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真的到了这么一天,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
余姚一听这话,立马想到了安芷的娘家,忙问,“西北怎么会突然和北漠打起来呢?你先别激动,我回去问问我家老爷,他肯定知道一些。”m.χIùmЬ.CǒM
“余姐姐,我早就知道会打起来的。”安芷两手紧握,“北漠得了许文庸的助力,所以对西北发起进攻。你可以回去和张大人说,许文庸的想法就是等西北一破,到时候起势。你可以让张大人去问问成国公,如果西北被攻破,对晋朝有什么影响。”
余姚不懂西北的事,但看安芷说得那么认真,想来肯定很严重,“那我就不多待了,现在就回去。”
从裴家到张家,就是出个门的事。
余姚很快就回到了自个的府上,她家老爷正拿着书教女儿认字,她刚进屋,就把老爷给拉进屋里了。
“我有急事与你说。”余姚慌张道。
张槐安上下看了余姚一眼,“可是裴家出了什么急事?”
“不是裴家,是西北和北漠打起来了。”余姚语速很快,“安芷说你听到这个事肯定坐不住,让我快点来和你说。安芷还说北漠会攻打西北,是因为许文庸给北漠送了火药,她还让我问问你,如果西北被攻破,对晋朝会有什么影响?”
张槐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余姚说了什么。
“你快点把我的靴子拿来,我要去成家。”张槐安着急道。
余姚一边拿靴子,一边问,“你还没说会有什么影响呢?”
“来不及和你说这些了。”张槐安接过靴子,穿上去一只后,才发现穿反了,又气得脱下,“西北就像咱们晋朝的葫芦口,若是葫芦口被人占领,我们整个晋朝内部都处在危险之地。你当白家为什么每次回京都会受到皇帝的接待?那是因为白家人是拿命在保晋朝的安定。”
话说到这里,张槐安的靴子也穿好了,随便拿了一件披风,嘴里骂咧咧,“许文庸真是猪油蒙了心,为了一己之利,竟将晋朝江山和百姓置于危险之地,就该遭雷劈!你且在家待着,不要轻易出门,这会子外面肯定乱。”
放下话,张槐安就出门了。
叫上马车,张槐安以最快的速度到国公府。
等他到的时候,成国公也才刚收到消息。
成国公得知张槐安是从裴家得知的消息,也就不奇怪了,“就算我们不愿参与他们的争斗,但西北绝对不能乱。”
“是啊。”张槐安点头道,“许文庸必定是许诺北漠,把西北的土地送给北漠。虽说西北土地贫瘠,年年还需要国库里送钱粮去,但西北就是我们最要紧的边境线。若是西北一破,到时候不仅是北漠可以骑兵南下,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西凉等国。大人,这个事,咱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成国公长声叹气,“西北的事,不好管啊。”
西北的白家已经在西北驻守上百年,到了白骋这一代,更是骁勇善战。
如果单单是一个白家,成国公不会有顾虑。
可白家和裴家又是姻亲,裴家和许家又是死对头。
一个又一个的关系套着,加上现在复杂的局势,让人很难入手。一旦多走一步,就容易被人拿出来说事。
但是又不能不帮白家。
成国公是越想越气,本来这两年国库就空,许文庸又偏偏挑起战事,虽说白家有实力,可万一呢?
“去他么的许文庸!”成国公忍不住骂道,骂了许文庸,也忍不住骂下裴阙,“当初你住到裴家隔壁,我就知道裴阙那个小王八蛋要算计你和我。他也知道他一个人力量有限,需要拖我们下水才行!”
明知被人算计了,还不得不照着别人的想法做。
成国公的心里极少数地感到憋屈。
“罢了,咱们一同进宫面见太后吧,路上详细说。”成国公道。
成家的马车随时备着,他们出了成家大门,就上了马车。
北漠来势汹汹,就算西北兵强马壮,那也要有支援才行,不然西凉等国两面夹击,西北很可能就败了。
成国公进宫见到了太后,皇上病重,要想调兵,就得从太后手中拿虎符。
太后一听西北和北漠打起来,差点没坐稳。
“此事当真?”太后确认道。
“千真万确。”成国公愤愤道,“北漠突然挑起战事,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然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北漠不可能平白无故进攻西北。还请太后娘娘快些下决断,若是西北失守,咱们的晋朝就要被北漠骑兵长驱而入了。”
太后有掌权的野心,但这个野心是对晋朝内部,她并不想去扩张土地,也不想被别国给吞灭。
“国公大人严重了,白家镇守西北多年,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就算北漠发起进攻,哀家也相信白家的实力。”太后这么说,是想安抚下自己的情绪,而且这也是事实。
成国公却摇头道,“若是平常,北漠骑兵不擅长攻城,我们确实可以不用太担心。但老臣得知,北漠得到一批火药,若是用火药攻城,西北的黄土城墙再厚,怕是也会有被炸开的时候啊。”
张槐安在一旁点头说是,“太后娘娘,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咱们眼下还不知道战况如何,若是西北边境已经被攻下,京都里的某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从成国公的话,再到张槐安,太后听得出他们在暗指许文庸卖国。
这事本来挺可怕,但扯上许文庸,就非常让人害怕了。
虽然太后不喜欢成国公的刻板,但朝堂上,真正能让太后信任的,只有成家和云家的人。
所以这会成国公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点头答应,“钱家离西北最近,让钱家先北上支援,再从冀州调钱粮去西北。”
“等等。”太后突然想到一个事,“冀州太守是不是许家门生?”
“是的。”张槐安忍不住先点头。
“那就更要让冀州出钱了。”太后眼里露出一抹狠色。
成国公补充道,“战事每天都要消耗钱粮,一天都耽误不得,是要冀州往西北送钱粮,但也要做两手准备才好。在西北的东边是永州,可以先从永州调粮过去。”
“成,就按国公说的办。”太后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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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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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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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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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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