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术的学习,没有捷径可走,这一点天力再明白不过了……
这大半年来的修习,天力也在时不时的总结自己,武技中内息的控制与招式的修炼,再加上灵儿的配合,均有所精进,但综合实力来看,目前自己最拿手的就只有“灵狐链刀”这个独门武技了……
但从今天与老薛的切磋中,天力深深得知,光靠这门武技,想在今年的挂角例里独占鳌头,看来还远远不够……
手里这本《灵犀偃家秘法》都快翻烂了,里面的所有文字与相应的图解,虽然有些内容天力理解的还只是一知半解,但天力还是一一强记于心,过后反复琢磨,可始终找不到可以出奇制胜的招数,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局……
天力失望地把秘法扔在炕上,看着炕上蜷在一旁熟睡的灵儿,不禁陷入了沉思……
时至正午时分,只听得堂屋里一声门响,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紧接着传来了平六熟悉的声音:“老薛!天力!在家不?”
天力见状,赶紧唤回灵儿进壶,迈步走出房门……
只见平六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平六叔,您来了!”天力赶紧跟平六打招呼,平六也笑着冲着天力打着招呼……
“老六!进来吧!”老薛从屋里呼唤道……
三人进了老薛屋里坐定,老薛这才把前几天日本女特务越狱的事和平六详细地说了一遍……
平六听罢,若有所思地对老薛说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你已经把妲己内丹炼成了灵傀,为今之计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们在暗咱们在明,只能多加小心了……”
老薛和天力师徒听罢也纷纷点点头。
紧接着老薛想起了廉行的信,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来,扔给平六说道:“这一期的挂角例在京海边镇南家办,你看看……”
平六接过信,大略读了一遍,又把信收好,递还老薛,笑着对天力说道:“怎么样?有把握么?”
天力看了一眼老薛,只见老薛垂目不语,知道是上午的切磋老薛不是很满意,便悻悻地答道:“恐怕我还得多多苦练才行……”
平六微笑着说道:“别担心,这不还有三个多月么,好好练,你小子没问题!”
“老六,不如这样吧,咱们一起去蝶星谷一趟,住一段时间,一来可以避避那波鬼子的风头,二来天力也放假了,趁这段时间帮他好好修炼一下,有你这个见多识广的赊家在,还能指点他一二。”老薛冲平六说道。
平六一听点点头,答应道:“行啊,左右最近也没什么生意好做,就进谷一次吧!”
……
三人商定傍晚出发,天力趁着这段时间,给田洁寄了一封信,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又给娟子娘留了一些吃的用的,交待了一下,这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
一切收拾停当,天力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如今盛夏时节,白天很长,外面还是一片夕阳晚照……
三人慢慢地往村西而去,直奔蝶星谷……
一路无话,到达梅姨的大车店时,天力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快晚上十一点了……
只见这大车店内外依然灯火通明,不像上次冬日里来时那般萧条……
看得出,这盛夏时节,从这里进山的人很多,也有很多赶垛拉脚的人出出入入……
三人一个个进了店,只见大堂之内恍如白昼,稀稀拉拉地有六七桌各色打扮的人正在吃饭喝酒,休息着……
四五个伙计出出入入地照应着店里的客人们……
梅姨则坐在柜台之后,穿着一身青色旗袍,头上挽着一个利落的发髻,俨然一个老板娘打扮,正在快速地打着算盘……
老薛三人进店后,慢慢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四方桌前坐定,并未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等三人坐下了,才有个干练的伙计看到三人,这才走上前来,冲老薛说道:“薛大爷您来了,用叫掌柜的过来不?”
