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通道输送丹药的法事于凌晨两点启动,我忍不住把李愔召唤回来。只见他浑身打着绷带,正如一个刚刚被制作好的木乃伊。
“愔,你受伤如此严重,惨兮兮的,怎么不进空间去疗伤?”我问到。
“大哥,我被雷劈的时候,法事筹备还不够完善。我不放心,所以进入空间后又出来了。”愔作答。
“你身上的绷带是在哪里打的?像个木乃伊。”我连打了几个哈欠。
“是在城隍那里打的绷带。”愔作答。m.χIùmЬ.CǒM
“呃,法事已经启动,没事了,我送你回体内世界去休息吧。”我说到。
“好的。”愔应答。
愔走了,我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却没有感到很强的困意,是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
我站起身回卧室睡觉,肖继续留在书房煎熬。
三点多的时候,我还没有入睡,心里始终不放心,于是我发信息给肖,希望他可以回卧室呆着。
肖走进卧室靠在床头继续工作,我的心稍微安定,闭眼睡觉。
五点多的时候,肖离开卧室,我接着睡。
早上七点半,肖再次走进卧室,说是已经服用过丹药。道观让他先睡觉,下午二点半启动法事,定位寻找丹人。
肖睡下了,我也放心的继续睡。
我走进一个梦境:
父亲去世了,大姐一家已经给他送葬,然后通知我和肖回去给他送葬。
我觉得奇怪,就问大姐为何不提前通知,让我们回来一起送葬,没见过一个葬礼会分两次送的。
大姐和我说了几句,我就说今天是周五,可以在明天再举办送葬,最迟后天一定要结束送葬……
梦醒时分,已是上午十点。
我觉得梦境有点蹊跷,父亲早就在多年前去世,如今在我体内世界里过得悠哉悠哉,为何会以去世的身份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晃了晃脑袋,把梦境晃掉,不打算再想太多。
喂过白煞,我带他下楼去后院玩,然后返回书房做卫生,整理。
肖于十二点多就醒来,怎么劝也不肯再多睡一会,吃过午饭后又坐在书房工作。
二点半的时候,还没有接到通知让我书写定位符,也就意味着法事还没有启动。我感到不安,觉得事情似乎不太顺利。
“你联系下道观问问情况。”我说到。
肖快速联系了道观,回复说是还在准备供品。
“既然法事还没有启动,不如你再去睡一会。”我说到。
“不能再睡了,否则煞气又要回入身体。我服用的丹药只能是暂时压制煞气,二点半就失效了。”肖作答。
“呃……”我爱莫能助的看了看肖。
我回卧室睡午觉,右胸口时不时有碎痛感。我本不在意,但是持续的碎痛感令我不得不提高了注意力,又感受到了胸口闷压。
我好不容易睡着了,肖突然推门走进卧室把我惊醒,问他有什么事,他却说没事。
“没事你干吗进来吵我呢?”我感到不耐烦。
肖干笑几声,赶紧下床离开卧室,我继续睡。
四点半左右,我醒后,右胸口的碎痛感又反复出现,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一次,很不好的感觉。
我走进书房,问及法事那边的情况,肖说道观还在做筹备。我不再说话,心里的焦虑感却放大了。
“妹妹,法事怎么还没有开始?我的右胸口时不时的痛一下,是什么原因?已经连续痛了有几个小时啦。”我发出。
我的心里产生了猜疑,或许是李愔的右胸受伤了,便告诉肖。但是他只说是感到很压,然后便又忙着工作。
耀儿没有跳绳,被小黑白投诉了,于是我便配合小黑白的监督,让耀儿补跳了三百下。
我在耀儿的房间里整理床铺,右手食指关节磕到床的边沿,手皮被刮破渗出一点血。看着手指,我不由得皱紧眉头,不是什么好征兆呀。
直到夜里七点半,法事还是没有启动,我和肖都有点坐不住了。因为只要煞气继续留在体内,肖就不能够睡觉。
我的右胸口继续痛。
“我的胸口也痛。”肖突然说到。
“会不会是李愔的胸口受伤呀?”我问到。
“不排除。”肖应答。
李愔的今世生父给肖打来电话。
“我的右胸口痛了一个下午,估计是李愔出事了。但是我也无能为力了,麻烦你转告李愔,让他尽快把我接走。”
肖不好说什么,挂了电话。
“是李愔受伤严重无疑。”我说到。
“九姐,南帝受伤,需要筹备。”娘娘发来。
我瞪着肖,眼睛都不带转动了。
“瞪我干吗?”肖觉得不舒服。
我叹了口气,李愔需要治疗也算是预料中的事,给他做法事筹备才是关键。
我发信息让大姐提供帮忙,她回复说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言外之意是说我逞能了。
大姐说的话却让我感到伤心,便回复让她以后少说这样的话,毕竟都在一个队伍里。
我终于接到通知,很快便书写好定位符,说好十一点准时焚烧。
我在电脑上修改文章,耀儿爷爷无数遍的上楼、下楼。他的内心感到很不安宁,但是看到我们都在各自忙,也不好说话,便又走下楼。
定位符咒准时被焚烧,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法事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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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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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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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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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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