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机缘,那就等于是灭顶之灾。
湖水之底一片平静,只有野蛮生长的湖草,游鱼,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一块巨大的沉石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当他靠近沉石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地书黑色光华变得极为炙热起来。
“这黑色的石头当中有黑色的机缘?”
安景心中大骇,身躯连忙向着远处飘去。
哗!
下一刻,一道蓝色的光华好似从沉石当中浮现。
那蓝色的光芒犹如利箭一般,穿过波荡不平的潮水,刺的安景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这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蓝色的光芒逐渐消失,安景这才定睛看了过去。
只见前方黑色的沉石之上,布满了一道道如蜘蛛网的裂缝,随后那裂缝越来越大,直至突然停止撕裂。
安景以为裂缝停止了撕裂,但就在这时,那黑色的沉石陡然变得透明起来。
仅仅是一瞬间,但是从中却可以看到那沉石当中一个人影。
“嘶-!”
看到那一个人影的瞬间,一股背脊发凉的阴寒之气从脚底板直冲到头顶。
下一眼恍惚之间,那沉石再次变得普普通通,似乎和方才并没有两样。
快走!
安景身躯一纵,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上方游去,生怕招惹到这莫名的黑色机缘。
随着‘扑通’一声,再次出现在了岸边。
‘嗵嗵嗵!’
安景的内心就像是敲锣打鼓一般,剧烈抖动了起来。
“方才看到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让我感觉到如此危险?那人怎么可能会在沉石当中?”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使得他内心都是十分奇怪和不解。
看着那平静的湖面,安景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继续多想,匆匆向着蓝河大殿走去。
黑色的机缘,自己还是远离为妙。
就在他快要走到蓝河大殿的时候,迎面便看到了眉头紧锁的楼象震。
.........
蓝河宗,幽静的后院。
一具玉体横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单薄的被子,那娇艳的面容之中没有丝毫喜悦,双眼看着房梁,只有冷漠和淡然。
这人正是王晓溪。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夫人,我进来了。”
“嗯。”
王晓溪看也没有看门外,淡淡的道。
“咯吱!”
随着屋门推开,一个侍女缓缓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要更衣吗?”
王晓溪沉默了良久,玉臂才缓缓支起身子,随后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更衣。”
那曼妙的躯体之上,布满青紫伤痕,甚至还有些红肿,但是王晓溪仿佛置若罔闻一般。
侍女看着那遍体鳞伤的王晓溪,不禁掩面抽泣道:“夫人,你受苦了。”
王晓溪面色平静,只是伸出双手没有说话。
侍女小心翼翼的拿起旁边的衣衫,随后轻轻披在王晓溪的身上,生怕将她的身体都弄疼了一般。
“不必如此拘谨,这疼痛我早就习惯了。”
王晓溪手掌一伸,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疼痛和淤青。
“夫人.......”
侍女听到这,心中顿时更加难受。
没人知道比她更加清楚王晓溪的痛苦了。
虽然明面上她是王越的孙女,但是日日夜夜却都要侍奉那当代蓝河宗宗主白群,忍受他的鞭挞,还有言语之中的侮辱。
白群折磨了她整整七年,这七年来她从开始的激烈反抗,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再到现在的木然。
这种痛苦,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他什么时候死?”
王晓溪披上了衣衫淡淡的道。
“此话可万万不能说。”
侍女连忙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阿爷,他也是痛苦万分。”
“他什么时候死?”
王晓溪重复的道。
侍女看着王晓溪如此神情,咬着嘴唇没有再说话了。
“王越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王晓溪眼中带着一丝猩红,一丝怨恨。
如果王越死了,她又何必要忍受这样的痛楚和侮辱。
这七年她不仅肉体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同样她的内心也是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白群不仅对她产生报复,只要和王越有关的所有人都遭到了巨大的报复,白群就当着她丈夫的面将其凌辱,活生生的再将她丈夫折磨而死。
她的父亲也是被白群施以酷刑惨死,而母亲也是被白群作为双休鼎炉,最后采补而亡。
至此蓝河宗无任何人再敢靠近王越,并且再和人敢他保持一丝一毫的关系,所有人都避如蛇蝎一般。
“坏人!”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匆匆夺门而入。
那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女童,粉装玉砌,唇红齿白长得十分好看。
“琳儿。”
看到那女童,王晓溪眼中浮现出了一道柔光。
“打你,打你!”
女童走到王晓溪面前狠狠打在她的大腿上,那小拳头看似不重,但是每一拳都是打在了她伤口之上。
一旁的侍女看到这,连忙拉住了那女童:“小姐,你要干什么吗?夫人身上还要伤口。”
“都是她,她是一个坏人。”
女童指着王晓溪怒喝道:“她又让爹爹生气了,爹爹都不陪我玩了。”
王晓溪听到这,连忙抱住了女童:“我不是让你远离白群吗?”
这女童正是王晓溪为白群所生,名叫白琳儿。
白琳儿一把挣脱了王晓溪的怀抱,怒气冲冲的道:“你是个坏人,我要远离你,我才不会离开我爹爹。”
说着白琳儿对着王晓溪便是拳打脚踢,一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般。
“你.....”
那话语的疼痛远远比肉体疼痛强烈的多,犹如一把刀刺进了王晓溪的心中,两行清泪不由得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小姐,万万不可。”
侍女连忙拉住白琳儿。
“你是坏人的走狗,我不喜欢你了。”
岂料那白琳儿跑到旁边案几上,一把拿起上面的茶杯,对着那侍女就是狠狠砸了过去。
“嗵!”
侍女看着那茶杯砸来,没有任何闪避,那茶杯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她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混账!”
王晓溪看到这,连忙走上前,“小环,你没事吧?”
