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泰道:“胡闹,十一是我儿子,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他就是最好的鱼饵,有些人鬼鬼祟祟惯了,这么一个机会,哪里会放过,正好钓他们出来”。
袁仕先道:“可这样太危险了”。
乾十一道:“两位将军不要担心,十一如今也有些身手了,想要我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乾十一入江湖近一年时间确实传来不少消息,这些事情他们自然知道。想起他如今的身手,一般的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战场之上,管你修为如何,你又哪里真的能做那万人敌?
朱雀营的薛定义将军出口说道:“你小子现在是有些身手,但是战场之上哪里是有身手就行的,你能杀一百人还是一千人?战场不是儿戏,你老子舍得你受这个苦,我们这些个做叔叔的还舍不得呢”。
玄武营的常任青将军点头道:“老薛这个话说的不错,你小子就是这样一根独苗苗,不能这么折咯”。他看着山甲营的穆岳将军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穆岳道:“说什么?他们父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怎么劝?”乾十一笑道:“还是穆叔叔了解”。穆岳哼了一声:“你小子到了战场之上给我多长个心眼,小心敌人暗箭,你要是折了,我就带人屠净了他们”。
乾泰摆摆手道:“知道你们都心疼这小子,可是我乾泰的儿子不去拼命,别人的儿子又怎么会在战场上拼命,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就这样定了,按照计划,朱雀营临时抽调一万骑兵到白虎营,驻守在雪海城,白虎营人马按计划前往哈斯里”。
乾泰道:“青龙营分批次向龙门靠近”。他望着张诚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张诚点点头道:“放心把,我肯定让那程立不知道我这一万骑兵到了他枕头边”。
乾泰道:“现在虽然时间还算早,但是我们也要早做准备”。诸位将领都各司其职领了军命去准备了。
乾十一和乾泰两人在这校武场中走着,张诚跟在身后不远处,背上背了他的武器云朔枪。张诚既是青龙营的最高将领也是乾泰的贴身近卫,当年十三太保存留之一。
乾泰边走边说道:“皇帝问我要人,你说你那两兄弟的老子我是放哪一个人走?”
乾十一稍微一沉吟道:“许希山把”。乾泰停下步子,看着乾十一道:“你也这么认为?这倒是和你师傅说的一样”。他接着问道:“你怎么觉得是许希山?”琇書網
乾十一道:“这财神爷,该捞的钱也都捞了,是该让他走了,这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乾泰道:“倒底是你师傅教出来的人,说话都一样;你师师傅也是这么说,让他拿着这些钱走”。
乾泰道:“明天你去一趟他们家,透点风出去,你招揽了些商贾来咱们西北,他们总不能钱没挣着,就被剥了三成去,那样子以后谁还敢来咱们西北经商”。
乾十一点点头道:“我这次在江南就听说了这个规矩,心里就已经想到了他”。乾泰道:“你毕竟和他儿子玩的不错,这样的人去了京城做官,以后对你总还有几分薄面的”。
乾十一摸摸鼻子道:“交情再好,咱也不能拿着西北四州的死活来做交易”。
“你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乾泰喊来了张诚,说道:“十一在饶州境内见着了蒋凡,他也不愿意回来,我的意思是就让他去吧,他的心里不解开当年的心结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张诚点点头道:“嗯,这人就认死理”。
乾泰道:“你不也一样嘛,按理来说,这些年早该让你退下来养老了,可是你脾气倔,说什么也不退;让别人看来,还以为你有多舍不得这个位置一样”。
张诚道:“这不是十一还小吗,我怕他镇不住这群人,等他以后大一些,打出威风来了,我就好安心退了”。乾泰看着张诚道:“当初十三个人,如今可没几个人活着了”。
张诚自然知道大将军的意思,拍了拍身后的云朔枪道:“这杆枪还没有到拿不动的时候”。
翌日一早,乾十一让管家备了点礼物,去了布政使许希山的家里;川景见着乾十一来了,嘴里打趣道:“怎么今日有时间出来了,家里那位不管着了?”
乾十一看着他道:“你们过两天就要离开庭州了,我来送送你们”。川景惊道:“什么意思?要走,我怎么不知道”。
乾十一道:“皇帝下来折子要调你父亲入朝为户部侍郎,乾泰没有法子,只能放人”。
乾十一说这话的时候,许希山刚好从房里出来,对着乾十一道:“大将军批了?”
乾十一道:“没有办法,皇上要人,来折子崔了几次了,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不然哪舍得放你走啊”。
许希山似乎不意外,点点头道:“我也不想走,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将军他也不好违背;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下将军,我这两日收拾收拾再去给他问安”。
乾十一点头道:“乾泰说了,说是过些时间京城里见也是一样的,还希望叔叔能够看在同为西北为官的情谊,以后多多为咱西北说说话,莫要让别人总是给咱穿了小鞋”。
许希山这样一个老狐狸,嘴上说道:“这是自然,我许希山能有今日,可多亏了大将军的栽培,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乾十一说了几句话后,邀请川景中午去狮景楼吃饭,自然也会叫上冯铮,算是给川景送行。
乾十一走后,川景看着自己父亲许希山道:“爹,咱们真要走啊?”许希山面色放冷下来,嘴里说道:“咱们在不走,可就挡着别人的道路,到时候要走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那日冯功德把京城里的信拿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刚过完年乾泰就这么迫不及待”。
川景虽然年少,但是也并非一无所知的官宦弟子;听着自己父亲这么说,便说道:“那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许希山怒哼一声道:“这样的地方还回来做什么?”
就在乾十一从这布政使家里出来时候,这布政使许希山的小女儿许川颖从外回来。乾十一见着她笑道:“从庙里回来了?”
许川颖见着是乾十一,没好气道:“你这一大早的跑我家来干什么?”乾十一道:“请你哥中午狮景楼一起吃饭,你也一起来把,不然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许川颖道:“你们狐朋狗友聚会喊我做什么?”乾十一道:“没错,我和你哥是狐朋狗友,你说他妹妹,看来也不是啥好东西”。许川颖被气的面色微微发红道:“你才不是东西呢”。
乾十一“嗯”了一声道:“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行了吧”。说着也不理会那面色更红的许川颖自顾走了。
带着下人去了一趟庭州牧的附上,冯铮正好舞弄了一阵枪棒,见着了乾十一来了,一枪朝着他胸口刺来,乾十一伸出两指在那枪尖上弹了一记金刚指,这冯铮握着枪的手便拿捏不住,险些掉了下来,嘴里说道:“看来如今咱们仨霸就属你厉害了”。
乾十一道:“你要是想去军营,我找张诚说说,他那一竿子的云朔枪正好缺个传人呢”。
冯铮喜道:“你要是办成了这个事情,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乾十一道:“成啊,你要是真能学会他的云朔枪,我就给你一队人马,让你过下将军的隐”。
“成交”
乾十一说了来意,冯铮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才初二,许川景一家就要去京城了。乾十一见着了冯功德道:“乾泰让您去家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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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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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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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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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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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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