听得出来,这个伙计认识老薛……
老薛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你们忙着……”
伙计一边答应着,这才给三人倒了三杯茶,自顾自忙活去了……
梅姨算完了帐,把算盘一扔,一抬眼,这才看到角落里坐着的老薛三人,只见天力正在微笑着和自己招手打招呼,平六也微笑着冲梅姨点头,只有老薛面无表情,自顾自喝着茶水……
梅姨见状微微一笑,这才捡起旁边的一把蒲扇,一步一挪,风摆荷叶一般,从柜台后走了过来……
慢慢走到三人桌前站定……
“梅姨好!”天力首先问候道……
“乖!小天力!”梅姨一手掐着腰,一手摇着蒲扇,微笑着回应天力……
“大姐生意可好啊!”平六也微笑着打招呼……
“还好还好!老六你有心了!”梅姨摇着蒲扇回应着平六……
只有老薛依然面无表情,盯着梅姨的动作,不知何意……
天力其实一直很好奇,这老薛和梅姨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如此的奇怪,说关系好吧?这两个人却总是好像谁也不服谁,互相叫着劲;说关系不好吧,两个人却好像什么事都不瞒着对方,而且比一般的两个人都近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呦!这位大爷你看什么看啊!要吃了我不成?”梅姨没有好气儿地摇着蒲扇,冲老薛一边翻白眼,一边在老薛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薛微微一笑,说道:“行了!有闲房没有?”
“闲房有一间,只够他俩睡,师兄要不你和我凑合一宿?哈哈!”梅姨一边说着,一边用蒲扇掩着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玩笑开得天力与平六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着。
老薛微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不再答话……
……
待大堂里的客人都纷纷散去,有的直接吃完就继续赶路,而有的则去后院客房休息……
几个伙计将前门上了板,开始收拾着打烊……
梅姨吩咐后厨给老薛三人弄了一桌酒菜,四人这才开始吃喝起来……
“你还不打算进谷?想拖到什么时候?”老薛责问梅姨道。
只见梅姨也不看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将面前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平六这时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老薛,又看了一眼梅姨……
这才尝试性地小声冲梅姨说道:“是啊,大姐,柳风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人总得朝前看不是,雷老爷子也没了这么多年了,毕竟前田师母是您唯一的亲人,您……”琇書蛧
梅姨听罢,突然间,眼里噙满了泪水,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老薛,借着酒劲儿厉声责问道:“我至今都忘不了他临死前的样子……”
说罢,只见梅姨伸出手指着老薛,继续骂道:“你们师徒俩,见死不救,老东西死的早,你呢?亏你还当我一回师兄,这么多年,你就能睡得踏实?吃得安心?”
“够了!”只见老薛腾地一下拍案而起,梅姨这几句话仿佛深深触碰到了老薛那根敏感的神经,只见他少有地气急败坏般冲梅姨喊道:“柳风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他拜师就没安好心,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死了活该!活该!懂不懂?!”
老薛这一吼着实吓了天力一跳,因为他从没见过师父发这么大脾气……
“什么叫咎由自取?这四个字你也好意思说?!柳风师兄当年若不是因为老东西和你都不信任他,他会偷走那禁术卷轴吗?还不是你们一直都把他当外人?!”梅姨歇斯底里地喊道……
老薛气得全身发抖,忽转声音低沉地问道:“那吕若薇的帐呢?柳风至今是不是都欠我一条命?……”
这句话一出,梅姨顿时觉得理亏,便不再说话,气鼓鼓地把头歪在一边……
见老薛气得脸色铁青,天力赶紧站起身,扶着老薛,慢慢说道:“师父您消消气……”
再看梅姨此时,狠狠地瞪着老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脸哀怨,也不再说话……
“怪我怪我,我不该提起这话茬!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都消消气,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有啥解不开的!”平六在一旁打圆场道。
老薛刚才提到吕若薇这个名字,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悻悻地坐下,拿起面前的酒杯幽幽地一饮而尽……
梅姨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又捋了捋额前的乱发……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
半晌沉默,老薛气鼓鼓地喝着闷酒,梅姨则若有所思地边抽泣,边平复情绪……
平六暗暗骂自己,为啥嘴这么欠,非得要提往事,弄得局面如此尴尬……
天力则一脸蒙圈,不知所措……
“走!”老薛首先打破了沉默,把酒杯一放,拿起行李就要出门……
天力得令,不敢怠慢,也赶紧站起身,背起行李……
平六见状赶紧起身扶住老薛,说道:“老薛!这都快半夜了,就在大姐这住下吧!”
