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0点,新的一天开始。
家里除了凌泽儿和黑玄,还有小女娃,其他大神和三个丫头都不在。是我亲自把他们送走,可是我又开始强烈的想念他们。
我忍着没有召唤他们,心里明白那天狠心把他们送走,他们必然是感到伤心的。
但是他们会理解我的,其实我比他们还要伤心。因为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根本看不到他们,却又时刻想见到他们。
孩子们一直在等待着,等着把我接走,等了太久。而我想见到他们,也想了太久。
或许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我们便可重逢。可是我如今的心境,却被周而复始的事件折磨得很糟糕。
耀儿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肖在赶着工作。我刷了一会手机视频,心思不稳的看着视频里的各种表演。
愔在哪里?他会不会受伤?
我突然很强烈的担心着愔,他被困在阵法里了,需要我们去救他!
“愔到底是被什么阵法困住了?怎么就无法确定位置呢?”我不悦。
“是被西方设下的遮天阵法困住了,所以无法寻到他的方位。”凌泽儿说到。
“我的定位符咒可以找到他吗?”我问到。
“可以,启动定位符咒先找到困住愔的阵法,然后让屺凤先去破阵。您再授权让六阴使用传送符咒,把愔接回即可。”凌泽儿赶紧说到。
看来娘娘已经是做好了安排,只是在等我发话。
“黑玄,你回冥界一趟告诉娘娘,就说我要救回愔,让她们赶紧落实营救方案。”我说到。
黑玄快速离去。
“吕祖修复好没?最好让吕祖和屺凤一起去破阵,一定要保证营救成功。”我说到。
“会安排好的。”肖应答。
黑玄很快被我召回,一切都已有安排,确实是在等我发话。我听黑玄汇报了安排后,觉得方案挺好,便也不再问。
我喝了一杯牛奶,抽了两支烟,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肖又是打算要工作到天亮。
凌晨五点三十分,肖轻轻拍醒我。
“走吧,回卧室睡觉。”肖说到。
“嗯,我打呼噜没?”我问到。
“打了,不过很小声。”肖作答。
看来我的身体确实是疲惫不堪了,我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来,随着肖走回卧室。
上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耀儿已经弹了一个小时的钢琴。我下楼的时候让耀儿去小区门口帮我取一个快递件。
可是耀儿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的心因此受伤不小。那瞬间,我自问生儿育女到底是在图什么。我忍不住大发雷霆,冲着耀儿吼到:“是不是我让你做点事都不行?”
耀儿看着我的样子,吓得赶紧打开客厅的大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从今天开始,轮到我们家照顾祖祖。祖祖已经被接到后面的小房子里,他这次没有再拒绝住在后院的房子。
耀儿爷爷为了照顾好祖祖,还买了一个小电视放在书桌上。又买了几十米的网线,打算从客厅的网线端口连接出去。
我发现耀儿爷爷打算在客厅里布明线,直接拉到后院。好端端的一个客厅眼看就要被毁了,我便制止了他的行为。
肖便提议从墙洞把网线丢出去,然后贴着外墙底布线,直接从后院走线拉到小房间。耀儿爷爷觉得买的网线可能不够长,便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再次被我阻止了,我不会让他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
吃过午饭,我的心里惦记着愔,便和肖一起想办法解决了营救他的费用问题,道观也开始在准备材料。
下午四点左右,肖感到不舒服,坐立不安。
明天是元宵节,这边的习俗有所不同,今晚就会提前过节,然后还要去祖宗的坟头亮灯。可是肖家的祖宗坟墓都在山上的田地里,也就是说吃过晚饭后,大家还要赶去山上的坟头亮灯。
耀儿奶奶又请了那个嘴欠的亲戚到家里吃饭。说起这个亲戚,她其实是肖的小姑,也是巫族人转世,是玄冥部的后代。但是她的嘴巴很碎,喜欢说闲话,还经常嚼到我的头上。
在几年前我就已经极度不喜欢她,便很少和她说话。
几个月前,娘娘本来想借她身上的巫族之力,把玄冥部残留在地球上的战魂招回冥界,被我果断的拒绝了。
那次刚好是我们一家五口安排去泡温泉,娘娘让我带她一起去。我觉得让她加入会坏了兴致,所以就没有答应,让娘娘另想其他办法。
可是,今天这个嘴欠的小姑又惹毛了我。
她在吃饭桌上说话间,有指桑骂槐的感觉。我闻听后很不开心,吃过饭便径直上楼。
他们吃完饭就回老家去了,留下一桌子的剩菜,每个盘子里都有剩余的。我只好收了一大堆的碗筷去厨房洗刷。
我边洗碗,边想起那个嘴欠小姑讲的话,心里不由窜起了一股怒火。轮不到她来我们家撒野呀,还说是巫族人转世,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把肖喊进厨房,把那个嘴欠小姑说的话告诉他。他竟然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那人就是那样的性格,口无遮拦,让我别理她就是。
我被肖气得停下了手上的活,把手上的一大把筷子砸进洗菜台里。有几根陶瓷筷子被砸断了,肖瞪着我,觉得我的行为过分了。
“我砸几根筷子你就受不了?你的嘴欠小姑已经是多次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你竟然叫我不要计较?你到底在维护什么?
