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渊见她扯出昨天的事,更气了:“本王清清白白,是青荷算计我。你为什么要让我收了她?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夜宸渊真的挺生气,两只眼睛都能喷火。他逼得那样近,炙热的气息都落到她的脸上,莫名有种被圈禁的羞耻感。
兰司羽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我善妒吗?我就大度给你看啊,我不但包容兰司情,我还能包容青荷。我这么贤惠,你不夸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来跟我算账。”
说完她手指在他胸前戳了一下,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下她只是象征性地戳一下,并没有用力,夜宸渊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小猫挠抓了一下,酥痒地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心。
夜宸渊压下胸口的不适感,别扭地哼了一声:“本王的王妃可真是大度,贤惠,天下女子的表率。”
“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所以让你的情通房好好跟我学学。我一定毫不吝啬地把全部贤德之能都教给她的。”
“兰司羽,你给我适可而止。别给你个梯子你就顺杆上。还真当我夸你了。”
“不好意思,我确实只听到你夸我了。”
夜宸渊瞪眼看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这么厚脸皮。怔了片刻,竟只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当真厚颜无耻!”
这不痛不痒还没什么怒气的话,兰司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身子一矮,从他胳肢窝下钻出去,溜走了。
当天夜里,听说夜宸渊又去兰司情屋里了,但不知道怎么的,叶一突然急匆匆地找他说是有重要情报要禀。
兰司情又哭了半夜,认定了是青荷从中做梗。恨不得就此就要了青荷的命,又恨兰司羽是丧门星,自己不受宠也就算了还把不受宠的秽气传给她。
兰司羽睡得踏实,内讧的感觉真好啊。除草机一样为她推平绿油油的草原。
第二天起来刚走出门,就看到门口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姑娘。一看到她出来,高个子的姑娘神色更冷了一些。
兰司羽吓了一跳:“你们干麻站这?原来不是都在暗处吗?_x001D_”
高个姑娘漠然道:“王爷说我们在暗处娘娘不甚自觉,让我等在明处。也好时时给娘娘提个醒。”
提个毛醒,就是从原来暗中监视,变成明着监视了。
兰司羽面上一点都没生气,大方的说:“行吧,那就跟着吧。我这每天带着保镖出门简直太威风了。我要去赏花,你们也跟着吗?”
显然,她们是跟着的。
兰司情正一脸憔悴地坐在花园的石头上生气,一见到兰司羽带着人过来,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口嘲讽:“青荷没进王爷的院子,姐姐很失望吧。”
兰司羽看着兰司情脸上厚厚的脂粉和眼下的青色,当即反唇相讥:“怎么会呢?看着你一脸不顺心的样子,我就特别得意。”
“我有什么不顺心的。王爷待我恩宠有加,金银首饰应有尽有,千两诊金说给就给。不像姐姐要银子还得借着王爷对我的宠爱编着法子坑骗。你还得意。要是我,死算了。”
兰司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人都住在主院了,要什么有什么,谁需要他的赏赐。他赏你些金银首饰,衣裙玩物你能卖了当银子使么?我呢,不过是靠自己的本事赚点体已钱,不用像某些人月月等着人施舍那几十两月银。”
兰司羽一句话狠狠戳中了兰司情的软处,她这样的大家闺秀确实是衣食不缺,但真金白银却并不多。
可是兰司羽却仗着自己会医术当是从夜宸渊这就赚走近一万两了。这才多长时间。她几间陪嫁的铺子加起来,好几个月才能有一万两的盈收。
兰司情压着心里的嫉恨,看向她身后的两名侍卫,故意大声地说:“说起来,昨天王爷来馨妃院的时候还特意又问了,那个给姐姐缠臂金的奸夫是谁呢。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看地人可害怕了。我呀吓地一下子就把人给说出来了。”
兰司羽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又看着她落在两侍卫身上的眼神,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怕不是夜宸渊问你,而是你巴巴地在他耳边说我的坏话吧。至于奸夫是谁?你确实是比我清楚。毕竟那东西从哪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也就夜宸渊那种无脑直男才会相信你这种大绿茶。”
兰司情自然不敢在侍卫面前承认奸夫的事是自己陷害她的,当即反驳:“姐姐何必把污秽扣在我头上。若不是你伤透了王爷的心,王爷怎么会让人盯着你。”
兰司羽根本不把她那点段位放在眼里:“你还真会自作聪明。你呀,最好到处嚷嚷,告诉全世界我偷人了,给王爷戴绿帽。看看夜宸渊的脸有多光彩。我说昨晚夜宸渊怎么又回主院了呢,看来是被你的愚蠢吓到了。”
兰司情顿时就急眼了。昨天夜里虽然是叶一有事来报夜宸渊走的,但事实上,当时她一直在说兰司羽的坏话,夜宸渊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好叶一来了,他就趁机走的,再次把她晾在了一旁边。
她又羞又气,又哭了半夜。
刚刚她出言嘲讽兰司羽也是为了宣泄昨夜之气。
她手指着兰司羽半天才哆嗦一句:“你,你竟敢直呼王爷名讳!”
兰司羽愣了一下,这人是有多没词才找这么偏的茬?她叫夜宸渊名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情好了叫声王爷,心情不好就是夜宸渊。Χiυmъ.cοΜ
兰司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是,我就叫了。夜、宸、渊。怎么样?去等着啊,就说我不守妇德刀,不尊称王爷。你要有本事,最好让她给我一封和离书。”
兰司情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气得牙痒痒。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兰司羽敢这么大胆直接叫王爷名讳,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王爷为什么不因此降她的罪。
夫君大过天,她怎么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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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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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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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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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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