慈爱疼惜的长辈啊,它就是小白的父亲。
只是太多的话,没有办法再去说了,小白甚至都没有学会先民的语言呢。
螭离眼角的泪又一次从自己的眼眶中给冲了出来,很多的事情,她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啊。
在小白已经变成了一具风干的尸体的时候,在它的付父亲已经被苏莱曼给吸收了血脉之后,这样的真相对她对小白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啊。
她看了看面前的白泽首领,白泽首领示意她可以直接将这个血遗的珠子给吞下去就好。
螭离将珠子拿到了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就像是在和小白做最后的道别。
元潜和墨青已经被苏莱曼散发出来的高温给逼的没有办法近身,元潜之前还能对苏莱曼造成伤害的律令泽现在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办法发挥出来,还没有到苏莱曼的身边就已经被他的高温给完全汽化了。
周围的动物也都在这样的温度下四散奔逃,那些动物首领也是急的抓耳挠腮,面对着应已经将火元素给提纯到可怕的苏莱曼它们也没有好的办法。
苏莱曼整个人站在那里,得意的环顾着这一切,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奥斯曼土耳其的时候因为自己要在人类社会中隐藏身份而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世界霸主只能饮恨离去;而现在,整个地球上他已经想像不到还有可以伤害到他的能力了;他缠绕在心头几千年的夙愿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实现了。
念及此,他不由的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稀树草原上传播了很远很远,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在肆无忌惮的欢庆着他的自由。
人总是这样,在面对着马上要实现的梦想的时刻,总会暴露出最为真实的那些藏在平常文质彬彬外表之下的禽兽面目,就像是对过往所有伪装的报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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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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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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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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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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