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也一点不客气,一板砖直接呼他面门上。
“啊!!”
顷刻间,孙海瑞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崩溃的蹲在地上。
似乎我这一板砖足以让他怀疑人生了。
“曹尼玛,这小逼崽子还敢动手!”
孙海瑞身边的两个朋友急眼了,不由分说的对着我就是一脚。
我的身材不高,也不胖,所以很快就被他们踹翻在地上。
只不过我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了,也无所谓了。
“闪开!”
孙海瑞犹如发疯了一般站起身,这时才发现,他的鼻孔有两道鲜血,顺着鼻唇沟流向嘴巴。
看起来还挺滑稽的。
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暴跳如雷了,捡起板砖推开他的一个朋友,就来到我的面前。
“小逼样,老子弄死你!”
说话间,孙海瑞便要用力将板砖呼向我的头顶。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响起。
“哥,住手!”
这个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很稚嫩也很好听,甚至还如同定身咒似得,让孙海瑞的动作停下。
此时的板砖,距离我的脑门只剩不到5厘米。
只见一位穿着淡蓝色碎花裙的妙龄少女,小跑过来,一把夺过孙海瑞手中的板砖,并且小脸上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
“哥,你怎么又打架?小心我告诉老爸,让他揍你”
这位少女的出现,孙海瑞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荡然无存,甚至还表现的很郁闷,指着自己流血的鼻子说道。
“妹,你看清楚,是你老哥我现在被人打了好吧?”
少女先看向躺在地上的我,然后抬起粉嫩的脸蛋对着孙海瑞说道:“那也是你先欺负人家,人家才打你的”
说真的,当听到这话时,我已经忍不住想给这位少女点个赞了。
果然是知哥莫若妹啊。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位少女叫孙晓雨,是孙海瑞的亲妹妹,她的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特别是小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wWW.ΧìǔΜЬ.CǒΜ
扎着两根马尾辫,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
在我的印象中,孙晓雨就是典型的邻家妹妹的样子。
“不是吧,小雨,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孙海瑞的朋友出声说道。
孙晓雨大大的眼睛瞪了过去,并且说道:“我就是不希望我哥哥打架,怎么了?”
说完双手叉着小蛮腰,看向孙海瑞,再次说道:“哥,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否则我这就告诉爸爸去,让他好好治你”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孙海瑞此刻一个头两个大,脸上就差写上郁闷这两个大字了。
“得,这妮子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哎,算我倒霉”
看着我从地上站起身,孙海瑞凶巴巴的瞪着我:“小子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既然梁子都结下了,我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怕你啊”
孙海瑞没再说话,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便被他妹妹给拽走了。
而顺着他们走的方向,我才知道孙海瑞他们家就住在我们家正对面的一栋楼里。
其实这家属大院,说白了就是一个老式的小区。
一共有六栋楼,每栋楼最高也就5层而已。
很快我也回到了自己家门口,由于怕被我妈发现我又打架了,所以临进门前我特意掸了掸身上的脚印和泥灰。
也幸好我今天穿的是黑体恤,脚印也不太明显。
将衣服整理了下后,我假装没事人一样,推门走进屋里:“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没惹祸吧?”
此时我妈正坐在厨房里包着饺子,知道我回来了,也没回头,就是随便这么一问。
“当然,我就是出门遛个弯,能惹啥祸啊”我心虚的说道。
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被人打了,还不能还手吗?
那也太憋屈了吧?
“哦,没惹祸就行,对了,我刚包饺子的时候,听到楼下有人大呼小叫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果然,我妈耳朵也是够灵的。
我站在客厅里,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然后擦了擦嘴笑道。
“没啥事情,就是刚刚楼下有个奇葩,像是有病似得,就是喜欢咋咋呼呼的”
我妈很感兴转过头,问道:“谁啊?我不记得咱们这大院里有神经病啊”
我被这话成功逗笑了,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
“也不算是神经病吧,那家伙个子挺高的,叫什么孙海瑞”
一听到这话,我妈顿时理解了:“哦,原来是老孙家的那个不成才的瘪犊子啊”
“妈,你认识他啊?”我好奇的问道。
我妈摇了摇头,继续一边包饺子一边说道:“那小子我不认识,但他爸跟你爸都是一个厂区的同事”
“不过我听说,那小子跟你一个德行,净喜欢到处惹祸,现在也闲在家里等着今年的工厂招工了”
华海工厂,是我们这个县最大的工厂。
大到什么程度呢?
解决了我们这个县将近40%的就业问题。
每年一次的招工堪比高考还热闹,除非你有本事走出我们这个县,否则待在这不管做点啥都得跟华海工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什么叫和我一个德行啊?我最近可老实多了好吧”我反驳道。
“都一个样,都不让父母省心,你爸现在也在厂里给你跑关系,看看今年招工能不能给你找个好点的岗位”
说到这里,我妈转过身语重心长的补充道:“小浩啊,你打小不是读书的料爸妈也不为难你,但要是能在华海里混的开,你这辈子也就不愁了,所以可千万别跟以前上学一样吊儿郎当的,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我了解我妈的想法,也知道她是为我好,只是这个话题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有些沉重。
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
于是我扯开话题,想聊点感兴趣的:“对了妈,我刚看到咱们楼里住着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的,打扮的特时髦,你认识吗?”
听到这话,我妈想了想后说道:“特时髦?你说那女生是不是腿很长,身材很好,而且长的也很水灵?”
“对对对,就是她”我急忙点头,想从我妈的嘴里,打听一下让我心动的女生她是谁。
“你说的是林书记家的宝贝千金,林诗瑶吧?”我妈说道。
林书记?
华海工厂里的第三把手?
我没有想到,这个漂亮女孩竟然这么有背景。
我假装喝水,看似随口闲聊,但却别有用心的问道:“那她也在华海厂上班?”
我妈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人家学习好着呢,听说今年还考上了名校浙大,跟咱们啊压根就不是同一类人”
这番话,让我的表情微微定格了下。
浙大,我听过,浙江大学。
距离我们这个小县城,有将近上千公里的距离。
而这所大学,也是我读书时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那时我就已经知道,我与林诗瑶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她将是从我们这飞出去的金凤凰,而我最多算是一只土鸡。
“那暑假结束后,她就不住这了吗?”我低着头,略显沮丧的问道。
我妈依然在背对着我包饺子,并且轻轻笑道:“这不废话吗,等开学了,人家肯定得去上学啊”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差感,也很失落。
如今我才明白,读书的好处。
可以让你有更多的选择,也可以让你在蓝天白云中飞的更高,飞的更远。
而现在我的,已经没有选择了。
因为我的翅膀已经被自己折断了,我将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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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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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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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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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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