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卸了妆的缘故,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余笙从来不化特别浓的妆,素颜和妆后无非也就是气色上的变化。
“我想要的太多,姐姐给不起怎么办?”秦浩东将协议放下,走到余笙身边。
“说出来听听。”余笙喝了口红酒,提前给自己压压惊,看看这个小新人到底有什么野心。
“我要的不多,不要钱,不要资源,你和我谈恋爱,就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井水不犯河水。”
秦浩东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在答谢宴的时候可能就抽烟了,身上的香烟味道很重,还有那股让她不喜欢的香水味。
女香。
余笙也喷香水,她对香水还算了解。
以前只觉得秦浩东身上沾染的香水味很熟悉,今天总算明白了。
连凌往她身前一凑,她就了然了。
再次喝了口红酒,这次不是压惊,是压火气。
余笙放下酒杯,十分淡然的靠在沙发上,半撑着脑袋看着秦浩东。“你多大了?”
秦浩东蹙眉,听得出余笙这是在讽刺他。
眼眸沉了一下,秦浩东盯着余笙的眸子像是要把人溺死。
余笙莫名心颤,许是他长得太好,这张脸又是模特里最顶级的禁欲系,刚好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仔细看看,余笙招惹上这个‘麻烦’,其实也没吃太多亏。
身材顶级,长相顶级,又在自己的审美上……
如果秦浩东是对家派来蛊惑自己的,那估计已经赢了。
她还真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
只是,现在的情况让她觉得很麻烦。
被秦浩东盯的有些不舒服,余笙显然底气弱了些。“说话……”
秦浩东看得见余笙表情的变化,扬了扬嘴角。“看来,不用威胁是不行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就算是谈三个月的恋爱,对你有什么好处?”余笙很想知道。
“那就不是姐姐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总之,我现在没有玩儿腻。”秦浩东脸上的笑意收敛,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红酒杯,就着余笙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红酒不错。”
许是灯光昏暗,秦浩东那张禁欲的脸……格外充满诱惑。
不打算继续逗余笙,秦浩东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俯身捏着余笙的下巴吻了上去。
余笙抗拒的想要把人推开,红酒的涩苦和甜在舌尖和口腔跳跃。
“咳咳咳……”被呛了一下,余笙咳嗽到眼眶发红。m.χIùmЬ.CǒM
红酒顺着嘴角流淌,白色丝绸的睡衣被红酒晕染。
“明知道我今晚要来,姐姐穿成这样……是故意引诱我的吧?”秦浩东的眸子很深,话语透着深意。
“秦浩东,你搞清楚,这是我家,我在家就算是裸着,也不是你进门强迫……我的理由!”余笙的声音很低沉。
秦浩东压着余笙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微微蹙眉。
“现在放开我,乖乖说你想要什么,填好支票数额,滚蛋!”余笙对秦浩东没什么耐性。
这种长在审美点上的人,以后绝对不会碰。
“余笙,你还真是……”秦浩东深吸了口气,反手将余笙压在沙发上,动作极其暧昧。
“秦浩东,你情我愿叫约……炮,我不情,你强迫,叫强……奸,你要搞清楚!”余笙咬牙警告秦浩东。
“余笙……是我对你太好了,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傻子?”秦浩东伸手,从余笙身下的沙发缝隙中掏出录音笔。
“我若是提了条件,签了支票,就是敲诈勒索。我如果什么都不要强迫你……你就告我强……奸?”秦浩东的声音很冷,话语和眼眸也很冷。
他倒是没想到,余笙对他还真是下得去手。
余笙莫名心跳加快,却还在强装淡定。“彼此彼此,你留我的证据要玩儿我,我总不能……太被动,你若是乖乖听话签了协议消失走人,我不会将录音交给警察。”
余笙想要动手去抢录音笔。
可她怎么可能会是秦浩东的对手。
“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秦浩东的声音难掩的怒意。
“别这么幼稚,约之前,是不是提前说好的!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余笙感觉自己中规中矩了一辈子,说的最多的脏话就是对着秦浩东了。
“算你男人。”秦浩东被余笙气笑了,就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我今天,就出尔反尔了!什么时候我玩儿腻了,我们就断。”
“你混蛋!”余笙挣扎。
“对,我就是混蛋。”秦浩东笑,丝毫不介意。
“你简直……无赖!”余笙真的被气哭了。
她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遇上的无赖也不少,可没有一个像秦浩东这样!
趴在沙发上,余笙莫名觉得委屈。
二十八年的坚强一瞬间冰封瓦解。
她独自一人坚强了二十八年……
如若不是爸爸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她余笙也不至于一个家人一个靠山都没有。
她天天兢兢业业,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她冷漠,她不敢动感情,就是怕自己有一天……摔的太惨。
秦浩东拿她的事业威胁,她真的怕了。
她不像是连凌,就算是绯闻满天飞,也还有连家给她做靠山。
她什么都没有,她孤身一人打拼。
她倒下了,她拼命建立起来的一切就全都毁了!
她哭,也不仅仅是觉得委屈,更多的是悔恨,恨自己一时冲动,怎么就招惹了秦浩东。
“余笙……”
见余笙不对,秦浩东困着余笙的手猛地松开,一时有些无措。
他只是被余笙气到了,他没想到余笙对他这么狠……
“姐姐……”秦浩东尝试着去哄余笙。“你哭了?”
把人强行抱起来,秦浩东才看见余笙泛红和满是泪痕的双眼。
心口咯噔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余笙,居然会哭……
这种视觉冲击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震撼。
余笙这种性格的女强人,他以为她没有泪腺。
哭和余笙的气质,太不沾边。
可往往越是这样,给人的冲击就越大。
“你满意了吗?”余笙推开秦浩东,倔强的擦了擦眼泪。
“嗯……”秦浩东忍笑。“姐姐是害怕了?害怕我真的会把咱俩的绯闻曝出去?毁了你的事业?”
余笙不说话。
“我和连凌没有任何关系,她在F国玩儿的很疯,我救过她一次,家里让我照顾着点,谁知道她死皮赖脸缠上我了,还对外说我是她男朋友,拒绝那些疯狂的追求者。”
秦浩东小声解释。
“呵……你现在和连凌有什么区别?”余笙冷笑,不是不信秦浩东,而是不在乎。
“区别大了,她那叫一厢情愿,我这叫以身相许……”
“滚!”余笙不想看见秦浩东。
一刻都不想看见。
“姐,好好考虑下我的要求,就三个月而已,你我都不吃亏。”秦浩东不敢再惹余笙,起身准备离开。
余笙没有说话,秦浩东到底有什么执念一定要和自己谈恋爱三个月?
看来,明天只能去问连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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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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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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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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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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