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听也立刻站起来,扒着对面的铁栏杆冲狱卒喊:“是宸王回来了吗?”
狱卒连忙道:“不是,今儿是后宫有喜。玉嫔娘娘喜怀龙胎,皇上高兴,阂宫上下都赏了。天牢属于内务府,也就赏了下来。算是阂宫同庆。”
这皇上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又怀上了。
这玉嫔的孩子到时候生下来还没她的孩子大呢?
她的孩子到时候还得叫一个小不点叔?姑?
啧!
这辈分光用想的就牙酸。
狱卒给贤妃旁边的人都分好菜后就走了。
兰司羽摆好饭菜,盘膝而坐,看着四菜一汤,目光虔诚:“我要开动了!”
“啪!”
对面飞过来一个大白馒头,就像个保龄球,把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破碗全给打翻了。
我的四菜一汤!
兰司羽心火立刻蹿了起来,败家玩意,这可是好几两银子啊。
她气得噌一下站了起来,扒着铁栏杆正要大骂,就看见贤妃突然将头埋进自己的避谈里“呜呜”痛哭起来。
兰司羽撇撇嘴,砸完别人的东西还哭,太表脸了。wWW.ΧìǔΜЬ.CǒΜ
但人家哭了,她也不能再骂她,只好默默地坐下来收拾破碗,依依不舍地把沾了泥的菜收拾起来。
肉疼,真的疼。
贤妃这次哭得很悲伤,跟以前的小公举式哭法很不容易,整个过程都透着悲伤。
兰司羽想了想,试探地问:“你不会是因为父皇跟玉嫔有了孩子难受了吧?”
话音刚落,贤妃的哭声嗷呜一下更大了,更悲伤了。
兰司羽睁大了眼睛,看来猜对了。
哎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是时候自己尝尝苦果了。
兰司羽不肉疼了,从空间里双摸出刚刚花大钱买的来鸡鸭鱼肉,很有仪式感的重新摆盘,这次她有了经验,碗底垫了帕子,再翻倒也还能吃。
她在这边吃,贤妃在过道对面哭。
兰司羽大白馒头就鸡腿,一边吃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哎,女人呢,必须宽宏大量,为相公开枝散叶。府里的女人越多,子嗣就越多……”
话还没说两句,贤妃就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她说:“你懂个屁,你知道那个玉嫔是什么人嘛?是琪玉那个贱、人在江南给他买的瘦马。
瘦马,那是什么东西?靠药养出来的媚主货色。呜呜……
当初我怀渊儿和钰儿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高兴过……
阂宫同庆……
呜呜……
为了一个瘦马!
他这是把我置于何地,把我的渊儿和钰儿置于何地!
我刚及笄就跟了他,对他一心一意。可是他眼里只有琪玉那个贱、人还有琪玉那个贱、人送的贱、人……”
这婆婆真强大,都器成这样了还能绕口令。
兰司羽撇了撇嘴:“所以你如今终于媳妇熬成婆,必须让夜宸渊也三妻四妾,让我感受感受你的痛苦,是吧?”
“开枝散叶……”
贤妃张嘴就来的话这么没说下去,打脸。
兰司羽勾了勾唇:“为男人开枝散叶是主母的职责是吧?那你哭个屁啊。你应该由衷地为皇上感到高兴才是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多个女人,却要我也跟你一样痛苦。这是什么道理?
我跟你们不一样,嘴里说不要心里却想得要命。我想得就要不想要的就不要。
只要夫妻感情好,身体没问题,一夫一妻也能生个蹴球队。
当然,我不一定能。但我能保证,我一个人足可以撑起整个宸王府,我可以让他不必担心后宅,让他可以全心全意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报复。
他如果不喜欢我,我无话可说。我随时走,他随时娶。但是现在,因为兰司情和叶青青他焦头烂额,甚至你们母子也生了罅隙。”
贤妃冷笑:“你今天终于逮着机会报仇了是吧?”
兰司羽不置可否,开开心心地吃着鸡腿。
贤妃哭累了,竟然睡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兰司羽正拿针戳自己的手指,然后耳朵上戴着什么放在肚子上,脸上的神情很紧张也很严肃,跟兰司羽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
贤妃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这显然跟孩子有关,而且情况似乎还不太好。
别是这里阴冷动了胎气吧?
贤妃心头一紧。
可是她跟兰司羽关系,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问,只撇嘴道:“你想用什么妖对付我的小孙女?”
兰司羽抬了抬眸眼看她:“是孙子!”
贤妃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不会吧?先前传的不都是女娃吗?”
贤妃真是激动坏了,连听了传言的话都说了出来。
兰司羽仍然听着胎儿的心跳,一边跟她说话:“整个京城多少人盯着宸王府?传言我怀的是女胎还处处遭灾。要是男孩子只怕现在这孩子都不在了。”
这倒是。
贤妃幽幽叹了口气:“皇城之中总有算计。”
这话听起来挺深沉,兰司羽见她对孩子是真的关心,便问:“你想听听看孩子的心跳吗?”
贤妃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怎么听?用你那玩意儿听吗?”
她走一步就被铁栅栏挡住了,很失落地挎下肩膀:“我过不去。”
兰司羽道:“让狱卒来开门啊。”
贤妃连连摆手:“别叫别叫,万一被人听见传出去,孩子不安全。”
这倒有了几分祖母该有的样子。
兰司羽看着她垂头耷脑的样子,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两枚银针在锁孔里拨了两下,锁“咔嚓”开了。
她在贤妃震惊的目光中,又咔嚓开了贤妃的铁门,自己走了进去。
她看了看贤妃那惊讶不已的神情,扬了扬眉:“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穿墙过来?”
贤妃这次没跟她计较这个,兴奋而迫切地问:“怎么听孩子的心跳?”
兰司羽将听诊器挂在她的耳朵上,再把听筒放在自己鼓的腹部。
贤妃听着耳边仿佛小青蛙的呱呱声,惊讶又新奇:“这就是孩子的心跳吗?”
“嗯!能听到孩子的心跳,说明现在孩子很健康。”
“健康好,健康好。”
贤妃戴着听诊器听了半天,兰司羽都纳闷了,那呱呱声听半天不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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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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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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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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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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