她口语遮拦的说话,伤了别人,自己就像没事一样。不就是你们的容忍才养出她那种德行吗?她别哪天死在嘴巴上都不知道。”我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她说话一向是不过脑的。”肖说到。
“不过脑?我看她根本就是有心眼,知道说哪句话可以伤害到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了,你没看出她是在挑拨离间吗?”我质问到。
“她确实是嘴欠,以前也没少伤我。”肖作答。
“所以,你们的一昧包容造就了她恶劣的性格,不好的习惯应该早早的帮她纠正。你们包容她,还想着让我去包容她?她配吗?”我大声问到。
“她确实不配,以后让她少来就是。”肖说到。
“其实她来得并不多呀,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有本事就直接告诉她,让她把嘴巴闭上,不要有事没事就放出屁来。”我越说越生气。
肖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他了解我的性格。我从来不会去欺负别人,但是我也绝不会被别人欺负。
“黑玄,你下去问问娘娘战争何时结束,我一天都呆不下了。”我喊到。
黑玄立刻消失。
我把洗过的碗擦干水,放进消毒柜里,按下消毒按键。肖已经溜去后院小房间继续陪着祖祖。m.χIùmЬ.CǒM
黑玄已经去了十几分钟,我打算再过十分钟就把他召回。而营救愔的法事应该是差不多要启动了,我打算回楼上书写定位符咒。
后院的洗衣机发出鸣叫声,提示工作程序已经结束,我便经过后院的小房子,去后院把洗衣机的电源和水源都关了。
肖在接一个电话,看到我后便招手示意我留步。
“有事?”我问到。
“负责法事的道长没了。”肖挂了电话后说到。
“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我大惊。
“法事还在筹备中,道长突然就倒地而逝,经查是被三个出马仙联手使用术法致死。”肖说到。
“那不是赤裸裸的谋杀吗?如果道长是参与斗法而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出马仙的做法简直是太无耻了,他们这样做已经违背了约定。”我气得提高了声量。
“是呀,道长太倒霉了,怎么就碰巧被挑上了?”肖表示疑惑。
“你觉得那是碰巧吗?那是有针对性的行为呀,他们不希望咱们把愔救回来,你的脑袋是转不过弯了吗?”我瞪了肖一眼。
“呃……”肖醒悟了过来。
“那么法事不能做了?”我问到。
“说是要转移到另外一个道观。”肖说到。
“无论在哪里做,都要想办法保护好道长的安全和法事现场。”我说到。
黑玄还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心情召唤了,再等等吧。
接近夜里八点,我收到娘娘的来信。
“九姐,黑玄赶到出马仙的堂口,连杀了三个。目前被雷劈伤进了空间,晚点召出来一起复原。”
我的妈妈呀,黑玄竟然冷不丁的做了一件大事。
“妹妹,黑玄没有下去找你吗?肖的那个嘴欠小姑很讨厌,我容不下她。”我发出邮件。
“九姐,黑玄没有来找我。既然你容不下那个人,我就把她开除巫族籍,让她以后自生自灭。”娘娘发了回信。
“开除吧,免得坏了巫族的名声,也免得以后落在我的手里。那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平时还嘴巴碎,喜欢挑拨离间,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发出邮件。
我下楼去找肖。
“黑玄并没有去找娘娘,而是直接去灭了那三个害死道长的出马仙,不过黑玄也受伤进了空间。”我说到。
“黑玄倒是挺火爆的,估计是一回到冥界就接收到道长出事的消息,便赶去出手了。”肖说到。
“是的,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嘴欠小姑就要被开除巫籍了,以后不会再得到巫族的庇护。”我又说到。
肖没有表态,他很清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
“我觉得她以前在巫族生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副德行,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强加自己的意见,还目无尊长,估计是被罚来人间历劫的。”我说到。
“我觉得也是,虽说巫族人性格耿直,但也不会像她那样。”肖说到。
“所以说祸从口出,她是不作不死的节奏,总之她以后就不再是巫族人了。”我说到。
“那是她的命。”肖应答。
我洗过澡后再次收到娘娘的来信。
