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就要放下绣线迎上去:“姑娘来了……”
兰司情站在门口挑着帘子风情万种:“青荷,去花园采捧荷花回来。”
青荷满心欢喜顿时冻结。
齐名宣从她身边路过时,冲她点了一下头,然后远远地冲兰司情行了个礼,说道:“娘娘,上次的旧裙改新,先改出三条给娘娘瞧瞧……”
“嗯,拿进来我瞧瞧。”
兰司情带着齐名宣进了主屋内,落帘关门上锁。
王嬷嬷照旧搬着板凳坐到门口守着,看着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青荷皱眉道:“娘娘让你去采荷花,你快去吧。”
赵氏倒台之后,王嬷嬷对青荷的态度便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青荷若有所思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忍不住问:“不用给娘娘送些茶水点心么?”
王嬷嬷淡道:“我自会准备,你去花园吧。”
青荷看着王嬷嬷那恨不得立刻去开自己的模样,顿时生起满腹疑惑。
难道其实兰司情也知道自己上了宫裙的瘾,害怕被人知道,每次只能跟绣娘倾诉?
想到这里青荷心念一动,兰司情是不是跟绣娘私下探讨宫裙的秘密?
青荷眼珠一转,不再在院中留恋,立刻提着篮子出了馨妃院。
但没有去花园,而是绕过水榭来到另一侧院墙外。
她将篮子放在地上,左右四顾,然后拨开墙角的长草,露出一个狗洞。
她撩起裙子钻了进去,然后矮着身子贴着墙根来到主屋的后墙。
青荷刚蹲下,还不等她直起身探近窗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男女交缠的喘、息声。
紧跟着就是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青荷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声音,一时间整个人都蒙了。
兰司情竟然这么大胆,敢给宸王戴绿帽子。她不怕浸猪笼吗?
所以……那个绣娘……Χiυmъ.cοΜ
根本不是绣娘,那是个男人?
她闷在窗前,半晌听得屋内传来兰司情的娇嗔:“你给青荷的东西不是加了料吗?这几日我瞧着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你那样该不是不管用吧?”
青荷后脊背一凉,耳根都竖了起来。
齐名宣笃定地说:“不可能,那样我用了正常的四倍量。她以前不曾用过,这几天肯定发作了。不过你那丫头奸的狠,说不定发作的时候自己偷躲起来了。”
“这么一说,好像有一日她在花园中挺狼狈的。”
“那定然是药效起作用了。下次等她再发作的时候,你就是让她在地上爬,让她脱了衣裳让人骑她都是会乖乖听话。”
“那丫头确实鬼的很,竟然在我面前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怕,我今天又给她加了料。用不了几次,她就再也摆脱不得。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兰司情的声音冰冷如铁:“你若想直说便是,我都说了只给她城墙脚下的老乞丐……”
后面的话青荷没有再听下去,她提着裙子飞快地贴着墙根原路反回了。
等钻出狗洞后,青荷才贴着墙壁捂着胸口大喘气。
她通体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早先兢兢业业为兰司情打算,如今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城墙脚下的老乞丐,好歹徒啊。
青荷把野草拨回原来的模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花园去,采荷花的时候又因为满腹心事一脚踩空,一条腿滑进泥里,整个人狼狈至极。
她怕兰司情怀疑,随便采了两捧荷花也不敢先回叶一的院子换衣服,直接脏着衣裳回了馨妃院。
齐名宣也已经从兰司情的床上下来了,他穿好衣裳问兰司情:“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兰司情知道他说的是“母凭子贵”的事,不由一阵苦恼:“王爷近日都难得在府内,我根本连见王爷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齐名宣勾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眼底闪过几分狡黠:“你若真敢,我这有一计,定然助你水到渠成。”
齐名宣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兰司情闻言脸色一变,顿时有些踟蹰起来:“只能这样了吗?”
“不然凭你自己可以吗?”
兰司情还是有些不敢下决定,她低声道:“你,让我再想想。”
“好,别等太久。否则以王爷跟王妃如今的恩爱程度,有孩子是迟早的事。娘娘您不能失了先机啊。要知道身在皇家,长字为重。”
兰司情心头一跳,正要答应,齐名宣已经整理好衣裳打开了房门。
青荷刚好提着荷花走到门口,见他出来连忙一侧身等在院子门口。
齐名宣一出来,青荷就迎了上去:“姑娘。”
齐名宣看着青荷这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想到兰司情说她曾经在花园里摔过,便以为她是药隐犯了才弄成这样。
立刻会心一笑,冲青荷点了一下头:“青苛姑娘。”
青荷一低头,就看到齐名宣长裙底下那一双若隐若现的大脚和握着篮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确实就是一副男儿相!
她以往就是被齐名宣那一别温良贤淑的模样给骗了。
青荷做出急切地模样拦在齐名宣面前,问:“姑娘,上次你送我的那件宫裙我不小心扯破了,请问,还能再送我一件旧的么?我们娘娘不要的就行。”
齐名宣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微微一笑,问道:“姑娘穿着那裙子之后可有什么变化么?”
青荷痴迷地摸着自己的脸:“皮肤比以往好了很多,腰也细了。我夜夜穿着睡,通体舒畅,仿佛泡着温泉,十分养颜润肤。”
齐名宣点了点头:“宫裙确实是有奇效,不然京中名媛也不会趋之如鹜。”
青荷两眼直直地看着齐名宣的篮子:“姑娘可否……”
“当然可以。”
齐名宣爽利地掀起盖在篮子上的绸缎,取出一只布袋子递给她,“这件是给侧妃娘娘改的,娘娘没瞧上。姑娘仔细着穿,别让侧妃娘娘瞧见了。”
如果不是偷听了墙角,青荷肯定感激涕零。
现在她心里恨不得一刀捅死齐名宣,面上却是感恩戴德地接过裙子,激动地说话:“姑娘放心,我都只是晚上穿着睡的。白日都好好收着。”
齐名宣看着她那表情只道她已经被自己拿捏了,万分得意。
青荷接着道:“姑娘,我,我觉得以前那件旧衣不如初时穿着舒服了。我可不可以去绣坊找改改?姑娘别误会,下次我定然是会给钱的。”
“姑娘言重了。你若是觉着衣裳不合适了,可去绣坊找我。但你得提前一天去门房订好再来的日子。我平日总要去各家府中为夫人量衣裁衣,并不时时在绣坊的。”
青荷有些意外:“那这么多衣裳,姑娘一个人能赶得及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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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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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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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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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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