梅姨见状这才收起情绪,起身慢慢说道:“住下吧,我给你们仨拿钥匙!”
“不敢麻烦你!”老薛不看梅姨,一点没有留下的意思,拿起行李挣脱平六,带着天力就往店外走去……
平六见状,心知老薛的倔脾气,拦不住,也抱歉地看了一眼梅姨点了点头,赶紧也追了出去……
梅姨见状,也来了脾气,在身后骂道:“滚滚滚!都滚!老娘还不伺候了!妈的!”说罢,捡起蒲扇快速扇了起来……
……
出了大车店,老薛三人开始踏着朦胧月色,往蝶星谷进发……
“都怪我!提起以前的事!天力你怎么也不拦着我点!”平六悻悻地边走边自责道……
老薛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怪你,老六!她心里这个结憋了几十年,你说与不说,这事都没那么容易过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那片落叶松林……
天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盛夏时节的松林,比上次冬日来时里要茂密得多,松枝杂草围得四周密不透风,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又是在这午夜时分进入,更显得眼前黑压压一片,看不清前路……
按照时间推算,前面三四公里外应该就到达河谷,目前三人已到达了落叶松林的正中心……
突然!天力怀里的玉壶剧烈地抖动起来……
“师父!有情况!”天力一声惊呼,赶紧掏出玉壶,唤出灵儿在侧……
老薛听罢,不敢怠慢,“唰”地从包袱中抽出七星魁元剑,持剑在手,警觉地望向四周的黑暗……
“灵儿,发现什么了?”天力警觉地问道……
“是那群劫狱的人散发出来的灵气!我感应到了!绝对没错!”灵儿回答道,说罢,也警觉地四脚着地,望向四周……
平六赶紧抱紧自己的行囊,躲到老薛师徒二人身后,悻悻地说道:“妈的,难道这帮日本人跟到这里来了?”
三人并没有原地不动,而是在老薛的指挥下,警觉地慢慢移动,两分钟后,到达了林地中央的一小块空地之上……
老薛一边持剑在手,一边从怀里抽出金管狐……
只见那金管狐一下窜出竹筒,在三人周围环绕警戒着……
突然!从左侧传来“嗖!嗖!”两声破风声……
仿佛两只飞镖从左侧密林深处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老薛挥舞剑刃凭借灵敏的听觉打掉一支……
金管狐旋转飞舞着,“叮!”地一声,又打掉一支……
天力随身望去,只见这飞镖正是金虎岭天坑中,那个日本人渡边使用的暗器,也和县里劫狱的那波人留下的相同……
“别鬼鬼祟祟的!有本事现身!”老薛仗剑在手,冲周围厉声喊道……
声音刚落,只听得“唰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从周围的密林中窜出五个黑影……将三人团团围住……
老薛见状,运起内息,只见宝剑上开始燃起熊熊的烈火,九尾朱雀的烈火妖力灌走剑身,随着老薛的几次空舞,几道火柱射向四周的几处杂草和枯木……
刹那间,火柱点燃了几处火堆,三人这才看清楚周围这五人的样子……
只见他们都是一袭黑衣,蒙着面目,手里的武器也是以短刀匕首为主……
只听得一阵鼓掌的声音,其中一个人一边鼓掌,慢慢走到三人面前,摘下面具……
借着火光,老薛和天力同时认出了这个人……
没错,这个人正是那个之前在天坑之内被抓住的日本女特务……
“果然有些本事,难怪井上和渡边都被你们杀死!今天交出玉藻前内丹的话也就算了,要不然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片树林!”女特务用生涩的汉语厉声吼道。
“嘿!”平六首先喊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这个女鬼子够蠢的啊!看看!认识这是什么么?你晚来一步知道不?那内丹已经用掉了看到没?”说罢,指着天力身边的灵儿说道……
女特务这才定睛看了一眼天力身边的灵儿,仿佛明白了什么,“腾!”地一下火冒三丈,厉声骂道:“你们这些蠢货,竟然这么糟蹋玉藻前的内丹,我今天要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只见其余四个黑衣人似乎得到指令,齐齐地跃到半空中,朝三人扑来……
老薛与天力一边护着平六,一边准备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三人脚下的泥土竟然如同融化了一般,“唰唰!”喷出多注黑色的淤泥,缠住了三人的脚踝……
“不好!中计了!是涸沼之术!”老薛大惊之下,不禁大喝一声。随即不敢怠慢,一边试图用力挣脱脚踝上的黑色胶质淤泥,一边赶紧催动宝剑,急于招架半空中扑来的一个黑衣人……
