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田儋身穿龙袍,高坐于王座之上。
他的双目不怒自威,冷冷的看着台下的蒯彻。
蒯彻人都麻了!
在心里愉快的问候了韩信全家,并且有送李左车去中车府做姐妹的冲动。
但是此时,他站在齐王宫内,已经没有了退路。
谁能想到,自己特么建议李左车前来当说客,结果狗韩信把自己送过来了?
而且还进行了大肆宣传和包装,说自己是大秦咸阳候、丞相秦风最最亲爱的大师兄!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我尼玛!你是唯恐人家弄不死我啊!
不得不说,这个名号确实好使。
一听这话,齐国立刻便安排八百刀斧手,“护送”使者蒯彻前往齐王宫谈判。
一路之上,对蒯彻“嘘寒问暖”,每当问及秦风的名讳,就咬牙切齿。
显然这帮人,当年是被秦风坑惨了。
此时见到了秦风的大师兄,显然是不能善了。
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打不过秦风,还打不过你?
蒯彻一路上是小心翼翼,一直强调自己跟秦风好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努力撇清关系。
甚至说,当年因为自己顺风尿湿鞋被秦风嘲讽,导致两人割袍断义。
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大秦咸阳侯、丞相——大师兄的名号,也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
实际上自己跟秦风,真的不熟啊!
可惜,这些说辞并没有什么用。
当韩信十分不讲武德的,将秦风的书信展示给齐王看后,齐王便已经认定蒯彻是秦风的大师兄了。
于是乎,为了迎接蒯彻的到来,田儋特意在大殿之上放了一口油锅。
油锅下方,架着熊熊烈火。
当蒯彻走进来的时候,油锅已经烧热,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油。
一名护卫冷冷的看着蒯彻,轻笑一声,随手将一只猪蹄丢了进去。
顿时整个油锅都沸腾了起来!
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便充满整个大殿。
蒯彻用力咽了口口水,他下意识的问候了一下秦风的家人。
这特么你当年是多招人恨啊?
怎么来个师兄,就让人家架上了油锅?
幸好蒯彻是专业的,在纵横派中有过专业的训练。
即便现在他几乎要尿了出来,但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的余光轻轻略过油锅,仿佛十分的不屑。
他伸出从怀里掏出一把鹅毛扇,轻轻的闪动着,微风吹动他的头发,更有世外高人形象了。
齐王田儋眼见没有唬住蒯彻,当即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道:
“大胆狂徒!竟是如此无礼,敢在大殿之上摇晃折扇?!是将寡人视若无物吗?!”
眼见齐王暴怒,周边的侍卫当即抽出长剑,就要将蒯彻剁为肉泥。
蒯彻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手中折扇摇晃不止,淡淡道:
“未曾轻视齐王,只是鄙人肾虚,容易出虚汗而已。”
“........???”
这直接给齐王田儋整不会了啊!
本来想的是,自己假装发火,找个由头给个下马威。
若是蒯彻敢反抗,直接丢油锅里炸了就完了。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人家竟是堂堂正正的承认了自己肾虚?
一时间,齐王田儋不知道该不该称他为真男人了。
过了良久,他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
“你们纵横一派,总是这般喜欢实话实说吗?”
蒯彻当即大笑三声,豪迈道:
“那是自然!我纵横一派,从来都不说谎话!
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真诚的言语,来打动君王!”
齐王田儋当即便嗤之以鼻,不屑道:
“那秦风呢?他不也是你们一派的吗?”
蒯彻心里尴尬的一批。
若是承认的话,那么自己就跟秦风一样,被打上不讲武德的烙印了。
如此一来,自己游说各国,岂不是没人信了?
可若是不承认的话,自己今日可就要表演一下油炸自己了啊!
蒯彻急中生智,朗声道:
“秦风虽然是纵横一派的耻辱,更是将我师鬼谷子活活气死,但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谎!”
这话,顿时将齐王田儋说愣住了,他皮笑肉不笑道:
“秦风从来没有说过谎?”
蒯彻重重点头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我师弟一直都是早上打听好了去仇人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他!
从来没有拖到过第二天!说话算话是出了名的!”
“嘶!”
齐王田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
你在骄傲什么?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土匪行为吗?!
不!
现在的史书上,已经将这种行为,称之为“秦风行为”了。琇書蛧
直接开宗立派了呀!
毕竟谁打仗的时候,会给人大营里丢粑粑?
谁会凑过去问人家,算没算到自己这一巴掌?
谁会往感冒的人水里下泻药?
一咳嗽就蹿一裤兜子啊!这能是人干出来事?
齐王田儋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伸手颤抖着指了指大殿旁,雕龙画凤的柱子,低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师弟做的好事!”
蒯彻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当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十分精美的立柱上面,竟是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大字!
“敦伦汝母,是兄弟就来砍我——秦风到此一游!”
“嘶!”
蒯彻手上不自觉的一用力,竟是“咔嚓”一声掰断了扇子,顿时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这是狗吧?这是狗吧?这是狗吧?
蒯彻心哇凉哇凉的,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图谋秦风。
本来以为自己就够变态的了,但是这哥们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呀!
怎么刺激怎么来,怎么不要命怎么来!
当然了,人家的不要命,是不要别人的命!
不过牙疼了片刻之后,蒯彻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甚至那颗火热的内心,还有些躁动!
刺激啊!多么刺激啊!
咸阳侯!丞相大人!
多么有意思的一个人啊!
若是能够算计到你,岂不是会爽很久?!
蒯彻那颗已经变态的内心,顿时充斥着满足感。
他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田儋,冷笑道:
“成王败寇罢了!齐王殿下,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齐王田儋看着突然气场大变的蒯彻,当即大怒,厉声呵斥道:
“大胆!”
蒯彻丝毫没有慌乱,嘴角微微上扬,指了指立柱上的字迹,冷声道:
“敦伦汝母而已啊,齐王殿下,有本事您也打进咸阳,将这些字,原封不动的刻字咸阳宫里啊!”
“你!狂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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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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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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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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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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