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媳妇这样说,李秀娥心疼不已,这媳妇哪儿都好,就是败家,杨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也低声嘀咕道:“你知道这个满脸伤疤的是谁吗?她就是叶子衿!”
那媳妇听了,故作惊讶。
事实上,她是知道叶子衿马上要到瑞盛儿科实习了才特意来这家医院的。
那五千块钱送礼,也不是为了进瑞盛,而是让人家帮着打听叶子衿的动向,所以,得知叶子衿马上要到儿科实习了,她就提前带着儿子住进来。
但她可没把这些话告诉李秀娥,却不介意地说:“妈,没关系的,我都和建东结婚了,旺旺也都三岁了,建东也不可能为了她跟我离婚吧。”
说着,她就微笑着走过来向叶子衿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杨建东的媳妇刘思源,很早就听我妈说起过你,建东也常挂念你呢。”
她虽然笑着,可眼睛里却闪着恶意的光。
叶子衿也不在意,也伸手过去:“你好。”
见此情景,李秀娥就怪声怪气地说:“也是,我们建东现在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你看看,他媳妇漂亮不?是不是比你漂亮了千百倍?”
叶子衿点头:“真的很漂亮,阿姨好福气,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
刘思源确实很漂亮,比米雪娴还要漂亮的那种。
李秀娥一直以为儿子喜欢叶子衿的外表,所以在得知叶子衿脸受伤之后,高兴得不得了,选皇妃似的在南山找了一圈,最后在刘庄找了个全南山最漂亮的儿媳妇。
当然,尽管刘思源是最漂亮的,但她知道儿子不可能同意这婚事,所以,使了点手段,最终逼得儿子不得不娶了这刘思源。
听见叶子衿夸赞自己儿媳妇漂亮,李秀娥得意地说:“那当然,我没福气谁有福气?男人又能挣钱,儿子又是大学生,媳妇又孝顺!”
叶子衿听出来她是在气自己,也不在意,只笑了笑。
护士长已经给扎孩子固定好针头,输上了液体。
“这还是营养神经的药吗?”李秀娥问。
护士长点头:“是的。”
李秀娥就说:“天天营养神经,怎么也不见一点好转?”
一旁有个实习生说:“神经细胞是比较难再生的一种细胞。”
李秀娥瞪着眼睛。
带教老师就对学生们讲李秀娥孙子杨旺旺的病例。
听到杨旺旺这名字。
叶子衿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李秀娥。
这名字,绝对是李秀娥的手笔。
也确实,孙子的名字是李秀娥起的,杨建东原本对这孩子没感情,也就由着李秀娥胡起,刘思源呢,对婆婆是非常拥护,尽管心里觉得这名字土里土气,但嘴上却一个劲地夸婆婆起的名字好。
杨旺旺的病症很特殊。
被人抱着,完全看不出是个有病的孩子。
但一放下,才发现,这孩子竟然不能站立。
三岁了还不会站不会走。
据带教老师讲,患儿的大脑和神经都无器质性的病变,但就是站不起来,不会走路。
望着这可怜的孩子,叶子衿若有所思,莫名地,她想到了多年前被刘秀娥打断腿的王家媳妇。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这种情况,去肢体康复训练中心比较好。”带教老师对李秀娥和刘思源说。
刘思源说:“去了,在北京一家康复中心训练了一年,还是站不起来,我听人讲,瑞盛医疗水平高,针灸很厉害,就带孩子过来看看。”
事实上,主治医生原本不想给这婆媳俩开住院单,但刘思源说什么也要住院做针灸。
但做针灸,应该去针灸科。
可她非要住儿科。
没见过非要住院的家属,最终,主治医生受不了刘思源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了家属的要求,开了住院单,并联系了针灸科的专家每天过来给孩子做针灸。
带教老师讲解完,刘思源忽然望着叶子衿说:“我常听建东说叶子衿医术了得,说她曾经把一个腿都不能走的人治好了,那个人好像叫宿恒,要不,让她给我儿子看看?”
带教老师看向叶子衿,一脸的惊喜:“宿恒的腿是你治好的?我早些年听宿致远说过,说是一个姑娘治好的,一直想见见那姑娘,没想到是你?”
几位实习生见带教老师这么说叶子衿,也都羡慕不已地望着叶子衿,心想,这叶子衿八成能留在瑞盛儿科了。
“当年宿恒的腿是膝游风,恰巧我在医书中见过那种病症,我也只是碰巧知道。”叶子衿实话实说,“我才多大点年纪,哪有那水平。”
刘思源却说:“不不不,你绝对有水平,你给旺旺摸个脉吧,听建东说你摸脉水平非常好。”
“小孩子的脉不容易摸。”有实习生说,“况且,现在的人,感觉不敏锐,少有摸脉的本事啊。”
“我摸摸。”叶子衿却托起孩子肉乎乎的小手,令其掌心向上,将三根手指搭在了孩子的脉搏处。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孩子的脉象非常好,可以说,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
她又看了孩子的舌苔,没有一点淤塞。
最后,她看了孩子的腿,也和正常孩子的腿没什么两样,虽然到现在不会走路,但腿上的肌肉并没有萎缩。
“怎么样?”刘思源紧张地问。
“你如果放心我的话,我试试针灸吧。”叶子衿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刘思源说。
李秀娥却犯了嘀咕:“她行吗?能让她给旺旺治病吗?我统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可别让她给治坏了呀。”
刘思源将李秀娥拉到一边:“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因为她和建东的关系,她更应该全力给旺旺治病,不然,有什么差错,咱们可以说她是故意的,所以呢,她肯定不敢伤害旺旺。”
李秀娥想了想,点头:“也是。”
这天,叶子衿打电话给张花花:“你哪天有空了去镇子上把来弟接来。”
前面我们说过,来弟就是李秀娥打断腿死了的那个王家媳妇的女儿。
“我周末请个假去接,不能耽误来弟的学习。”张花花说。
如今来弟已经十岁,南山镇小学上三年级,一应费用都由叶子衿负责,这也是叶子衿打三分工的原因。
周六中午,张花花打电话过来:“子衿,我把来弟接来了,马上到瑞盛。”m.xiumb.com
在瑞盛门口,来弟欢喜地抱住叶子衿,就像抱住了亲姐姐。
“又长高了。”叶子衿摸摸来弟的头,“走,我们先去吃饭。”
叶子衿带着来弟和张花花去吃自助餐。
这是来弟第一次吃自助餐,满眼都是惊奇,看着来弟惊喜的模样,叶子衿也很开心。
让来弟先坐着,张花花拽着叶子衿去选菜,她悄悄地问:“你真的以为是来弟妈附在了杨建东儿子身上?”
“难道不是?”叶子衿反问。
“不会吧?”张花花睁大了眼睛,“我们学医的可都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论者。”
叶子衿却说:“古时,巫医是不分的。”
张花花直摇头:“巫医不分,我看你是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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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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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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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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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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