同时催动金管狐,“唰!”地一下朝另一个黑衣人射去……
天力的双腿也被制住,却顾不得惊慌,连忙唤起灵儿合体,“灵狐链刀”应声出现,飞舞链刀刀刃,朝空中的另两个黑衣人呼啸袭去……
平六的双脚被困,只能吓得“妈呀!”一声,开始试图用力蹬踹,想要挣脱那缠着双脚的黑色淤泥胶质……
只见那女特务不慌不忙,结了一个手印……
突然,半空中四个黑衣人“啪!啪!啪!……”发出一连串声响,也化作四股黑色淤泥般的粘稠胶质,分别黏住了老薛的双手、七星魁元剑和金管狐,以及天力飞舞的灵狐链刀……
老薛大吃一惊,低声惊道:“坏了!”
没想到这女特务的招数如此难缠,现在三人双脚被牢牢制住,老薛师徒二人的双手和兵器纷纷被黑色的淤泥胶质黏得动弹不得,战局急转直下……
“哈哈哈!”只见那女特务不慌不忙,一边狞笑着,一边慢慢走近,幽幽地说道:“哎呀!我当是什么高人呢!你们以为能打败井上和渡边那种货色,就能打败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平六的双手尚能活动,见状赶紧抽出腰间的匕首,想试图切割老薛双手上的黑色胶质……
只见那女特务不慌不忙,“唰!”地一下冲平六丢来一个黑色的核桃般大小的黑球……
“啪!”地一声,黑球在临近平六一米处的面前爆炸,黑色淤泥般的胶质瞬间黏住了平六的双臂……
可怜平六帮不上任何忙,瞬间就被制住了,直气得大声叫骂起来……
那女特务听得有些心烦,又从腰间取出一个黑球,投向平六,这下将平六的嘴也结结实实地黏了起来……周围瞬间安静了……
“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老薛见状,知道这女特务不简单,但依然铁骨铮铮,不肯求饶……
“好!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吧!”女特务一边走近,一边抽出短刀,意图痛下杀手……
“慢着!我有几句话问你!”老薛吼了一声,制止了女特务的脚步……
“怎么着?要求饶吗?”女特务轻蔑地狞笑着嘲讽道。
“涸沼之术,是日本炼妖师家族柳生一门的秘术,你是柳生家的人?”老薛厉声问道。
那女特务一怔,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狐疑地说道:“哼!知道的不少!没错,我确实是柳生家的人,反正你们今天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柳生家第三十七代宗主柳生一郎的女儿柳生莺!”
老薛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说柳生风是你的叔叔了?哈哈哈,真是讽刺啊!”
柳生莺一听,仿佛吃了一惊,赶紧问道:“你说什么?柳生风?他现在在哪?是死是活?快说!”
天力听了二人的对话,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一种猜测在他心里慢慢成形了,看来这个柳生风,就是梅姨、老薛和平六口中的柳风,貌似是当年带艺投师,偷学雷老爷子的禁术不成,走火入魔而死,而梅姨应该就是这个柳生风当年的恋人……
可之前老薛还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吕若薇,这吕若薇是何人?天力依旧是一头雾水……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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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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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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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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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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