“九姐,那人已经被开除巫族籍,以后不会再被巫族庇护。准备做法事的道观出了些状况,说是消防不合格。所以法事只能让原来的道观负责,那里只剩一个道长。
刚刚启坛,但是没有找到南帝的气息,不过已经判定南帝是被抓到梵蒂冈。梵蒂冈的外面布置了一个大阵,我已经派屺凤过去。
南帝应该是被困在双重世界,一张定位符咒不够,九姐还需要再准备第二张符咒。”
呃……我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我和肖做了沟通,我们都感到气愤却也无奈,神系的事只能通过神系的方法去解决。
我上网查看了梵蒂冈的资讯——
梵蒂冈全称“梵蒂冈城国”,罗马教廷的所在地,位于罗马西北角的梵蒂冈高地上,面积0.44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800人,大多为神职人员。
梵蒂冈原为中世纪教宗国的中心,1870年教宗国领土并入意大利后,教宗退居梵蒂冈;1929年同意大利签订《拉特兰条约》,成为独立国家。
梵蒂冈是全球领土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国家……
“西方神系不死心,还在拼命的使坏呢,可怜的愔总是成为攻击对象。”我叹了口气。
我书写了两张定位符咒,一张母符,一张子符,肖告诉我说不用等太久就可以焚烧。
我安静的坐在按摩椅上写文,突然觉得两边的肩膀酸痛不已。我担心是感冒了,便下楼取杯子泡了两袋感冒冲剂喝下。
肖也说他的感觉很不好,昏昏沉沉的,但是又不肯喝感冒冲剂。
“凌泽儿说我不是感冒。”肖说到。
“哦,那么我是不是要感冒了呢?”我问到。
“母上也没有感冒的征兆。”凌泽儿作答。
“那就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叹了口气。
十点三十分,耀儿爷爷和奶奶从山上返回,山路不好开车,平安回来就行。
十一点,我再次接到娘娘的来信,密密麻麻的拼音显示内容量不少。凭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营救愔的法事又出现了问题。
“九姐,出马仙太卑鄙,利用当前气运和道家斗法,负责营救愔的道长在法事中又没了。我实在忍不住要出手,想灭了所有参与斗法的出马仙。但是冥界出手的话,我担心肖又被找麻烦。
九姐,你给句话。我不想让那帮野仙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他们是在挑衅整个冥界的威压,我要让他们魂飞魄散。
现在需要让白泽元神和当前龙庭签下共识契约,一旦签下契约,他们就不敢对肖出手。因为肖亡,龙庭则毁。
现在的新白泽元神拥有的神兽命格可以承受住当前龙庭气运的压制,强行签下契约,至少等你走后,他们不敢再对肖出手。
九姐,我实在是不想再和那些蝼蚁玩下去了!”
阅读来信后,我能够感受到娘娘的怒火。为了阻止我们营救愔,出马仙已经出手连杀两个道人,也难怪娘娘会那么生气,我也很生气!
而我前天梦到的二胎巨娃,根本指的是李愔被困在双重世界里,需要我为他书写母子定位符咒才能找到他。
至于在梦里看到的那副黄色底面扑克牌,显得张数超多还出现成旧感,是在提示我们该清理队伍了。
一切如梦境所示,眼前我们所要做的,就要把愔从两重世界里营救出来。然后就是清理北方五仙,让这支野仙队伍知道,绝对不可以和真正的神系相斗。
我担心龙庭一旦毁了会连累到肖,便派黑玄下去找娘娘落实。
“九姐,白泽亡,龙庭毁。龙庭毁,白泽没事。”娘娘很快回复了我。
“既然我的疑问已经得到解决,那就执行吧!”我发出邮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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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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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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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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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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