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伤员那条中了箭的腿,“我得先把断箭取出来。来人,准,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
兰司羽连忙甩开夜宸渊的手,起身:“把人抬到净室……”
兰司羽在屋里治闻伤员,夜宸渊就在门口支了张桌子,当成军帐处理公务。
叶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王爷坐在屋子门口,一边把公文交给一个副将,一边歪着脑袋往屋子里看。
“看什么呢?”
“看媳妇!”
“好看吗?”
“当然……胆太肥了是一种病,叫王妃给你切了。”
夜宸渊一转头就看到叶一一副欠兮兮的样子,立刻沉下脸恐吓,“西凌太子人呢?”
叶一连忙禀报:“启禀王爷,让他们跑了。我看八成是去西凌皇宫搬救兵去了。我看咱们不如直接攻到西凌皇城,让西凌王把病太子交出来,否则直接灭他。”m.xiumb.com
“百姓无过,传令下去,军营驻扎,不得饶命。吃穿用度自用我们自己的。今晚所有军士留在帐中,不得在城中乱逛,我们休整一夜,明白一早拔营起程,留一队守城,其余跟我继续攻城。”
叶一立刻领命下去安排好,等忙完回来时,兰司羽也刚好从临时手术室里出来。
叶一立刻兴匆匆地迎了上去:“王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兰司羽还没开口就被夜宸渊抱在了怀里:“别理他,我们去休息。”
兰司羽无语极了,两人从见面到现在都没有洗沐,一个长途跋涉一身灰,一个做完手术一身血。
不嫌难受!
兰司羽当然不好当众说他,只好冲叶一笑道:“叶侍卫好久不见,还是一如继往的英俊潇洒。”
叶一在旁边笑道:“王妃,您看我们王爷这气冲的,是不是肝火太旺了。要不您给看看?给他开点啥降火的药,免得咱们兄弟受气呀。”
叶一这话里有话,显然不是他自己能说出来了。
兰司羽明白过来,这是有人让叶一告诉她夜宸渊这一路奔波可能身体受损。
一想到那个黑衣人说夜宸渊为了冲破叶青青的邪术五脏受损的事,她顿时也警惕起来。
夜宸渊如今见到媳妇已经失去脑子了,已经听不出叶一的玄外之间了。
他一脚蹬在叶一的屁股上:“滚蛋。”
叶一麻溜的滚远了:“好咧好咧,属下这就滚了。”
兰司羽让人准备热水送到下榻的屋子,夜宸渊亦步亦趋地跟着。
刚一进门,夜宸渊就把她抱住了,抬脚将门踢上了,旋身将她压在门板上,迫不及待地吻了过去。
这事之前见面的时候就想干了,就是一直有人一直有人。
好不容易现在就他们两了,夜宸渊仿如豺狼附体,不管不顾地啃着。
他的动作直接又粗鲁,仿佛之前那两孩子是捡来的。
兰司羽被堵地喘不上气,扬着脖子憋出一句话来:“给我留口气。”
夜宸渊给她留了口气,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寸寸下移,手口并用,把她的衣裳扯地乱七八糟。
“夜宸渊,我还没洗……”
“不洗!”
“你也没洗……”
“不洗不洗……”
“你真是……会生病的……”
夜宸渊脑袋顶在她的肩上,呼哧呼哧大喘气,有个大夫做媳妇是个什么感受。
提枪上阵了,还得先回去洗枪。
好在有眼力界的来。
门外传来士兵恭敬的声音:“王爷,热水来了。”
“放门口。”
“好咧!”
门外传来木桶放下的声音,士兵们的脚步声音远去后,紧跟着有人在院中扯着嗓子喊:“王爷悠着点!”
夜宸渊开门去提水,随手把桶里的水瓢子砸了出去:“滚蛋。”
院子里立刻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和笑声。
夜宸渊把桶进进屋,兰司羽的脸都红透了。
“别听他们的,这些人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没少在我面前炫耀。”
夜宸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去放水,我们一起洗。”
兰司羽看着他提着水桶跟着毛头小子一样兴匆匆的背影,又心酸又好笑。
水不多,但沉进两个人就能溢出桶外了。
兰司羽软软地靠在夜宸渊的怀里,跟着他起伏,仿佛为了攫取更多的空气,脖颈往后仰着,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长发如瀑,一半披在在背上,挡了春光,一半浮在水面,挡了另一半春光。
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渴望带着无与伦比性感,让人欲罢不能。
夜宸渊的声音落在耳边,又疼又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次想到你,想到我亲眼看着你跳下去的一幕,我都想挖出自己的心。好疼啊,兰司羽,想你,我的心,好疼。”
兰司羽捧着他的脸,在那锋利的眉眼间落下一个个吻:“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应该再用点心去查一查,是我对你不够信任。”
“不,不是。是我曾经伤你太深,让你寒了心。如果我一直不曾伤过你,你就不会怀疑我对你的心。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爱你,阿羽,我用生命发誓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一定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哪里不一样。”
兰司羽泪如雨下:“好……”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呜咽声。
“什么人?”
夜宸渊从桶中一跃而起,扯了拍在屏风上的中衣披上,同时掌风劈开了窗户。
“哎哟,妈耶!”
一群士兵并着几名副将叠罗汉似地在窗外倒了一片。
夜宸渊立刻沉着脸:“来人,将这几个拖下去巡逻,最后一拨吃饭。”
军队里最后一波吃饭,基本就是喝汤渣了。
“遵命!”
叶一从房顶飘然而下,正义凛然:“王爷,我现在就把他们带走。”
士兵们不满:“叶副将,你刚刚可没少听。”
叶一一身正气:“我是为王爷站岗,出发点就跟你们不一样。走走,你们几个赶紧巡逻去。”
“哎,真没想到王爷竟然能说那么肉麻的话,我跟我婆娘都不好意思说。”
“你就学着点吧。你下次照王爷这话说给婆娘听,指定不能让你跪搓衣板。”
“跪什么搓衣板,老子什么时候跪过搓衣板。”
将士们说笑打趣着走远了。
兰司羽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他笑:“你现在很有亲和力嘛,让他们这么打趣都不生气。”
夜宸渊将她揽进怀里亲了亲:“帮我抢媳妇的都是好兄弟。让他们笑几句又何防。”
兰司羽地着他沐浴过后仍然布满血丝的脸,心里一片涩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行军。”
“不要,今晚我只想抱着你,看着你,告诉你这六年来我对你的思念。”
兰司羽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笑道:“怎么还任性了呢?我们来日方长,现在最重要是养好精神明日好征战。”
夜宸渊嘴上任性,可是真钻进被窝后,铺天盖地的疲惫拉扯着他的眼皮,让他困地睁不开眼。
但嘴里絮絮着叫着兰司羽的名字,双臂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兰司羽稍微动一动,他的臂膀就箍地更紧一些:“不走不走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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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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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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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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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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