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草原上乌烟瘴气!

  这些西域联军,似乎同时都闹起了肚子。

  即便是那些对自己肠胃十分有信心的人,此时忍不住也有些犯嘀咕。

  特么这是咋了?

  扎伊踉踉跄跄的让出来一个坑位,悲愤道:

  “王上,不行了,这一晚上我都来了三趟了啊!”

  尉迟僧乌波连忙补位,满脸痛苦,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憋尿行千里,蹿稀寸步难行。

  不过他依旧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咬牙道:

  “是不是咱们吃糠咽菜太久了,乍一吃好东西,肠胃有些受不了啊。”

  扎伊用力点点头,难过道:

  “大概是这样了,只是让大月氏使者小瞧了我们。”

  尉迟僧乌波一番解决后,顿时舒畅了不少。

  他苦笑着摇摇头,道:

  “哪里有小瞧不小瞧啊,咱们能吃上一顿饱饭就已经不错了。

  说实话,我其实不怎么看好大月氏。”

  扎伊闻言,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周围,唯恐有大月氏人在,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对话。

  不过庆幸的是,此刻这里已经被腹疼的西域士卒所包围,并没有大月氏人的踪迹。

  于是扎伊便疑惑道:

  “为何这么说?大月氏人不是说,刚刚击退了秦人的万人骑兵吗?”

  尉迟僧乌波叹了口气,指了指草原。

  明亮的月光,将大草原照的十分明亮。

  远处湖泊碧波荡漾,闪烁着粼粼光波,美丽异常。

  眼见扎伊还是无动于衷,一脸疑惑的模样,尉迟僧乌波便耐心的解释道:

  “还没懂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大月氏人真的击退了秦军,那么这里一定会留下秦军的尸体、甲胄、武器。

  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扎伊愣了一下:

  “说明......说明什么?”

  “说明秦军撤退的非常从容!

  他们不仅仅是将袍泽的尸体带走了,甚至连武器甲胄没有留下!

  与其说是被大月氏人击退了,不如说是他们主动撤离。

  而大月氏人的进攻,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

  扎伊顿时恍然大悟,震惊道:

  “不会吧?大月氏人拥兵十万,难不成连这支秦军万人的轻骑都打不过?”

  尉迟僧乌波苦笑着摇头道:

  “秦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战!

  无论是他们结成的战阵,还是手中强大的弓弩。

  当规模超过万人的时候,都会形成恐怖的压制力。

  更何况,这支秦军根本不只是万人这么简单。Χiυmъ.cοΜ

  我猜测,至少有三万人之众,不然不足以横扫西域诸国。”

  扎伊顿时面色忧虑起来。

  他一心想着报仇,可如今看来,大月氏似乎并没有能力与秦军抗衡。

  实际上,秦军所谓的轻甲,对于西域诸国来说,也是难得的奢侈品了。

  因为他们一人双马,乃至三马。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重量的问题,昼夜兼程都没问题。

  两匹马换乘,一匹马托着补给,行动极为迅速。

  毕竟大秦的底蕴摆在这里啊,数十年前,便已经能够人人束甲。

  而随着始皇帝改革的开始,整个大秦的国力,实现了质的飞跃。

  至于大月氏?在二十年前被击败之后,依旧是那个大月氏。

  甚至还因为被迫迁徙到西域以西,导致实力大幅度衰落。

  现在别说是披甲了,就连曾经控弦三十万都做不到。

  至于康居与乌孙,不过就是蛇鼠两端之辈!

  大月氏还能说,是因为被秦军打怕了,不敢参加西域联军。

  而另外两个大国,完全就是又苟又怂!

  想到这里,扎伊不由担忧道:

  “王上,大月氏不会......不会投降秦人吧?”

  尉迟僧乌波提起了裤子,大手一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月氏跟大秦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

  大月氏现在的王,他爹的脑袋被制作成了酒杯,专门被嬴政拿来接待外国使者!

  这是何等的羞辱?这是何等的暴戾?

  试问,这样的血海深仇,能解开吗?

  你爹被制成酒杯,拿去喝酒,你能不生气?”

  扎伊顿时觉得十分有道理。

  既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说明大月氏还是十分可靠的。

  “别胡思乱想了,再被大月氏使者以为咱们跑了,快些回去吧。”

  “好。”

  说着,尉迟僧乌波便与扎伊一同回去了。

  虽然腹疼来的剧烈,但去的也快。

  尉迟僧乌波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笑吟吟的朝着篝火走去。

  秦大风的脸上明显带着惊讶,不禁问道:

  “尊敬的王上,你们这是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若是如此的话,你跟我说,我立刻去换厨师。”

  尉迟僧乌波连连摆手道:

  “不曾不曾,是我等风餐露宿半年有余。

  如今乍一吃肉,肠胃有些不适应呀!

  风兄盛情款待,已是极好,无需再破费。”

  旁边的黑兄翻了个白眼,用力撕下一大块羊腿肉,一边嚼着一边哼哼唧唧道:

  “说这么多,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呗?”

  尉迟僧乌波:“????”

  我焯!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你是不是有点大病啊!

  秦大风见状,连忙骂道:

  “什么话!你怎么跟于阗王说话呢!

  于阗王是野猪吗?即便是猪,那也是家猪!”

  训完了黑兄,秦大风又转过脸来,赔笑道:

  “不好意思呀王上,我家兄弟脑子不好使。

  小时候偷看隔壁寡妇洗澡,被人用腿夹傻了。”

  尉迟僧乌波人都麻了,他总感觉这两个使者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且那黑不溜秋的兄弟看起来确实不聪明的样子,自己也就不深究了。

  就在尉迟僧乌波举起酒杯,准备敬酒的时候,突然腹中再次响起翻江倒海的声音!

  黑兄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

  “地震了?我焯?”

  尉迟僧乌波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满头大汗道:

  “不好意思,腹痛难忍,去去就回。”

  当尉迟僧乌波连滚带爬,捂着屁股跑过去的时候。

  结果发现这里又是人满为患!

  扎伊都拉虚脱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撅着个腚,冒着喷泉,悲痛道:

  “王上,有点不对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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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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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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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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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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