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说了,在里面等着你们两个人,这场宴会是专门为你们而设立的。”
原来如此。
应疏影虽然说不出有些奇怪的地方,但还是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轻轻地扯了扯聂泽巡的衣袖,她侧过脸看了聂泽巡一下,蹙着眉头靠近了他的耳边,“泽巡,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要不我们回去吧,最多这个生意不做了。”
聂泽巡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慰了她一下,“别怕,不过就是个美国华裔,不能算什么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在轮船中,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够是硬上,但这句话他不能够说给应疏影听,避免她更加地担心。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个人有三头六臂,能够把他们怎么样。
应疏影叹息了一口气,没说话,只能够是紧紧地握着聂泽巡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跟聂泽巡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过去。
轮船很大,除了有他们刚上来的甲板之外,还有两三层,聂泽巡跟应疏影没进过这样的轮船,但不难能够推断出这里的空间很大。一层有很多的房间,二层的餐厅跟客厅装备都很齐全。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轮船的餐厅处。
灯光柔和散发着炙热的光,那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西式晚宴上的菜品,牛排红酒还有沙拉一应俱全,玻璃杯跟餐巾更是摆放得很整齐,远远望去异常地奢华,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餐桌上并没有人。
应该是说,邀请他们的人并不在座位处。
聂泽巡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头,目光扫过餐桌上的位置,眸底里划过一丝幽深的光。
只有三个位置。
那约他来的人,是知道他带着应疏影来了吗?还是说,约他的其实是有两个人?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也没数了,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不过其实他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这种场合他多了不少,或者是那位传说中的华裔在观察他们测试他们罢了。
应疏影自从走入了这房子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见到餐桌上的人不在,她的预感就更加地强烈了,抿着唇侧过脸看了一下聂泽巡,她也没打草惊蛇,只是微笑着淡淡地道询问旁边的侍应生,“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这位先生,不是说你们的老板在等我们吗?怎么没有看见他?”
侍应生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应疏影的问话,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两个坐下才倒着酒道,“两位请稍等一会,我们的老板还在工作室里面开着视频会议,因为临时有点事要处理,需要你们等一会儿。”
“但是我们老板说了,请你们先用餐,不用再等他们了。”
应疏影跟聂泽巡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不同寻常,但是很快地,两人就又平静了下来,对着侍应生笑了一下,“不如我们就等你们老板忙完之后再吃吧,如果我们就这样吃了,那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侍应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拿起红酒杯来倒酒,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手一滑,倏地就将那酒杯猛地打翻了,溅湿她整整一身。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急急忙忙地擦着应疏影的衣服道歉,一张连山充满了愧疚之情,“对不起对不起,聂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手滑……”
眼见那裙摆间的污迹被她越擦越大,应疏影皱了皱眉头阻止了侍应生的继续动作,“没事,没关系的……”
“你不用这么地紧张。”
原本这个礼服擦擦还能够贱人的,但是现在都被他抹上了一层了污迹,明显得很,让她有点头疼不能够再穿下去了。
侍应生显然是看穿了应疏影的想法,低垂着眉头一脸歉意,“对不起聂太太,我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您要不要去卫生间里面处理一下,啊,对了,不如……据我所知我们船舱里是有备用衣服的……太太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穿一下?要是这样见我们Boss,恐怕会给我们Boss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他挠了挠头,低垂着眼睫毛,“我们老板有洁癖,喜欢干净一点的东西。”
“这……”他说的也对。
应疏影跟聂泽巡对视了一眼,此刻想要好好用餐的心情被破坏殆尽。
虽然总是觉得这个侍应生有些古怪,但总体来说,他们今天到船只上来面却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攻击,又觉得是自己庸人自扰,是自己多想了,毕竟一直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说不定是这位美国华裔真的想要跟聂泽巡做生意又忙所以才会导致这样。
思考了一会儿,应疏影叹息了一口气,才给了个眼神聂泽巡征求聂泽巡的意见,见聂泽巡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她才点点头朝着侍应生道,“好,既然是那样的话,那就带我去吧。”
“其实我不用穿很华丽的衣服,给我简简单单的就好了。”
侍应生点了点头,立马就带着应疏影去了换衣间,只留下聂泽巡一个人在原地,虽然应疏影觉得心里发毛,但想着聂泽巡既然也同意了,那就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这样宽慰着自己。
“聂太太,这里是我们从船舱礼服里面选出来的露肩长裙,虽然不能够跟您之前的相比,但我相信你穿出来会比这个好看。”侍应生微弯着腰,双手将礼服交给了应疏影,让应疏影那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渐渐地平稳下来。
她微笑着点点头,接过手中的东西躲进了更衣间里,换好了衣服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镜中那明媚动人的自己,她轻轻地笑着摇头,暗叹自己的多疑。
看来刚才她的确是多虑了,人家就是好心地给她衣服换,根本就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她还以为……
扯开嘴角轻扬起一抹笑容,应疏影洗了个手正想要离开,却不想刚拉动了一下门把,却怎么样也拉扯不开,她的心下一突,终于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猛地拉动着门把,她用力地拍着大门,大声地叫喊着,“有人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门恰好坏掉了还是他们故意将她锁了起来?!如果他们是处心积虑地要将她锁起来,那到底是为什么?!
“开门!开门!”
死死地敲打着木门,应疏影踮起脚尖先要从那玻璃处看外面的情况,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位置,只能够是皱着眉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房门不断地叫喊着,“有没有人,开门!”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应疏影敲着门没有人开口说话,她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多半都是有人在故意跟他们作对了,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别的,是留在外面的聂泽巡。
如果万一真的是有危险的话,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又怎么搞得定……
怎么办?
她现在能够怎么办?
心里祈祷着聂泽巡不会有什么事,应疏影皱着眉头四处地环顾起来,企图能够从这更衣室的旁边找到一些有利的工具,能够撬开门。
四周很安静,餐桌上的烛光明明灭灭,微风从窗户吹过来,聂泽巡坐在餐桌前面,不慌不忙地拿起了刀叉,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喝着红酒,丝毫不担心危险即将来临。
更加不担心有人在红酒跟菜肴里面下了毒。
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从远到近,一步一步地朝着聂泽巡走过来,然而聂泽巡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一样,依旧是不慌不忙地吃着牛排,灌下一大口红酒之后,他才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从对面响起,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
“聂泽巡,你还有心情吃喝玩乐?你都快要死到临头了,你不知道吗?”
站在聂泽巡的正对面,聂漠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正举着枪将那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聂泽巡的脑袋,死死地盯着他,用那种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将聂泽巡撕裂开来。
聂泽巡没说话,只是优雅地将那餐巾抹了抹唇放下,才冲着眼前的聂漠风一笑,“好久不见了,漠风,别来无恙?”
还不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聂漠风搞的鬼,应疏影还在四处地搜寻着能够出去的工具,见四周都异常地干净没有别的可以用的东西,她先是抿紧了唇咒骂了一声,才从自己的胸口处脱下胸针快速地拆起锁来。
不知道能不能够成功,但是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武器了,也幸好她当初因为被聂泽巡困住受了阴影后来决定去学了开锁,不然的话今天可能就真的完了。琇書蛧
利落地拆卸着锁具,应疏影满头大汗,用力地将那陈旧的锁具一拔,竟然真的让她从门上将那锁给拔了下来!
勾起红唇扬起一抹笑,应疏影一抹头上的汗珠打开门就想要逃离出去找聂泽巡,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几个人,正牢牢地盯着她,目光幽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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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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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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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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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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