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情本来还想再哭闹求饶,可是一看到夜宸渊脸上的肃杀,顿时就怂了,不甘心地回了馨妃院。
夜宸渊看着兰司情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上次兰司情那样决然地要离开王府可是如今他真让她走了,她却不走了。
以退为进!
兰司情在他身上用了多少手段,他以前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呵!
他以前也看不出来她那么努力地挑拨他休掉兰司羽。
叶一看着兰司情吃瘪离去的背影,冲他深深一揖:“王爷英明。王爷,属下还要去拿银票么?”
夜宸渊叹了口气:“做个样子便是。”
过去兰司情种种不是有一部分都是他纵容的,他需要承担那一部分过错。兰司情的银子他会从小金库补上,但他要让兰司情明白她做错了。
兰司情回馨妃院一路停了好几次,以为夜宸渊会派人来追。结果到了馨妃院也没有人来。
她顿时心灰意冷,整个人如泡冰雪,遍体生凉。
她在闺中之时便知夜宸渊是当朝最有可能问鼎那个位置的人。她一心只想成为他的女人,最后成为大周王朝最具权势的女人。
为了嫁给夜宸渊,为了得到他的心。她步步为营,手段用尽,将兰司羽营造成一个荡、妇,把天底下最黑的水往她身上泼。可纵然这样,她竟然还能在黑水中放出光芒,勾走了她精心设计得来的男人。
而夜宸渊竟然丝毫不介意她身负污点,甚至还把王府最大的管家权给了她,而她则被囚禁在这个富贵的牢笼里。
禁足!
冷宫!
以后她还有什么盼头?还能怎么争?还有什么指望?夜宸渊难道还可能会休了兰司羽扶自己为正妃吗?
兰司羽如今有太后宠,护国公府护,与夜宸渊的至交好友相处甚欢,相府更不必说了。许氏当家,兰司羽就是个香饽饽。
她兰司情如今还有什么?赵府本来还是她的助力,可是如今赵家攀上了锦绣郡主,也就意味着攀上了皇后,怎么可能会再来帮扶一个母亲被贬的外甥女?
她现在一无所有了!
不过短短半年,兰司羽一个弃妇竟然平地翻身,将她打进十八层地狱里。
就在她绝望崩溃的时候,王嬷嬷说叶一来了。
她以为是夜宸渊派来说软话的,立刻端出态度坐在椅子,小声地啜泣着,准备说些哀怨的话。
谁知叶一一进门就跟她要银票,气地她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撑着一分精神让王嬷嬷把银票都给叶一拿走后,她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
接下来几日,她都在馨妃院里活死人般地呆着。开始的时候她还盼着夜宸渊会来看看她,可是时间久了,她渐渐就心灰意冷了。
隔了几日,她像下定决心般对王嬷嬷道:“上次齐绣娘来时我忘记给银子了。你差人去皇家学院找一下兰司君,让他给齐名宣传个话,让人过来取银子,或者他替我把银子付了。”
王嬷嬷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安排去了。
次日下午,齐名宣便再次出现在了馨妃院。他最近常出入王府,门房都认得他,已经可以直接进不必通传。
王嬷嬷对齐名宣没什么好印象,将人引到门口,自己便不进去了,老实地守在门口,不去招人烦。
齐名宣照例留下丫鬟跟王嬷嬷一同守在门外,自己则接过丫鬟手里的包袱,进了屋内,反手关了门。
夜宸渊信守承诺,虽然不再来馨妃院,但馨妃院里的用度仍然是上好的。地龙引来冰块,明明是三伏天,但屋里却极为凉爽。
“娘娘,来试一下小人为娘娘特意定制的霓裳。”
齐名宣将手中的衣裳抖开,曳地裙子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从古至今,唯有买买买可以解忧。
兰司情一见那裙子便知道自己穿上之后会是怎样的精美绝艳。
她抱着裙子幽幽低叹:“可惜,穿再美也无人欣赏。”
她那娇软柔弱的样子让人心神荡漾。齐名宣无法自持地将她抱进怀里,哑声道:“我欣赏,娘娘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魅惑的声音沿着她敏感的耳道落下,逗地她浑身酥软,半丝反抗的力气都无。
她吐气如兰:“你想做什么?”
“做胆大妄为之事。”
话说完,他便吻了过去,堵住了兰司羽接下来要说的那番话。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放大了床榻上。
兰司情就像软透的海绵,任人捏圆搓扁。
情到浓时,她瘫在齐名宣的传里流泪啜泣:“王爷。”
风雨过后,春糜未散。
兰司情无力地躺在床上微微娇喘,眼角染着红晕,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齐名宣却看着看床那块落后,脸色苍白,满面惊恐:“你竟还是完璧之身?”
兰司情讥笑着轻讽:“怎么?怕了?”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王爷发现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死不了。王爷随时等着我自请离去。你若怕死,我这便去向王爷求一张休书。从今以后你我双宿双栖,如何?”
“当然不如何!”
齐名宣吓地脱口而出,随即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不过一区区手艺人,身份低微,你跟了我只会受人耻笑,再没有如今风光。”
“若我说我愿意跟着你天涯海角呢?”
齐名宣不过是借着偷、欢赚些后宅妇人的银子罢了,哪里来的真心要跟她私奔。闻言几乎要跳床逃走。
兰司情见他那脸色发白的怂样,轻蔑地笑了笑:“放心罢,我怎么可能会放弃荣华富贵跟你私奔。我不过是跟你借个种罢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与你无关。”
兰司情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裙,神色慵懒,颇有一派养着面首的女王派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我穿鞋?”
“是,好好。”
齐名宣蹲在床前,颤着手替她穿鞋,“我无意冒犯娘娘,只是一时难以自持。以后再也不敢了。”xǐυmь.℃òm
兰司情将一只脚踩在齐名宣的肩上,漫不经心地说:“不敢?你胆不是挺大的么,千方百计的挑、逗我,勾着我,抱着我。如今得手了反而不敢了?怎么?吃干抹净了,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齐名宣第一次见兰司情发威,吓地浑身瑟缩:“娘娘饶命,名宣知罪了,娘娘饶命。”
兰司情看着他那怂样顿时就来了气,一脚把他蹬翻了,沉着脸道:“方才在床上不是很威风么?占了便宜就翻脸不认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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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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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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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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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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