“夫人,我没事。”
侍女摇了摇头道:“只要小姐出了气,这点疼痛算什么呢?”
“你别说话了。”
王晓溪拿出了手帕放在她的额头上,堵住了鲜血直流的伤口。
白琳儿站在案几上,对着王晓溪和小环喝道:“本小姐出气?本小姐今天就要教训你们这两个恶人,真惹得我爹爹大发雷霆,小心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王晓溪看到这,再也忍无可忍,一把拉住白琳儿。
“你...你要干什么?”白琳儿惊恐的道。
“啪!”
王晓溪褪下她的衣衫,对着她的屁股就是狠狠打了下去。
“你敢打我!?”
白琳儿疼痛难忍,忍不住喊道:“我让我爹杀了你们。”
“你说什么!?”
王晓溪听到这,仿佛听错了一般。
白琳儿喊道:“我要让我爹杀了你们,一个都不留,你怕了吧?”
王晓溪听到这,手掌狠狠拍在白琳儿的屁股之上。
“啪!啪!啪!”
“我...我定要....呜呜呜...我爹杀了你们。”
白琳儿屁股疼痛难忍,但依旧咬着牙关喊道:“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
蓝河大殿外。
楼象震凝声问道:“你方才去了哪里?”
方才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安景身上气机,他这才匆匆走了出来。
“我就在这周围随便逛逛。”
安景沉吟了片刻,问道:“楼前辈,可知道那殿旁之湖?”
“知道一些。”
楼象震看了安景一眼,随后道:“那湖名叫沉心湖,连通着山上的蓝溪,这沉心湖自古便有了,依我看这湖泊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但具体是谁为的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并不是蓝河宗之人,因为蓝河宗的古籍当中并没有记载。”
蓝溪,正是那条穿过蓝山之上的溪水。
安景听到这,微微颔首,没有说话。Χiυmъ.cοΜ
“怎么了?”楼象震问道。
“没事,我就是有些奇怪。”
安景摆了摆手,道:“我看楼前辈眉头紧锁,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黑色机缘,能够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为好。
楼象震疑声道:“方才在大殿,难道你没看出来端倪?”
“看出来了一些。”
安景点了点头。
王越名为蓝河宗的长老,他对着蓝河宗众人下令,但是蓝河宗却没有人回应于他,反而是乐名及时出现呵退了众人。
这其中明显有着古怪。
“我总觉得王越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楼象震缓缓说道。
“王越他人呢?”
“他说他乏了,现在回去休息了。”
“那楼前辈打算如何?”
楼象震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远处,有个人影正顺着廊道走来。
那人正是蓝河宗长老乐名。
只见乐名快步走了过来,陪笑道:“太上长老,我已经备好酒菜,厢房,这边请。”
楼象震看向了一旁的安景,“一起尝尝这蓝河宗的好酒好菜,如何?”
乐名看了一眼楼象震身旁之人,眉头微微暗皱了起来。
楼象震是何人,那可是鬼谷派掌门,天下赫赫有名的剑仙高手,能够在他身边的人,那绝对不一般。
“好。”
安景听出了楼象震话语当中的深意,点了点头。
“带路吧。”
楼象震看向了乐名。
乐名笑道:“两位里面请。”
在乐名的带领下,绕过了几个廊道和别院,三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偏殿,此时殿中摆着案几,案几上面则是早就准备好的酒菜。
楼象震看着首位之上并没有人,缓缓走了上去,随后坐了下来。
“太上长老........”
乐名看到这连忙道。网
这首位乃是宗主之位,虽然白群没有来,但是他的位子要备好,此刻楼象震坐在上面这是坏了他蓝河宗的规矩。
楼象震淡淡的道:“怎么?”
“没事,太上长老请坐。”
乐名干笑了两声。
白群今日没有来,就让那楼象震坐了算了,省得招惹更多的麻烦。
安景则是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手中镇邪剑放在了案几上。
“这剑不一般,这剑客也是一个高手。”
乐名看了那镇邪剑一眼,虽然他不是剑客,但是却能够感受到那镇邪剑的不凡,心中不由得更加好奇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啪啪啪!”
随着乐名拍动了手掌,数个曼妙的女子从殿后走了出来。
“老夫不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
楼象震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水,淡淡的道。
乐名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道:“理解理解,太上长老的性子我是知道的。”
说着对着在场女子使了使眼色,众女子看到这连忙向着后方退去了。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用酒了。”
乐名准备起身告辞。
他可不想在旁,像个仆人一般侍奉着脾气古怪的楼象震。
“许久没看到赵良东了,你让他来,我想见见他。”
楼象震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道。
赵良东,蓝河宗三重峰峰主。
“我知道了。”
乐名双眼微微一眯,随后缓步退了下去。
顿时,整个酒宴就只剩下了楼象震和安景两人。
楼象震举杯道:“来,这蓝河宗的酒还是不错的。”
“楼前辈,我敬你。”
安景淡淡一笑,也是举杯。
两人痛饮了一番后,楼象震则是将背后的桃花剑拿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但是安景却看出了其中深意。
杀机!
楼象震似乎动了真怒!
到了楼象震这等境界的剑客,杀意早就控制十分精妙,就连安景都没能感受到楼象震释放出来的杀机。
王越,似乎在蓝河宗过得并不像表面那般。
“赵良东拜见太上长老。”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来人正是蓝河宗三重峰峰主赵良东。
楼象震仿佛没有听到,依旧自顾自的斟酒。
赵良东看着上方那人,顿时明白方才乐名为何要威胁自己了。
“楼....楼前辈。”
蓝河宗弟子或者新晋执事可能不认识眼前这位,但是赵良东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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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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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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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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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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